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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认妻室薛元帅赔情 做人质秦驸马受罪

大唐征西英雄传

薛景山看西凉兵马如潮水般涌来,忙从得胜钩上摘下亮银枪,飞身上马,就要迎战敌将。

樊金定怕儿子有闪失,急得连声呼唤:“我儿回来,你不要命啦!”

薛景山安慰母亲道:“学艺十年,用在一朝,就让孩儿为国立功吧!”

“西凉人多势众,你一个小孩儿家,能敌过他们吗?如果你有个好歹,为娘怎么活呀?”

“娘,城上说咱们使什么胭粉计,儿就是豁出去也要打这一场仗,让人家瞧瞧,咱们到底是什么人!”

程咬金一看薛景山单枪匹马上阼,忙对薛仁贵说:“薛元帅,你都看清楚了,能说人家使脂粉计吗?万一薛景山有个好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还不快想办法!°

薛仁贵一看薛景山独骑上阵,心里也开了锅啦!自己暗自责备自己:“樊金定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恩重如山,千里寻夫情深义厚,不想我一时糊涂,做了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如今景山上阵,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把她坑了?”他忙对程咬金说:“老国公,请您马上去告诉丁山,让他火速出城上阵。救他兄弟,不可耽误。我也马上领兵出战!”

程咬金说:“好!”

苏海被薛丁山鞭打后退到西门,看到死伤人马不计其数,心中非常恼火,发誓要报这一鞭之仇。他身边的两位大锤将万紫豹、万紫兆一看元帅受伤,便向元帅讨令出战,要活捉薛丁山,为元帅报仇。

他们兄弟二人,每人使两把大锤,神出鬼没,是西凉有名的勇将。二人披挂已毕,正要上马,突然探子飞马来报,说锁阳城南门上有一大群唐营文武官员和城下一男一女答话,有可能唐天子也在其中。二人闻报大喜,急率人马直奔南门而来。将到南门,只见迎面跑来一匹战马,马上一小将,手中端着银枪,挡住他们的去路。万紫豹跑到最前面,用锤一点,叫道:“对面来的娃娃,报名受死!”

“我叫薛景山。”

“原来你就是薛丁山。”万紫豹把“景山”听成是“丁山”了。催马抡锤,直奔小将,搂头盖顶就是两锤。薛景山急忙闪开,手中一抖银枪,和万紫豹交起手来。

原来,自薛仁贵离开樊家庄后,樊金定生下一子,她风闻大王庄柳迎春生下一子取名丁山,因此她给儿子取名叫景山,精心照料,把景山抚养成人。樊洪海不惜巨资,到处请名人,访高师,教景山习文练武,使外孙练就一身好武艺。今天,他是第一次上阵。他见来将铜盔铜甲,粗眉毛,豹子眼,大鼻子,大嘴岔,相貌凶恶,力大锤猛,便告诫自己,要小心对付。他这条银枪,真似一条银龙:

这条枪,白银镶,杯口粗,丈六长。

枪头之下龙口张,五把钢钩缨下藏。

万紫豹错把薛景山当成薛丁山,立功心切,恨不得双锤一落,把薛景山砸成肉泥。可是他用的是笨招儿,一锤下去就落空了,越打不上越用力,越用力还越打不着,越打不着心里就越着急。不大一会儿,他就手忙脚乱了。

薛景山用的是智取,他不和万紫豹硬拼,只是避实就虚,以逸代劳。他看万紫豹筋疲力尽,便使出全身武艺,一枪快似一枪,啪、啪、啪……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这下子万紫豹可傻眼了,只能招架,难以还手。薛景山看准时机,用枪左右开弓,往外一拨锤,紧跟着一枪,直奔万紫豹的咽喉刺去。万紫豹叫声:“不好!”他紧闪急躲,还是没躲开。那一枪正中他的颈嗓致命处,冰凉棒硬愣往里钻,那还有好吗?万紫豹扔锤落马,立即丧命。

这一枪可乐坏了城头上的李治、徐懋功和大小将领,尤其是薛仁贵更是欣喜万分:虎门无犬子,薛景山可真是给我薛家露脸了!

这一枪也乐坏了躲在轿车里的樊金定,她正默默向天祈祷,祝愿娇儿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这下,总算苍天有眼,儿子打了胜仗啦!

这一枪气坏了西凉的万紫兆。常言道: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他见兄长阵亡,哪能不疼不急?他火冒三丈,他马直到阵前。

薛景山胜了第一阵,正待回马,不想对面又来一员大将:铁盔铁甲,青龙驹,黑黄脸膛,也使一对镔铁轧油锤,口中还大叫:“留下命来再走!”

他只好返身又迎上去,万紫兆也不多说,抡起双锤就向他脑袋砸去。两人又交起手来。

在一旁的樊金定沉不住气了,儿是娘的心头肉,万一出了错,娘可怎么办呐!她为儿子提心吊胆,又怨恨薛仁贵;你不该对我母子这样无情,也不管景山是否疲乏,是否饥渴,在那儿袖手旁观,难道你真是铁石心肠吗?

樊金定正在担忧,城内炮响三声,城门开放,一支盔甲鲜明的队伍冲出城来。为首的正是二路元帅薛丁山,他一马当先,驰到阵前。这时薛景山正和万紫兆交锋,二马错镫时,他看见了薛丁山,当时一怔,这是谁呀?

薛丁山问:“你是兄弟景山吗?”

“是。”

“好。你快回后阵,让我来战他。”

薛景山刚要问来人是谁,为什么以兄弟相称,可薛丁山已迎上万紫兆,打在一起了。

薛景山莫名其妙,急忙回头一看,见城门大开,不少兵将涌了出来。其中有他刚认识的程老国公。程咬金一看见薛景山,就大喊:“景山,快来,接你母亲进城去!那是你兄长薛丁山,有他,足够对付西凉兵将啦!”

薛景山忙过来参见程咬金,程咬金又说:“景山,你父帅已认错了,他请我和四家总兵迎接你母亲进城。”

这时,姜兴本、姜兴霸、李庆先、李庆洪已出城,来到轿车前,参见嫂嫂:“我兄弟四人接嫂嫂来迟,望嫂嫂恕罪。”

樊金定一看这四人,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兄弟,你们还认识我这个嫂嫂吗?”

这四个人一下子脸都红了,只好硬着头皮,给嫂嫂赔礼:“现在是双方交兵,我们以前上过西凉的当,所以特别小心。慢待了嫂嫂,求嫂嫂莫怪。”

“你们为何来此?”

“奉薛大哥之命,请嫂嫂进城!”

“你薛大哥这样少情寡义,不认我们母子,我们还进城干什么?”

这时,程咬金、薛景山也来到轿车前。程咬金笑嘻喀地说:“金定呀,进城吧!”

“我要亲自问问薛礼,我们是不是用胭粉计?问清楚了再说。”

程咬金说:“你们是恩爱夫妻,不要一句话说错了就记在心里。再说,仁贵久病刚好,事儿又多又乱,说错话的时候也是有的,你宽宏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

薛景山说:“娘啊,老国公和众位叔叔全来迎接我们娘儿俩,还是进城吧!”

樊金定仍然怒气未消,说:“你父亲说话太使人寒心了。别看我儿舍生忘死打了一场胜仗,我也不让你进城,我们还是回去吧!”

正在这时,忽然城内马蹄声响,几匹战马,如飞而来,正中的正是兵马大元帅薛仁贵。他来到轿车前,勒住战马,大家急忙闪开。薛景山忙从马上跳下来,跪倒在地,叩见父帅。薛仁贵一见儿子,眼圈儿就红了。他连忙说道:“起来,起来!”

薛仁贵见到了从未见过面的儿子,一股热血涌上心头,他从内心深处感到对不起儿子,很想跟儿子说几句心里话,可有一大堆人在身旁,他嘴张开又合上了。薛景山看出父亲的意思,忙说:“爹爹,过去的事都别提了,还是认下我娘,请她进城吧!”

薛仁贵望着车里的樊金定,满心羞愧,轻轻地说道:“金定,进城吧!”

他看樊金定没有回答,又低声说道:“金定,刚才不是我不认你,只是怕中计。”

樊金定一听,泪如雨下,说道:“薛元帅,你别描了,这一描更黑啦!我和你分别十八年,你书不捎、信不传,把我扔在九霄云外。我盼你做高官之后,会来接我母子,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你在绛州元帅府,享尽荣华富贵。可怜我和我那年迈的爹爹、苦命的孩儿却身遭洪水之祸,远离故乡,四处飘泊。后来重返家园,又派人打听你,听说你病故了。我母子二人伤心流泪,为你戴过孝。以后又听说你不过是诈死埋名,又带兵西征,病困锁阳。我儿今天哭着要爹爹,明日闹要父亲。他老爷为这事忧虑过度,一病身亡。我儿说如不带他找你,他就要自尽。我出于无奈,才带娇儿到锁阳,不想却换了一个“胭粉计”。我现在也不进城了,还是和景山回家吧!”

薛仁贵被说得哑口无言,沉吟一会儿,才说:“为夫一时糊涂,惹你生气,这是我的不是,我向你道歉。不过,我东征回到绛州,曾派人到樊家庄找你,哪知樊家庄闹过洪水,不知你们到何处去了,我又派人四处打听,也不知你们的下落。刚才你所讲的,真是冤屈我了。”

程咬金也劝道:“金定,你有什么委屈,进城后再好好跟仁贵说,这可不是你们闹家务事儿的地方。我看仁贵刚才一番话说得也很在理,你也消消气吧!”

李庆洪也赶忙说:“大哥回到绛州,就要我们去找嫂嫂。我们没有找着,他还把我们好一顿埋怨呢!”

薛景山走到樊金定身边,说道:“娘啊,进城吧,你看我爹久病刚好,他要是心里不痛快,旧病复发,您那时就后悔莫及啦!再说,我丁山哥为了救我在和敌将拼死拼活地正打着呢,我们哪有工夫谈这些家常呀!”

樊金定听了这一些话,气也消了,也不再啼哭了。程咬金见此情景,便嚷道:“赶车的,赶快把车赶进城里去!”

薛仁贵对程咬金及四位总兵说:“劳你们把她们母子送进城里见圣驾,我带兵去给丁山观阵。”

薛景山说:“老国公和众位叔叔陪我母亲去见圣驾,我陪我父亲为我大哥观阵。”

四位总兵也说:“老国公,薛大哥病刚好,他观阵我们不放心,我们也同他一起去观阵。”

程咬金说:“也好,你们都去吧。我陪金定去见圣驾。”

樊金定再三嘱咐薛景山:“我儿,千万要小心呀!”

程咬金送樊金定去见天子。

薛丁山正和万紫兆大战。他刚才被捆绑多时,心中一股怨气正没地方出,如今就拿万紫兆出气啦!他手抖双翅玲珑戟,越打越勇。万紫兆呢,要为兄长报仇,更是不要命地拼杀。正是马来马往,锤落戟还,戟刺锤架,叮当乱响。嚯,那真是:

杀声鼓声震耳轮,两员大将把命拼。

四肢膀臂空中舞,八个马蹄带风尘。

玲珑戟,如怪蟒,招头摆尾奔敌心。

起寒光,如闪电,冷气嗖嗖逼煞人。

戟法奇绝名师授,变化多端惊鬼神。

轧油锤,分量沉,上打插花盖顶门

流星赶月双锤落,又奔太阳两边分。

左打金童和玉女,右打罗汉金刚神。

打龙龙就死,打虎虎归阴。

打在人身上,碎骨又断筋。

万紫兆虽然锤法奇妙,力大无穷,但打过一百个回合之后,就气喘吁吁感到吃力了,心中暗想:要是再战下去,恐怕凶多吉少,看来今天要给兄长报仇是不行了。他虚晃两锤,圈马就跑。

薛丁山怎能放过他,一催宝马良驹,追了一个马头紧对马尾,一抖双翅玲珑戟,奔万紫兆的后心刺去。万紫兆听见身后风声,知道不好,马上一侧身,但是稍慢了一点儿,戟顺着他的甲缝刺了进去。万紫兆“哎呀”一声,扔锤落马,死于阵前。

西凉人马一见两位大将被杀,回头就跑。薛丁山率领军兵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到敌军大营,忽听有人大叫:“薛丁山,你少往前来。再往前走,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薛丁山勒住战马,抬头观看,只见对面有无数西凉兵将,一杆大旗迎风飘扬。旗下边排列着如狼似虎的弓箭手。左右两旁两匹战马,马上两员将像凶神恶悠似的,手中各拿一口大刀。这两位大将冲着他喊:“唐将听着,别看你们胜了两阵,今天我们要叫你们写出降书顺表!”

薛丁山大怒,骂道:“呀呀呸,真是白日做梦!”说罢,就要冲杀上去。

那两位西凉大将喝道:“薛丁山,你看看他是谁!”紧接着对西凉军卒大叫:“把门打开!”

西凉兵将往两边一分,营门大开。只见营内竖着一杆大纛旗,旗上鸭子凫水式地吊着一个人。

薛丁山不认识这个人,感到惊疑。这时,薛仁贵率领众将已飞马来到跟前。薛丁山一回头,问道:“父帅,高杆上吊着的那个人,您可认识?”

薛仁贵一看,倒抽一个凉气,冷汗直淌。这是谁吗?老驸马秦怀玉。

原来,苏海得知万紫豹、万紫兆双双战死,忙和二位心腹战将哈里多、哈里密商议,决定把秦怀玉从囚营里带出来,吊在大纛旗杆上,退大唐写降书。

薛丁山并不认识秦怀玉,薛仁贵说道:“丁山,那是你叔父秦怀玉!”

薛丁山一惊,这可怎么办?又听西凉那俩大将高喊:“薛丁山,你快叫你们天子写降书。如若不从,我们要将秦怀玉乱箭射死。”

秦怀玉被绑在旗杆上,恨透了西凉的这种卑劣行径。他大义凛然,视死如归,高喊道:“你们不用管我,要杀尽西凉人马,为我报仇!我死而无怨!”

哈里多、哈里密大怒,大叫:“弓箭手,快把秦怀玉乱箭射死!”

西凉军本也齐声呼应:“放箭,放箭!”

弓箭手正要开弓射箭,薛仁贵大喝一声,“尔等休要放箭!”

秦怀玉认出是薛仁贵,大叫道:“薛大哥,千万不能写呀!人得一名,誉满天下;人得一命,轻如鸿毛。你们千万不要管我,快快杀敌吧!”

唐军将士一听,无不感动落泪。

薛仁贵叫道:“贤弟,别急,我们一定救你!”

秦怀玉声嘶力竭地喊道:“大哥,你们若退兵不战,休想见我了。”

哈里多、哈里密见秦怀玉坚贞不屈,又叫:“弓箭手,射箭!”

弓箭手开满弓,一连三支雕翎箭射在秦怀玉身上。薛仁贵急得束手无策,众将正要冲杀上去抢救,哈里多、哈里密又叫道:“唐将要再上前一步,我们定叫秦怀玉立刻身亡!”

薛仁贵拦住众将,自己催马上前,说道:“尔等休得放箭,我们回去禀报天子。”

哈里多、哈里密忙命弓箭手停止放箭。薛仁贵又大叫道:“西凉兵将听清,尔等要好好给秦驸马治伤。秦驸马命在,尔等命在,秦驸马如有个三长两短,定把尔等杀个鸡犬不留!”

秦怀玉还要叫喊,早有军卒把他从旗杆上放下,押进营里去了。

薛仁贵率领将士回到锁阳城。

这时,樊金定已叩见过皇上。早有人报告柳迎春,柳迎春早就听薛仁贵说过他和樊金定成亲的事,因此,她急忙带着金莲来迎接樊金定,亲热地叫道:“妹妹,我们迎接来迟了,请原谅。”

樊金定见柳迎春落落大方,态度诚恳,自己也不拘谨了,就和柳迎春母女一起到后营去了。

薛仁贵叩见皇上,把西凉箭射秦怀王的事说了一遍。李治一听,焦急万分,忙问军师:“秦老驸马性命有险,如何是好?”

徐懋功奏道:“万岁放心,西凉不会杀害秦驸马,但目前还不可能将他救出。”

“这仗还能打吗?”

“仗还是要打的。”

“他们如果再把老驸马推出来,怎么办呢?”

“不可能。他们如三番两次拿老驸马恐吓我们,证明他们太没有实力了。今天只是他们缓兵之计,一是苏宝童带伤未愈,二是西凉的能人还没有露面。激烈的大战恐怕还在后头呢!现在我们要严守城池,防备西凉攻城。”

大家都觉得军师分析得有道理,这才放下心来,加紧防守城池。

果然,苏海见秦怀玉受了箭伤,急忙叫军中大夫小心治愈。因为西凉王有话,拿住大唐名将要活的。他害怕秦怀玉有好歹,还叫手下人给秦怀玉好吃好喝,好好照看。苏海也在养伤,准备再战。

锁阳城十来天都平安无事,薛仁贵也已恢复健康,樊金定也已原谅了他。现在他全家团圆,一家和睦,人人称赞,个个夸奖。只有窦一虎心事重重,坐卧不宁。有一天,他偷偷问程咬金:“老爷爷,看来我这门亲事完了吧?”

程咬金问:“谁告诉你完啦?”

“这些天,您怎么一字都不提了?”

“傻孩子,你没看见这些天来大事小情没完没了,特别是秦驸马这事,大家都非常痛心。在这种时候,我怎么能提亲呢?你放心,薛金莲给你留着。等有了机会,我一定成全你,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总有一天,你会和金莲拜花堂,入洞房。”

窦一虎也只好点头答应,耐心等待。

这一天,西门的军兵急忙来报:外边苏海讨阵,点名要二路元帅出马。

薛仁贵闻报,说道:“再探。”然后,转过脸问儿子:“丁山,你可听见?”

“孩儿讨令出马迎敌。”

“好。苏海这次讨阵,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你上阵可要多加小心。”

薛元帅又问两旁众将:“你们哪位去观阵?”

“末将愿往。”窦一虎抢着说。

“我去。”薛景山也争着去。

程咬金一挥双手:“你们都不用争,还是让我去吧。”

薛元帅说:“老国公,有您这位久经大敌的老将观阵,本帅就放心了,就劳您去一趟吧。”

薛丁山全身披挂,点一千军兵,放炮出城,程咬金紧跟其后。

苏海这次讨阵早有准备,他要镖打薛丁山!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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