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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巧嘴似簧少帅得救 雄风如旧老将施威

大唐征西英雄传

程咬金飞马跑来,到了跟前,甩镫下马。樊梨花见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头上还起了个大包,知道是方才撞头擅的,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但她一想自己来朱雀关,全是程咬金招的,不由得气往上升,冷冷地说道:“老人家,你是想把我接回唐营吗?你是不是看我还没有死!”

程咬金哭丧着脸,连连摆手,说:“不,不,不,你这样说话,太把我不当人看了。我可不是一个缺德的人,不会加害于你!你我二人相处一场,我是永远不会忘了你的,追出关来,就是要来看看你。我知道你恨丁山,可我更恨他。我也恨自己老糊涂了,不该冒冒失失将应龙领进洞房。如事先跟他说明,可能就没有这场风波了。现在后悔也晚啦!如今元帅因这事旧病复发,大口吐血,非要杀丁山不可,我也不管了。现在出来追你,是眼不见,心不烦啦!不过,我要告诉你,方才你要杀丁山时,我见他泪流满面,低头服罪等死,看来是痛恨自己,追悔莫及。你是聪明人,可能也看出来了。不过,元帅是不会饶他的。现在是死是活就不敢说了。”

樊梨花一听,顿时怒形于色,说道:“老国公,你还提他干什么?”

“不提,不提!我只想问问你,你恨不恨我程咬金?”

“老国公何出此言?除了薛丁山,我谁也不恨。”

程咬金一听,高兴了,笑得眼睛挤成了一条缝儿,“梨花,你这句话真让我心里快活。你大仁大义,胸怀宽广,是少见的女中英雄。我再问你,如果薛丁山死了,我们征西凉一旦遇上大灾大难,再到寒江关去请你,你能帮助我们吗?”

樊梨花毫不犹豫地说:“老国公尽管放心。如果您和元帅有什么为难事,用得着我,我樊梨花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程咬金乐坏了,又问道:“如果丁山死不了,他又回心转意,我去请你,让你夫妻言归于好,你可能来?”

这一句话说出来,就像大火浇油,可冲了樊梨花的肺管子啦!只见她立时柳眉立,杏眼翻,抬脚纫镫,抓起九凤朝阳刀,飞身上了马,高高举刀,奔程咬金砍去。

大家一见,都傻眼了,暗中埋怨:老国公应该见好就收,不应该啰啰嗦嗦,没完没了。这不,说漏了嘴,又提什么薛丁山,不正戳在她的痛处上吗?

樊梨花的刀正要劈下来,程咬金高声喊道:“梨花,你不是说不恨我吗,怎能对我下毒手?”

樊梨花本来是在气头上,才挥动大刀。一听程咬金说话,大刀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哼了一声,把刀收回,二话没说,一催坐骑,扬长而去。

薛应龙一见,大叫:“娘,等我一下,孩儿来了。”

姜须一见二人和丫环纵马跑去,忙对花铃说:“花铃,我求求你,你就别走啦!”

花铃把嘴一撇,说道:“去你的吧,我随姑娘走了!”

她一催桃红马,赶上了樊梨花和薛应龙。马蹄嗒嗒,响彻沉寂的原野。他们快马加鞭,奔寒江关而去。

大家看着樊梨花等一走,真是张飞纫针——大眼儿瞪小眼儿了,如同泥塑一般站在那里。

程咬金好悔呀,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俩嘴巴子。只怪自己多嘴,将樊梨花惹翻了,差点儿把这条老命搭上,有多玄呐!

大家眼睁睁看着三人的背影在月光之下消失了。程咬金说:“还呆着干啥?我们回去吧。看来梨花是铁了心了,是劝不回来的。”

众人无精打采往回走,姜须垂头丧气,几乎是一步一回头。心中暗自埋怨花铃:常言道,亲不过父子,近不过夫妻。我又没得罪你,你为何撇我而去呢?

秦汉见姜须一脸不高兴,便说:“云天,大丈夫何愁无妻,东边不亮西边亮,另外找去!”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追魂炮响。窦一虎说:“不好,元帅还要杀人,我们快回去!”

大家快马加鞭,回到朱雀关,赶奔帅堂,只见堂外五花大绑绑着薛丁山。他脸色煞白,低头等死。

窦仙童、薛金莲吓得面如土色,只有心直口快的陈金定还保持镇静,她对薛丁山说:“脑袋掉了一点儿也不冤,谁叫你这样绝情呢!”

薛金莲说:“嫂嫂,脑袋一掉可不会再长出来了,看样子父帅是动真格的了,咱们得想想法子!”

她一瞟程咬金,忙说:“老爷爷,您快进去说情吧,这事就得您出头。樊小姐已走,再杀我哥哥也没用啦!”

程咬金板着脸说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们老薛家的事,我已伤透心啦!”

他转过脸来,又冲薛丁山说:“丁山,看你比谁都聪明,可却拿着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岁数不大,邪心眼却不少。也不问青红皂白,愣说人家带奸夫杀亲夫!只顾上嘴唇碰下嘴唇,顺嘴胡说八道,也不想想自己的命是谁救的?你说叫梨花的脸往哪儿搁?万一梨花一怒,反了大唐,你说这个大祸谁来兜着?你真把事做绝了!我真想一头撞死在你面前,可为你这小畜生又不值。现在你爹要杀你,慢说无人给你求情;就是有人求情,只怕你爹也不准。”

薛丁山一听,觉得活的希望破灭了,真是欲哭无泪,欲语无声。

第二声追魂炮又响了。

薛仁贵旧病复发,众将劝他回房休息,但他恨透了薛丁.山,坚持要杀掉薛丁山再说。众将苦苦为薛丁山求情,他面沉似水,说道:“论国法,这畜生为国阻贤;按军规,他抗令不遵;按家法,他忤逆不孝。三罪归一,非杀不可。本帅本想亲手将他杀死,怎奈虎毒尚不吃子,才命人将他推下帅堂处斩。我决心巳下,你们就不必多言了,”

柳迎春上前说道:“元帅还是消消气,气大伤身。丁山这孩子,你不是不知道,他常年在深山学艺,不懂人情世故,元帅还是宽容他才是1”

薛仁贵说:“夫人,不是我不依你,怎奈这畜生触犯国法军规,如不杀他,旁人会说我徇私舞弊,我这个元帅也不用当了。”

柳迎春哭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元帅如果成全我,就给他一条生路。俗话说:高官厚爵,不如一家团圆!”

薛仁贵说道:“夫人,不是我说你,你平日对这畜生过于矫惯,致使他忘乎所以,胡作非为,落到这般结局,这可真是自食其果呀!”

柳迎春又哭道:“可怜这孩子生下来就多灾多难,不到成年你又射他一箭。我们哪里对得起他?现在还要杀他,能忍心吗?”

薛仁贵气冲冲骂道:“妇人之见,军中之事,不许你多说,快下去吧!”

这时,程咬金等人进了帅堂,见了元帅,报告追赶樊梨花的经过。元帅说:“怨不得樊梨花不肯回来。士可杀不可辱。她是一个有志气的女人,能无端受这样的侮辱吗?都是这畜生招惹的!左右,将畜生开刀问斩!”

窦仙童、薛金莲一听,吓得四肢发抖,陈金定也吓呆了,三个人忙伏在地上求情,说道:“父帅,请看在我们面上,饶他一死!”

薛仁贵看见爱女、儿媳眼泪纵横,长叹一声,说道:“本帅知道你们的心情,也有心赦免他。但军令如山,畜生三番两次藐视国法军规,岂能再行宽容?你们要想开些,不值得为他流泪,下帐去吧!”

三个人还要再说话,元帅喝道:“谁再为畜生讲情,定斩不饶!”

三人无奈,只好请求祭奠法场,与薛丁山告别。元帅依允。大家一齐来到法场,只见薛丁山泪流满面,低头不语。柳迎春一头扑了上去,抱着他痛哭起来。

还是薛金莲有主意,她看见程咬金在法场上对月沉思,忙拉着母亲的手,说:“娘,先不要哭,还是救人要紧。老国公就在那边,你快去求他讲个人情吧!”

柳迎春一听,才如梦初醒,紧走几步,扑通一声,跪在程咬金的面前;窦仙童、陈金定、薛金莲也跟着跪下,众将也都跟着跪下,跪了黑压压一大片。

柳迎春哭着说道:“老国公,我知道丁山伤了你的心。他千不对,万不对,但念他年轻不懂事,求您饶他一次,去说个人情吧!”

程咬金一看,只好说:“众位快快请起!”

柳迎春说:“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程咬金无奈,说道:“迎春呀,你可折杀我了,快快请起!”

“那您答应去了?”

“我去,我去。”

柳迎春等人站了起来。薛金莲说:“老爷爷,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您快快走吧!”

姜须和窦一虎央求程咬金给好好求情。程咬金说:“丁山这人本不值得怜悯,怎奈元帅夫人和你们苦苦哀求,我于心不忍,才答应为他求情。既然答应了,就当言而有信,决不会食言,你们就放心吧!”

这时,元帅在帅堂居中而坐,见众将祭奠回来,忙说:“时辰已到,来呀,放炮,开刀问斩。”

左右齐声答应,突然有人喊道:“且慢!”

元帅一看,是程咬金,忙问:“老国公,有何话讲?”

“当然是有要紧的事。”

“您如果是为了丁山这畜生,就请免开尊口;如果真有要紧事,就请讲当面。”

程咬金似笑非笑:“元帅,我可不是为丁山求情。”

“那就请老国公快讲吧!”

“请问元帅,那樊梨花当时为何不杀丁山呢?”

“这……本帅不知。”

“元帅不知,老夫可心如明镜,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

“元帅,如按丁山的所作所为,令人痛恨,连老夫我都要杀他。所以你要斩他,我袖手旁观,决不会为他求情。可丁山如此羞辱梨花,梨花为什么不杀他呢?那就是梨花对他的情意还未断,还有可能回唐营。如果元帅今天斩了丁山,那梨花对唐营就没有了希望,就会死心塌地永不回唐,也许会一怒之下,兴兵反唐。再者,以后征西凉,还要攻玄武关,白虎关……关关都有能人把守,关关都会有一场恶战。听说白虎关的杨凡受过异人传授,本领非凡,说不定我们还得请她帮忙呢。如果杀了丁山,就很难把梨花请来了。为了使梨花能再进唐营,助元帅一臂之力,现在可不能杀丁山呀!”

元帅一听,心说:“老国公真是能言善讲,口口声声说不救丁山,可是绕了半天圈子,还是句句为丁山求情。他还未及开口,众将一齐跪倒,异口同声地说:“老国公言之有理,还请元帅开恩,不要因小失大,断了樊小姐投唐之路!”

元帅反复思考,觉得程咬金处处忠心为国,令人敬佩;又见众将苦苦求情,便说:“大家请起,本帅准情就是,来呀,把这小畜生押上堂来!”

大家一听,才笑逐颜开。柳迎春、窦仙童、陈金定、薛金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像一块石头落了地。

薛丁山被推进帅堂,跪下说:“谢父帅不斩之恩。”

“唗!非是本帅不杀你,怎奈老国公与众将苦苦为你求情,才免你一死。死罪侥过,活罪难免。来呀,把这小畜生拉下去,重责八十军棍,打入牢营!”

命令已下,左右将他拖下,打了八十大棍。打得薛丁山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柳迎春心疼坏了,可又不敢吱声,眼泪哗哗流下,湿透了衣衫。窦仙童、陈金定、薛金莲也暗暗流泪。

元帅因身体不适,在朱雀关歌兵五天后,留下韩金梅姐弟等把守,便率领大军向西进发。这一天,来到玄武关。

玄武关关中主将,姓谢名天祥。他的两个儿子谢克凡和谢克环,都骁勇非凡。三人各使一把大刀,名声在外。他们已知唐兵过了朱雀关,于是排兵布将,严加防守。

这日听探子来报,知道唐兵已潮水般涌来,谢天祥即点兵三千,带二子出关,要乘大唐兵将疲乏立足未稳之际,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薛仁贵闻报,亲自带兵,要出战谢家父子。

程咬金说:“元帅,你病体还未痊愈,不如把丁山放出,让他戴罪立功!”

元帅道:“本帅决不用他,免得他又志得意满,忘乎所以。”

元帅催马挺戟,来到阵前,奋起当年神威,一人力敌三将,不到半个时辰,鞭打谢克凡,戟挑谢克环,又败中取胜,一箭射中谢天祥。父子三人,同赴阴曹地府。西凉兵吓得魂飞天外,一个个抱头鼠窜,唐兵一鼓作气,夺下了玄武关。

在关中歇兵五天,元帅派人留守玄武关,又传令兵发白虎关。一路无话,这天来到白虎关外。元帅命令选吉地安营扎寨,要众将就地歇息,随时准备作战。

白虎关元帅杨凡乃是子袭父职,部下兵多将广,各关的败兵残将又都投奔他,使他更是如虎添翼。自从何奎从寒江关逃回后,说起樊梨花私配薛丁山、杀父诛兄之事,只气得他暴跳如雷,五内冒烟,骂声不绝。他想:“当年父帅救过樊宏,樊梨花的娘舅邹来泰为媒,将她许配给我。以后听说她无缘无故失踪了。我这才举荐表弟何奎到寒江关,要他探听虚实,没想到何奎回来,竟告诉我这出乎意料的气人的消息……他思前想后,坐卧不宁,发誓要报这夺妻之仇。当他得知唐军已夺取玄武关,忙向锅底城狼主告急,并把他师父黄松道请来,在白虎关周围,按地形排兵布阵,给唐兵布下天罗地网。没过几天,接到苏海通知:狼主已邀请六方兵将,共同灭唐,要他守好白虎关,大军近日就到。杨凡闻报大喜,又忙着检查布好的阵势,发现无懈可击,这才放了心,摩拳擦掌,准备迎战唐军。

今天,探子来报:唐兵已到。他哈哈大笑,说道:“来得好,我正等着他们呢!”

他报仇心切,不让唐兵有喘息之机,就要率兵出关。众将说:“何劳元帅亲自出马,我等愿意效劳。”

杨凡执意不肯,说道:“我就是要会会这薛家父子,看看他们到底是何等人!再说,这一阵打胜,往后阵阵胜,如果这阵败了,往后阵阵败。岂能让他们挫了我们的锐气?”

他披挂整齐,带兵一万,威风凛凛冲出了关门。

唐兵探子得讯,报到帅帐:“启禀元帅,白虎关内冲出一万人马,为首来将是关中元帅杨凡,口口声声要会二路元帅,请令定夺。”

元帅说:“知道了,再探!”

探子出去后,程咬金说:“元帅,近日你身体不爽,不如从牢营中把丁山提出来,叫他戴罪立功。”

元帅说:“老国公,我过去已经说过了,这万马营中,有我无他,有他无我。只要我有三寸气在,就休想放出那小畜生!”

“听说杨凡非常了不得,恐怕众将不是他的对手。”

“哪怕杨凡项长三头,身长六臂,站起顶破天,坐下压颤地,横推八马倒,倒拉九牛回,我也不用这小畜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这杨凡!”

他嚯的一下站起来,吩咐抬戟鞴马,要亲自上阵。

周青,姜兴本等御总兵纷纷上前讨令,”元帅,杀鸡何用宰牛刀,末将愿服其劳。有我弟兄在此,何劳元帅临阵?”

窦一虎、秦汉 窦仙童、陈金定、薛金莲等也都前来讨令。

元帅一概不准,说道:“杨凡是趁我立足未稳,鞍马疲劳,要杀我个措手不及!他指名要丁山出战,是为了梨花之事。大家不要惧怕他,不是本帅夸口,想当年保我主东征,立下十大汗马功劳,大河大江见过多少,难道还能在这小小溪沟翻船不成?”

周青一听,悄悄对程咬金说:“看来我大哥是改了脾气了。我们结拜以后,同甘共苦多少年,还没听过他自己表过功劳。今日竟然如此,我总觉不是好事。”

程咬金说:“休要胡说,我们都去为他观阵。好好保护他。”

元帅披挂整齐,点齐一万人马,上马提戟,在号炮连天声中,一马当先,来到阵前。

程咬金和众将压住阵脚。

杨凡正在营前骂阵,见唐营内冲出大队人马,摆成一字长蛇阵,帅字旗下一匹战马冲到阵前,抬头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说:“好一位威风八面,杀气冲天的唐将!”只见他头戴帅字亮银盔,斗大的红缨罩顶。背后八杆护背旗随风飘摆,身披锁子连环甲,护心宝剑亮如明镜,水火袍半披半挂,肋佩龙泉剑,左右飞虎裙,大红中衣,虎头战靴,走普壶中插着穿云箭,洒带内斜插镇天弓,身背白虎鞭,胯下宝马玉顶千里驹,手中方天画戟;往脸上看,面如银盆,细眉俊目,鼻直口宽,三绺墨髯。杨凡看罢,手摆三尖两刃刀,喊道:“唐将站住,报名上来!”

薛仁贵勒住坐骑,闪目观看,不禁一惊。

杨凡身材高大,面似瓜皮,分为五颜六色,红眉毛,一对狼眼,塌鼻梁子,翻鼻孔,紫厚嘴唇,四个獠牙龇于唇外,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他头戴半卷荷叶乌金盔,身穿九吞一十八乍乌金甲,腰系丝鸾大带,护心宝镜亮如明月,背后八杆护背旗,掐金边儿,走金线儿,上边还带鸭嘴小铃铛,被风一吹,哗啷啷乱响,肩头横搭狐狸尾,脑后斜插炸鸡翎,外套猩猩红战袍,肋佩杀人剑,左右飞虎战裙,大红中衣,五彩战靴,身背兜囊,后背十二把飞刀,胯下烈焰兽。

薛仁贵看罢,心说,好一个凶恶的将官!说道:“本帅姓薛名礼,字仁贵,扶保大唐天子,官拜征西兵马大元帅!”

杨凡一听,哇呀呀怪叫:“我当是何人,原来是养子不教的薛仁贵!我找你不着,寻你不见,不想今日你飞蛾扑火,自来送死。我本要会那薛丁山,既然你来也好,正好死在你儿子的前边!”

元帅一阵冷笑,叫道:“来将休要卖狂,通名受死!”

“我乃白虎关元帅杨凡。你儿子薛丁山霸占有夫之妇樊梨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本帅岂容你们骑在我的头上?”

杨凡说罢,抡刀向薛仁贵砍来。元帅见他来势凶猛,挥戟急架相迎。二人催开坐骑,杀在一处。

两阵头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杀声震耳。薛仁贵手中的方天画戟神出鬼没,杨凡的三尖两刃刀变化无穷。一个怒满胸膛,一个火冒三丈;一个要灭西凉,一个要夺大唐,战有一百余合。那杨凡正当壮年,血气方刚,越杀越勇。可薛仁贵是病体未愈,越战越觉得气力不足,心想:为大将遇强者不胜,应当智取,我必须如此如此……

杨凡知道薛仁贵气力不佳,就更加猖狂起来,一刀快似一刀。薛仁贵手摆方天画戟左推右挡,突然抖戟奔杨凡的颈嗓咽喉便刺。杨凡往左一闪,躲过方天戟。薛仁贵趁二马错镫之机,把戟交在左手,右手抽出白虎鞭,反手一鞭,奔杨凡的后脑海打去。

杨凡突然觉得一股冷风从后面袭来,就知薛仁贵暗算于他,连忙来个缩颈藏头,把脑袋往下一缩,趴在马背上,不料稍慢了一点儿,薛仁贵的白虎鞭就下来了,耳轮中只听啪的一声!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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