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梨花大开寨门,迎接表妹及贺连英等人。她一见邹玉娘,就紧走几步,一把拉住她的手,笑道:“真没想到表妹能来,还救了我小叔子,真把我乐坏了。”
邹玉娘看见表姐,一把抱住了她,竟抽抽咽咽哭了起来。昔日在疆场上,她们以兵戈相见,杀个不亦乐乎,今日化干戈为玉帛,姐妹还是姐妹,而且情感更深了。
这时,程咬金上前打趣道:“玉娘姑娘,我上次借给你的钱,该还本付利了吧!”
邹玉娘一见老千岁,忙上前拜谢赠银之恩,并引荐贺连英见了樊元帅及众将。
大家进帐,寒暄已毕,薛应龙上前参见母亲,樊梨花脸色一沉,说道:“应龙,你可知罪?”
“知罪。”
“你和本帅打赌上阵,结果如何?军规可不同儿戏!”
“母帅息怒,我现在已经是二罪归一了。”
“怎么,你又犯了何罪,快快说来!”
“您别问了,把我杀了吧?”
“那也得说完再杀!”
“不,杀完再说!”
薛应龙的这些话使两旁众将都暗暗发笑。程咬金可不管这些、只乐得捧腹大笑,肚子都笑疼了,一边笑,一边说:“应龙,看着你挺聪明,原来是个傻小子。杀完了,脑袋都搬家了,还怎么说话呀!你母帅问你又犯了何罪,你说出来,让大家知道,再论一论你当不当杀。”
薛应龙人小心眼儿多,他不愿自己先说,就回禀道:“母帅,还是让我二叔先说吧。”
薛景山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嗫嚅半天,才说:“应龙,该你说,你就说吧,推到我身上干什么?”
大家一听,觉得这里边定有文章。程咬金过来说道:“干脆,谁的事谁说。应龙,你先说吧!”
薛应龙只好把贺连英如何假传父命救了他,二人私订终身的事说了一遍。
樊梨花一听,紧皱双眉,正要发作。忽听薛景山紧接着说话:“邹小姐也把终身许配于我,我也应了亲。樊元帅要杀,就对我叔侄二人一同开刀吧!”
樊梨花听完薛景山的话,心里可就开了锅了!原来表妹和贺连英都是为了追求自己的如意配偶,远离家乡,来投大唐。这纯真的情爱,一往无前的勇气着实令人佩服。薛景山、薛应龙受人救命之恩,面对如花似玉的姑娘,怎能回绝她们的请求?有情人应该成眷属,没有什么可非议的。可自己刚执掌帅印,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如果徇私枉法,何以服众?特别是薛应龙是自己的儿子,别人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如何是好呢?
她思忖片刻,便圆睁双目,喝道:“本帅再三晓谕,临阵招亲者斩,军法如山,谁也不得违抗。左右,将薛景山、薛应龙推出去斩了!”
这一声令下,把帐内众人都吓呆了,邹玉娘,贺连英禁不住哭了起来。薛丁山急得直搓手,只有徐懋功、程咬金神色自若。
这时,众将都跪下去了,为二人求情。樊梨花神色肃穆,说道:“众位将军请起。他二人犯了军法,理当斩首,就不必为他们讲情了。”
邹玉娘、贺连英见众将求情不准,就哭着上前说道:“都是我二人连累了他们。我们已发誓同生死,请元帅将我们一同处斩吧。”
樊梨花说道:“表妹,贺姑娘,你们弃暗投明,归顺大唐。我们要重加封赏,哪有处斩之理?”
这时,薛丁山正悄悄央求程咬金去讲情,程咬金说:“她杀你薛家的人,与我程家何干?”
“老爷爷,我不是您的小孙孙吗?您怎能不管咱们家的事呢!”
程咬金笑了,说道:“傻孙子,你媳妇杀人是假,要下台阶是真。她能舍得杀应龙和景山吗?你到后帐把殿下请来,不就结了吗?”
薛丁山恍然大悟,慌忙来到后帐,见了太子,把樊梨花要杀薛景山、薛应龙的事说了一遍。太子大惊,忙同薛丁山来到大帐。樊元帅起身迎接,太子说:“元帅免礼。大帐之外动刑,为了何事?”
樊梨花把情由简短地说了一遍,太子说:“二人犯了军法。应当处斩。不过孤王有几句话要说。”
“殿下请讲。”
“眼下,西凉等六方合兵攻打我大唐,我们正在用人之际。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呀!两位姑娘投唐,乃是天大的喜事,如果杀了二人,我看,这太对不起二位姑娘了。孤王为二人讲情,免他们死罪,让他们戴罪立功。”
樊梨花说:“殿下有旨,遵命就是。”
左右军兵奉命将薛景山、薛应龙押回大帐。程咬金忙说:“你们二人还不快快谢谢殿下,谢谢樊元帅。”
薛景山、薛应龙过去谢恩,邹玉娘、贺连英赶忙也跟了过去谢恩。樊梨花暗自高兴,嘴上却说:“看在殿下的面上,饶你们不死。今后要奋力杀敌,戴罪立功。”
程咬金说:“殿下、元帅,依我之见,不如令他们拜了花堂,再讨敌不迟!”
太子点头依允,樊梨花忙传令做好准备。不多时,准备就绪,营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叔侄二人,同拜花堂;姐妹二人,同作新娘。
唐营休兵三天。三天过后,有军兵来报:“启禀元帅,白虎关杨凡带兵出关,指名要元帅出战,请令定夺。”
众将闻听,纷纷上前讨令。樊元帅说:“这个杨凡,本帅上次饶他一死,他不思改过,还要来讨阵。他既指名要我出战,我何惧他?待我亲自临阵,看他有何脸面见我!”
她顶盔挂甲,上马提刀,放炮出营,众将压住阵角。樊梨花飞骑来到阵前,只听杨凡大叫:“樊梨花,你来得正好。今日我定与你拼个鱼死网破,看刀!”
见杨凡抡起三尖两刃刀搂头劈来,樊梨花忙一带坐骑,闪在一旁,说:“杨元帅,上次你我二人交手,我让你三分,留你一条性命。你就应该感恩报德,还上阵干什么?”
“呀——呸,你以为本帅输与你了吗?那天是让你气得我昏倒在地,只要你有本事,我就死在你手,也成全你的名声,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为了嫁给薛丁山,既杀父诛兄,又谋害亲夫!”
樊梨花气得粉面通红,说道,“杨元帅,你休得胡言乱语!我樊梨花正大光明,一身正气,不怕你恶语中伤!”
杨凡骂道:“好不要脸的丫头,看刀!”
樊梨花见他摆刀又砍,勃然大怒,催马举刀,和他战在一处。
两军后阵战鼓齐催,军旗摆动,各自呐喊助威。
樊梨花越战越勇,一刀快似一刀,使杨凡只能招架,不能还手。突然,樊梨花双手端起九凤朝阳刀,刀纂儿在前,刀头在后,两膀一较力,说声:“杨元帅看刀!”
杨凡一见刀来,用三尖两刃刀往外一架,樊梨花赶忙往回一撤刀纂儿,杨凡的刀磕空了,樊梨花趁此空当儿,又是一刀纂儿,直奔杨凡的哽嗓咽喉。杨凡一看不好,赶忙在马上扭头,一哈腰,躲过了刀纂儿。他一带马,奔右驰去。樊梨花把刀往回一扭,刀头一横,又是一刀。这招叫“顺水推舟”,拦腰砍去。杨凡说声:“不好,丫头果然利害!”急忙带马,闪躲过去。
二马一错蹬,杨凡就转到樊梨花身后。樊梨花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九凤朝阳刀往回一带,一翻个儿,朝后砍去,这叫“脑后摘瓜”,要是摘上,脑袋非掉不可!樊梨花这一连串的绝招,把杨凡都忙活蒙了,他顿时眼花瞭乱,浑身是汗。突然,耳边嗖的一声,他知道樊梨花的刀又来了,忙一缩脑袋,噗的一声,头盔被削掉了。杨凡用手一摸,脑袋还在颈上,只气得哇呀呀大叫。
按说,此时樊梨花上前一刀,杨凡就无法躲闪,只能挨刀上西天。可樊梨花却没有这样做,嗖,只给了他一刀纂儿,扑通一声,杨凡摔下马来跌在地上,樊梨花冲他喊道:“杨元帅,让你受惊了!我这是第二次放你。你如不投降,就回关去吧!”
也不知杨凡是真昏过去了,还是装死,反正他躺在地上不动了。
樊梨花紧皱双眉,她没有举刀杀他,又像上次一样,吩咐西凉士兵把他抬回去。
西凉兵将抬着杨凡,败回关去。樊梨花也收兵回营。众将个个欣喜,都说:“樊元帅这样英勇无敌,扫平西凉易如反掌。看来我们就要鞭敲金镫响,齐奏凯歌还了。”
徐懋功微然一笑,对樊梨花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能人背后有能人。眼下西凉汇集六方人马,苏海、杨凡身后的高人也许尚未露面。他们也许虚虚实实,暗施诡计。在此紧要关头,我们必须十分小心。”
樊梨花说:“军师所言极是。”
她即刻传令,晓谕三军加强防守,时刻四处巡逻,严防敌人偷营。她处理完军务,拖着疲倦的身子,往后营走去,想歇息一下。
她进了寝营,只见薛丁山正在帐内等着她。薛丁山一见她进来,便给她端上热茶,笑眯眯地说道:“夫人,辛苦了,请用茶。”
樊梨花深情地踝了他一眼,笑道:“我是元帅,你是先锋,怎么叫起我夫人来了。”
薛丁山也含情脉脉,说道:“寝营外,我称你元帅。可在这里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不是我正经八百的夫人吗?”
樊梨花嗔道:“又来要贫嘴,怎么不到仙童、金定两位姐姐那里去,偏到我这里来?”
“她们两位是大贤人,说你太辛苦,要我多照顾你一些。”
樊梨花一听,很受感动,连忙说:“多谢她们了。其实,你也够累的了,还要来照顾我干什么!”
她一面说话,一面端详着薛丁山的脸庞,见他比过去消瘦多了,她爱怜地说:“你也要多加保重,注意身体。”
薛丁山一看妻子这样温顺,便大胆说:“你当元帅,外人都以为你多厉害呢!其实,你是最善良温存,最会体贴人的。上次你要杀景山、应龙,老爷爷就看出来,你是舍不得杀他们的。连杨凡那家伙,你也舍不得杀,还放了他两次。”
樊梨花一听,知道薛丁山话中有话,表面上是在夸奖她,其实是埋怨她不该放走仇人。便单刀直入地说:“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杀掉杨凡,替父帅报仇?有话就明说吧,何必遮遮掩掩!”
薛丁山连连摆手,说道:“不敢,不敢!元帅做的事都是对的,我不敢妄言。”
樊梨花锐利的月光久久地停在薛丁山那埋怨的眼神上,好一会儿,才斩钉截铁地说:“第三次,我就不会再饶他!”
夫妻又谈笑了一阵,薛丁山说:“夫人,时近三更,解甲休息吧。”
樊梨花说:“不行,现在双方交兵,正处在紧要时刻,我们要严防敌兵偷袭,一定要枕戈待旦,以防万一。”
话还没说完,就听营中军兵高喊:“不好啦!西凉来偷营了!”
樊梨花大惊,立即出营,从马的得胜钓上摘下大刀,飞身上马,薛丁山也立即持戟上马,赶到前营。
因为樊元帅有令在先,做好对敌准备,所以一听西凉人马来偷营,唐营男女众将一下子全出来了,樊梨花、薛丁山冲杀在最前面。马上的,步下的,都拿着兵刃,紧跟着元帅,和偷营的西凉兵将厮杀起来。
原来,苏海以为唐兵得胜回营,必定志得意满,高枕无忧,所以夜晚率兵将前来偷营,不料刚到唐营,便被巡营军兵发觉。他们知道唐营已有防备,便传令退兵。哪知唐军异常神速地冲杀上来,西凉的兵将被杀得狼狈不堪,逃回关内,人马损失不少。
苏海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憋了一肚子气,忙请师父李道符和杨凡的师父黄松道前来商议报仇之策。李道符说道:“贤徒不必忧虑,贫道和黄道友早就商量好了,要布一个奇阵,名曰“七情迷魂阵”,何谓七情?《礼记·礼运》中写道:喜、怒、哀、惧、爱、恶、欲,七者弗学而能。人若不能自行克制,沉浸在七情之中,便神魂颠倒。贫道早年修炼,上参天地教化,才布成此阵。凡夫俗子进入此阵,有来无回。”
苏海大喜,忙请二位道长在白虎山摆阵,六方兵将,全听二人调遣,自己也参加指挥。
在这中间,养军山贺天雕率子贺连虎前来助战,刁月娥也到白虎关请战,苏海都安排他们到紧要去处。
樊梨花见白虎关连日来紧闭关门,并不出战,又命兵将前去讨阵,西凉兵将也不理会。徐懋功说:“西凉闭关不出,并非没有能人,定是积蓄力量,要置我于死地。眼看一场大战即将发生,元帅须早作准备。”
过了半月有余,这天,关内号炮连声。有人来报:“西凉有一道士营外讨阵,要元帅出马。”
樊元帅闻报,点兵一千,带众将出营,拍马来到阵前。只见数百名西凉士兵排列,后面两杆八卦旗,几十名小道人左右一分,当中一只八叉梅花鹿,鹿上一个老道,头戴青道帽,身穿青道袍,腰系九股丝绦,白袜子,青麻鞋,手拿叉条杖,胸前一个兜囊,面如青蟹,两道粗眉,眼露凶光,一副恶相。他见樊梨花上阵,便大嘴一咧,露出大板牙,说道:“你可是樊梨花?”
这声音真跟蛤蟆叫差不多,难听死了!
樊梨花说道:“正是本帅。你是何人?”
“贫道出家黄花山黄花洞,道名黄松道。我徒杨凡,被你连打两次。你可知,师徒如父子。你打了杨凡,就如打了我一般,我岂能饶你?你如立即投降,我还承认你是我徒之妻。如若不然,管叫你有家难回,死无葬身之地!”
樊梨花大怒,骂道:“妖道休得胡言,看刀!”
黄松道见樊梨花举刀砍来,忙用又条杖相迎,战有十余合,拨马便走,口中还喊道:“樊梨花,你有本领,有胆量,就随我来!”
樊梨花怒道:“难道我怕你不成?”拍马直追,后边众将,紧紧相随。
程咬金拍马追上前来,大叫:“梨花,小心中计!”
樊梨花一听,带住坐骑。黄松道见此情景,回头说道:“丫头,你害怕了,不敢追了?”
樊梨花怒道:“恶道,休要猖狂!我今天定要捉拿于你,看你往哪里逃?”
她又放马直追,一直追到白虎山下。黄松道圈马回来,说道:“丫头,别追了。你来看,这是什么地方?”
樊梨花顺他的手指一看,只见白虎山处刀枪林立,六方大旗迎风飘扬,营寨蜿蜒起伏,望不见头。山上迷雾茫茫,一片阴森气象。
黄松道又用手一指,说道:“你看这是谁?”
樊梨花举日一看,只见迎面是一只狰狞可怖的白额猛虎,虎上坐着一个老道,脑袋长得像个大冬瓜,黄脸、黄眼、黄眉毛,黄道袍、黄道帽、黄丝绦、黄道靴,手中两把拍拍木。他见了樊梨花,就问:“你就是樊梨花吗?”
“既然知道,何必多问,你是何人?”
“贫道出家抱石山百灵洞,道名李道符,西凉大元帅苏海就是贫道的徒儿。”
“道长既然看破红尘出家,就应远离尘世,修炼成仙,为何介入两军阵中,大开杀戒?”
李道符一阵狂笑,说道:“两军交战,死伤太多。目前六方合兵攻打大唐,恐怕更会加重伤亡。贫道以慈悲为怀,不忍再看,为了挽救生灵,特在此山摆下一座大阵。由苏海派人到锅底城,星夜把唐朝老驸马秦怀玉押来囚在阵中。丫头,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扫平西凉,要救出秦驸马吗?你只要能认出此阵,破了此阵,我便放出秦驸马,并劝西凉狼主写顺表投降。你们就可高奏凯歌,得胜回朝。如若认不出此阵,破不了此阵,别说放回秦驸马,只怕你们来得容易回去难!”
“你一个道人,难道能给西凉王做主?”
“贫道是苏海的师父,一言九鼎,定能做主,就怕你没有胆量!”
樊梨花听罢,在马上仔细看了看阵势,只见此阵玄妙深邃,变化无穷,委实认不出是何阵势,暗自吃惊;但仍若无其事,很镇静地说道:“道长,休得口出狂言,谅此小小阵势,就能难倒我们?”
黄松道大声喊道:“丫头,你就入阵吧,管叫你有去无回!”
樊梨花大怒,说道:“妖道休得欺人太甚,待本帅调集人马来破此阵。”
她正欲调兵遭将,程咬金上前低声说道:“梨花,千万不能中妖道激将之计。他们已作好安排,想诱我们入阵,将我们一网打尽。你可要沉住气!”
几句话使樊梨花冷静下来,黄松道还在大声吆喝:“丫头,快进阵吧!不敢入阼,便是狗熊!”
樊梨花徵微一笑,说道:“你要我今天进阵,我今天没有这个兴致,偏不进去,让你们多活儿天。三日后再来破此阵!”
黄松道说:“丫头,你是不是吓破胆了,赶快跪在地上,叩头求饶吧!”
“本帅说话算数,任你说破嘴皮,今天就是不进去。但三天后你不让我进阵也不行。三天后,你就在此等候吧!”
黄松道还要再骂,李道符抢先说:“丫头,今天你既不敢进阵,贫道有好生之德,就饶了你。可你三天后不来可不行。三日后不来,我们就将秦怀玉斩首示众,别说我们事先没告诉你们!”
“本帅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既然如此,贫道依你。咱们一言为定,三天后在这儿相见。”
樊梨花传令,收兵回营。回到大帐后,她当即和军师、程咬金及众将商量破阵之法。可大家都紧皱双眉,默不作声。
军师一问阵是何名,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这阵玄妙古怪,不好认!”
连阵名都不知道,如何能去破呢?如果三天后不去破阵,又怕秦老驸马死于非命,这将如何是好?大家都忧心忡忡。秦汉听说父亲被囚在阵中,放声大哭,吵嚷着要去夜探白虎山。他一小就离开父母,梦魂常绕父母身旁,如今和父亲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而且父亲性命难保,他怎么能不忧心如焚呢?
樊梨花内心焦虑,她深感惭愧,恨自己才疏学浅。但外表却保持平静,还极力安抚秦汉。
眼看三天要过去了,樊梨花冥思苦索,要识破奇阵!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