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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疆场上罗章战小姐 山寨下月明擒先锋

大唐征西英雄传

罗章在对松关外讨阵,有人报进帅堂。洪威正与众将商议破敌之策,闻报后忙问:“罗章又来讨阵,如何是好?”

春阳道人大嘴一咧,说道:“元帅莫忧,待贫道上千陀岭去请救兵,破唐兵易如反掌!”

“道长,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是说眼前的事吧!”

洪威见众将都不开口,万般无奈,忙命人去叫女儿出来迎战。

再说洪月娥回关后,禁不住内心的喜悦,她难忘二人见面时所说的话语,难忘二人手拉手深情的一握,难忘罗章和她依依惜别的情景,更难忘罗章对她谆谆嘱咐的话语。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粉面通红,痴痴发呆,心上像抹了蜜似的。

今天,她大着胆,来到后堂,把她与罗章暗订终身的事全部告诉了母亲,等待着母亲的同情和支持。

她娘一向疼她,把她视若掌上明珠,对她百依百顺,可一听她说出这事,顿时脸上煞白,出了一身冷汗,过了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口气,说道:“儿呀,你真是人大心大胆量大,这么大的事你竟敢自做主张!你父自投西凉以来,并无半点儿还乡之意;这次又败在唐将之手,你兄被擒,险些丧命。他们恨唐将牙长四指,你怎敢与罗章私订终身?这要叫你父知道了,他岂能饶你?你这不是叫为娘里外为难吗?”

洪月娥没有想到母亲会不同意,忙说:“娘,我知道父帅惧您三分。您说出话来总是板上钉钉,父帅从不反驳。这件事如您同意,父帅也会同意的。”

“哎呀,我的儿,这得分什么事儿呀!你父对我是小依大不从,献关降唐这么大的事,你父帅能依为娘吗?弄不好,他脾气一来,还可能与为娘翻脸呢!”

“娘,您不会把您的本事拿出来吗?”

“傻丫头,慢说我多年不练,就是艺如当年,也不能与你父翻脸无情呀!”

“可是我已答应罗章,要献关降唐。”

“他们要是不献呢?”

“那就休怪女儿无情了,女儿要倒卖高关!”

夫人听后,又气又恨又心疼。她有些恼怒了:“儿呀,古人说,女儿大了不能留,留来留去留成仇。难道你真的应了这些话了吗?”

“孩儿与罗章一见如故,婚姻已定。既结秦晋,哪能翻悔?”

夫人无可奈何,长叹一口气,说道:“这可难煞为娘了!如果你父不肯降唐,你父女就要反目成仇。你想,一方是结发夫妻,一方是为娘的心头肉,这叫娘如何是好呢?”

洪月娥斩钉截铁地说:“孩儿主意已定。到那时,只有望娘饶恕孩儿不孝之罪了。果真娘有疼女儿之心,企望母亲还是千方百计说服父帅献关投唐!”

母女二人正说到这儿,突然,外边有人喊道:“启禀夫人,关外罗章要小姐出关交战。元帅有令,命小姐出关迎敌!”

洪月娥听罢一怔,忙对娘说:“娘,孩子就要出关去会罗章了,这可是回天朝的大好机会呀!您不是说姥姥家在中原还有不少人吗?难道您就不想念他们?鸟恋故林,人怀故乡,望娘三思!”

夫人哽咽不语,思绪起伏。洪月娥无奈,只好告别母亲,来到帅堂,见了洪威,问道:“不知父帅令孩儿前来有何吩咐?”

洪威说:“外边罗章讨阵,大骂我儿,叫我儿出关受死,所以为父要你去擒他。”

洪月娥一听,心中纳闷,暗想:罗章呀,你怎么又忘了,我二人订下三日后相见,怎么今日你又来讨阵,还出言不逊!难道你又后悔不成?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只好回绣楼披挂整齐,飞身上马,为了跟罗章说话方便,她不带一兵一卒,单人独马冲出了对松关。她见对面果然是罗章,他满脸怒容,神情严肃,英雄眉倒立,俊目圆睁。洪月娥吓了一跳,心想:可能他为招亲之事又受气了,忙满脸含笑,柔声问道:“将军,不到三天,怎么今天就来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意外?快快告诉我!”

罗章这次出阵,本想挣回自己的面子,和洪月娥一刀两断。可一抬头,看见她那含情的眼睛,温顺的面容,听见她柔和的话语,心又软下来了。他喃喃地说:“我……我……”

“将军,你又有什么委曲?快说呀,我和你祸福与共,相依为命!”

罗章一听,这才警觉起来:我和她再不能情意缠绵了,不狠下一条心,这红线是割不断的。他银牙一咬,厉声说道:“洪月娥,你我就算是没有昨天那回事儿了,我奉元帅之命,前来擒你!”

洪月娥的头上宛如晴天响起了霹雳,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忙问道:“将军,你说什么?”

“我说,我二人婚姻无缘,只好一刀两断,今日我和你决一雌雄!”

他说完话,双手拧枪,向她刺去。洪月娥一个镫里藏身,如闪电般似的紧贴马腹右侧。她急忙摘刀,叫道:“将军,且慢,我有话讲!”

罗章神情发木,二目发直,说道:“洪月娥,你我一个在西凉,一个在中原,结为夫妻,谈何容易?过去的事都太草率,就此了结了吧!”

洪月娥心如刀割,说道:“将军,你我一见钟情,共订终身。我为了将军,可以离乡背井,告别双亲,跟随于你:将军,难道你忘了你我昨日之约吗?”

罗章见洪月娥狠狠地盯住自己,泪珠在眼眶里滴溜溜打转,也感到十分惭愧,十分痛苦,但马上告诫自己,不要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不然,这无情的感情之网是冲不出去的!他苦苦一笑,冷冷地说:“洪月娥,为了这婚姻之事,我罗章在唐营中抬不起头来,受尽了白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罗章只能如此。”

洪月娥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心中乱成一团,说道:“将军,你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我心如铁石,始终不渝;你却患得患失,反复无常,难道真是红颜薄命,男儿无情吗?”

罗章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铁青着脸,木然说道:“洪月娥,婚姻是前生注定,勉强不得。你我还是交手吧!”

洪月娥脸唰的一下就变白了,她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怒目而视,说道:“姓罗的,谁让你勉强来的?你太无耻了!”

罗章见洪月娥骂他,心说:正好,我就怕你说好话,哭鼻子!忙回骂道:“丫头,无耻的不是我,是你!你我交手吧!”

他说完一连两枪,刺向姑娘。虽然这枪并没有多大的劲儿,但他气势汹汹,也够吓人的了。

洪月娥既惊又恨,她一躲一闪,避开了这两枪,怒火顿时冒上来了。容忍总是有个限度的,她三番两次动之以情,喻之以理,可罗章却无动于衷,仍然向她下毒手。这样的人还能托以终身吗?她举起了绣绒刀,骂道:“好一个狠心的小子!我洪月娥回关后正请母亲帮助我劝说父兄献关投唐,一心一意要立奇功,好赎你的罪,哪知你耍弄我,一夜间又变了卦,这可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竟是个衣冠禽兽,今日姑娘不能饶你!”

罗章被骂得满脸通红,自知理亏,并不回嘴,只好晃枪乱刺,姑娘勃然大怒,说道:“姓罗的,我洪月娥并不是低三下四之人。你既无情,我便无义,看刀吧!”

二人真动起手来了,姑娘看出罗章失魂落魄,枪法散乱。她猜想罗章有难言之隐,但又一想:嗐,算了吧!我怎能嫁这样薄情之人?何必想那么多?她一刀比一刀紧,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妙。

二人战有二十余合,二马一错镫,洪月娥马上一侧身,回头反手冲罗章就是一刀。这一刀虽没砍上罗章,却把罗章战马的后屁股划了一下。那马受不了啦,咴咴叫了两声,四蹄蹬开,也不回本阵,直冲西南方向跑下去。罗章大吃一惊,怎么使劲儿也勒不住,只好由它而去。

洪月娥心中恼恨罗章,心想:世上真是痴心女子负心汉,太让我伤心了,不拿住他,难解我心头之恨!她紧催胯下桃红马,穷追不舍。

罗章的马跑得快如闪电,不多时,就把洪月娥甩下老远,跑得无影无踪了。

洪月娥举目远眺,看不见罗章的影儿,不知罗章逃到哪儿去了。回关吧,又不甘心。她勒马观望了片刻,又催马追了下去。

罗章自己也不知跑出多远,前面出现一片山林,翠柏苍松,奇花异草,似人间仙境。眼前两座山峰,就像伫立的俩姐妹一样,祥云缠身,好不秀丽!

那匹马也怪,刚刚跑到山下,咯噔一下就停了。它不停蹄跑了这么一大阵子,已经累得全身冒汗了。

罗章翻身下马一看,方知马屁股上有一刀口,仔细瞧看,只是划破一点儿皮。罗章紧皱眉头,叹了一口气:“马呀马,你只不过受了这么点儿轻伤,就要性子不战了,弄得我落荒而逃,岂不丢人现眼?现在你好好歇息一会儿,咱们就往回走,只怕等咱回到大营,就得到夜里了!”

罗章正在独自沉吟,突然,林中一阵锣响。罗章一听,心说:不好,定有强人到此!急忙飞身上马,手端大枪,顺声一看,山林中冲出一哨人马,大约有三四十人,一个个绛紫色绢帕包头,一身土布裤褂,腰系大带,花里布打着裹腿,足登靸鞋,年纪都在二十岁往上,三十岁以下,手中各持兵刃,有的拿枪,有的持刀,一拥而上,挡住罗章,口中大叫大嚷:“呔,有什么金银财宝,快快拿出来!如胆敢不拿,就让你那吃饭的家伙儿挪挪地方!”

罗章一肚子气正没处撤呢!他不动声色,淡淡一笑,说道:“尔等不要着急,我的金银财宝确实不少。但还得与我的伙计商量商量。只要他愿意,我就没说的;他若不愿意,那就不好说了。只怕你们什么也拿不去。”

众喽兵信以为真,齐说:“快快叫出你的伙计!”

罗章一抖掌中那条五钩神飞亮银枪,说道:“呔,你们看,这就是我的伙计!”

他刚一说完,又一抖大枪,说道:“伙计,劫道的要咱的金银财宝,你愿意吗?”

他又将大枪连晃三下,说道:“你们这些野寇听着,我的伙计连连摇头,说他不愿意!”

众喽兵才恍然大悟,骂道:“好个小白脸儿,竟敢拿我等开玩笑,弟兄们,上!”

四十来个喽兵一齐围了上来,刀枪并举,大喊大叫。罗章哈哈一笑,一颤手中枪,左右开弓,上下翻飞,只几个照面就打得他们滚的滚,爬的爬,抱头鼠窜。

早有人跑回山寨禀报寨主。这时,山上三声炮响,涌下来百十余人,高举两杆大旗,旗上写道:替天行道,除暴安良。

罗章用眼瞟了一下,不禁笑道:“写得挺好,真是挂着羊头卖狗肉!”

话音刚落,迎面窜出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穿白挂素,二十多岁,白脸膛,重眉毛,大眼睛,秀美中透出一股英气。他打量了一下罗章,用手中的大刀一点:“来人通名报姓!如果来历清楚,光明正大,放你过去,如果来历不明,寸步难行!”

罗章道:“说得好听!你们抢劫良民,为非作歹,我犯不上和你们通名报姓!”

“胡说,不许你中伤我们山寨!”

“你们口是心非,尽做坏事!”

罗章说罢,挺枪就刺。那小将手举大刀,急架相还。他的刀法玄妙,可罗章的枪更是厉害。罗章心不慌,手不软,躲得急,闪得快,磕刀、架刀、躲刀、闪刀,逮个机会就还招儿。只十几个回合,那小将就招架不住了,他心中琢磨:这个人可不好对付,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虚晃一刀,拨马就走,罗章催马追赶。追不多远,罗章的坐骑向前一蹿,扑通一声,连人带马掉进陷马坑内。早已埋伏好的十来个喽兵拥了出来,用挠钩将罗章搭上来,抹肩头,拢二臂,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带到聚义厅。那小将居中高坐,大小头目站立两旁,如狼似虎,耀武扬威。罗章当中一站,挺胸直腰,一言不发。

众喽兵一看罗章这个架式,都内心佩服:这个小子死到临头,还面不改色,英风犹在,真是条好汉!

有人喝道:“跪下,跪下!老老实实对我家寨主说几句好话,也许能保住你的性命;如若再要逞能,只怕吃饭的家伙保不住了!”

罗章冷冷地说道:“小爷我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你们是什么东西,竟敢要小爷下跪?头可断,血可流,膝不可屈!”

那个小将,并不生气,说道:“你不下跪,也就罢了,为何来到此山,把缘由说个明白,饶你不死!”

罗章怒道:“大丈夫生在三光之下,生不足欢,死不足惧。你拿死来吓唬你家小爷,岂不好笑?要杀快动手,吃肉可张口。我若皱一皱眉头,就不算英雄好汉!”

那小将一听,也沉不住气了,一拍桌案,说道:“如此讲来,你是个不怕死的鬼喽!来呀,把他推了出去,用白布裹好,泼上油,点天灯,看他的骨头有多硬!”

喽兵答应一声,就要推罗章。罗章哈哈大笑,抬腿就走。

正在此时,就听有人叫道:“且慢!”

罗章顺声一看,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将走了进来,只见他面似银盆,浓眉大眼,五官端正,花白胡频,头戴一顶风帽,身穿跨马服,足登厚底靴子,精神十足,英气逼人。那小将一见这老将,立刻站起身来,向前迎接,说道:“孩儿拜见爹爹。”

老将略一点头,坐在上首,问道:“儿呀,方才听喽兵说你抓了一个面生可疑的人,因此为父特来看看。现在你为何要杀他?他是何人。”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就杀人?也得问个明白才是!”

“非是孩儿不问,是他执意不讲,还出语伤人。孩儿气愤不过,才要将他点天灯!”

“这就不对了。人命关天,岂可意气用事,胡乱杀人?把这人给我押了回来!”

众喽兵不敢怠慢,把罗章押了回来。罗章仍然挺胸站立。老将把罗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暗暗喝采:好一个英俊的小将军!他和言悦色地对罗章说道:“小将军,刚才让你受惊了,多有得罪,千万不要记在心上。你别看我们在这里占山为王,这也是走投无路,万般无奈,才在此落草为寇。我们也是中原人,一看小将军这身打扮,就知是从中原来的,因此想问一下小将军的名姓。常言道: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雁过不留声,难晓春夏秋冬;人过不留名,不知张王李赵。难道小将军害怕留名吗?”

罗章仍是充耳不闻,傲气十足。心想:你们这群草寇想套出我的姓名,好拿我到对松关献功,休想!

那小将在一旁忍不住了,骂道:“你小子太猖狂了!我爹爹这样对你讲话,你还不理!”

他一边骂,一边走过去,照罗章的腿肚上就是一脚。罗章没有防备,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老将一见,勃然大怒,骂道:“畜生休得无礼,还不与我退下。”

小将不敢违抗,连忙退回原处。老将吩咐道:“来呀,快快将那小将军搀扶起来!”

有人上前,扶起罗章。罗章怒目而视。老将仍然笑容满面,温和地说:“刚才是我小儿多有得罪,小将军莫怪。请问,你能通名报姓吗?”

旁边小将实在憋不住了,插嘴道:“爹爹不要跟他多费口舌。他表面嘴硬,其实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根本就不敢通名报姓!既然爹爹要大发慈悲,那就干脆放他走吧!”

这几句话可把罗章激怒了。他冷笑一声,说道:“你说谁是胆小鬼?小爷是怕报了名姓把你们吓个好歹,才一言不发。既然你们一定要问,你们就竖起耳朵来,站稳了听着!小爷我乃大唐征西三路先锋罗章是也。爷爷罗成,爹爹罗通!”

老将闻听,立时喜形于色,三步并作两步走下来,一面给罗章松绑,一面喊道:“罗章贤侄,你可想煞我了,不想今日在此相逢!快请上坐。”

罗章听罢一愣,我怎会有落草为寇的叔叔?但人家一片至诚相待,我也须以礼相还,便拱手说道:“不知老寨主是何许人,我还要冒昧请教!”

老将仍一个劲地请罗章上坐,罗章说:“老寨主休要客气。俗话说,龙不离滩,凤不离阁,虎不离山,帅不离位。我岂能喧宾夺主?”

老将喜滋滋地说:“贤侄,你到了这里,就算到了家。待老夫把原委一说,你就知道我所言不差了。”

此时有人给罗章搬来一个座位,罗章坐下,说道:“既蒙老寨主厚爱,也请老寨主说出尊姓大名,我也好请教!”

老将这才长叹一声,说道:“贤侄,我是你爷爷当年的马童,你爷爷收我为义子,你父是我的小弟,我们哥俩相亲相爱。那一年,我跟随你爷爷出征,建成、元吉当了元帅,你爷爷为先锋。他一根枪神出鬼没,只杀得敌人血流成河,望风而逃。建成、元吉嫉贤妒能,恨你爷爷,关闭四门不让你爷爷进城。你爷爷血染征袍,最后被万箭穿身,命丧淤泥河。我亲眼看见你爷爷丧命,痛哭一场,恨透了建成、元吉,发誓再不为唐朝效力,想到对松关投奔我表弟洪威,路上经过此山。这山原名双头山,有一个老寨主叫刘义,下山打猎和我不期而遇,问起我的身世,将我带上山,把他的女儿许配于我。后来老寨主去世,我就坐了此山的头把交椅。我虽然身在西凉,却时常惦记着罗通贤弟和你们全家。以后听说你父亲征西阵亡,我大哭一场,焚香祭奠,祝他灵魂早升天堂。我并打听到他还有一个儿子,我想罗门有后,心中暗自高兴,总想有朝一日能相见。果然鬼使神差,今日你我在此相逢,真是谢天谢地。我看你一表人才,就像当年罗成将军一样,好叫我高兴呀!”

罗章听罢,恍然大悟,忙起身问道:“老伯是不是尊姓李,大名叫凤岐?”

“正是老夫。”

罗章连忙上前叩见,说:“原来是李老伯父,家父生前时常提起老伯,不想今日拜识尊颜。小侄方才言语不周,多有冒犯,望老伯父恕罪!”

“不知者不怪,我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

李凤岐春风满面,指着那小将说道:“他是我的儿子,名叫李月明。我的老伴早已去世了,还有一个女儿叫李月英。”

罗章连忙见礼,说道:“刚才多有得罪,望兄长海涵。”

李月明还礼,说:“哪里哪里!方才兄弟受委屈了,请多多见谅!”

李凤岐喜笑颜开,说:“你我是通家之好,一见如故,都不要客气了。我那女儿李月英与对松关洪威的女儿洪月娥乃是一师之徒,胜过亲生姐妹;我与表弟洪威也常有来往,因此我将此山改为洪李山。你就在我洪李山多住几天吧!”

罗章一听,急忙起身告辞,说道:“小侄有事不能多留,马上就要回营。”

这才引出一段罗章在洪李山双招亲的故事!

欲知后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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