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父亲的病？言家的偏方？」
言恒面露愧色，「令尊的病确实需要特殊药方，我家恰好有祖传秘方。只是...这药方原本就该无偿相授，不该作为联姻条件。」
我苦笑一声，「原来如此。言公子，你很聪明，利用我来达成你的目的。那么，你口中的'另有所属'，是谁？是苏小姐吗？」
他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淡淡道，「她看你的眼神，与我当年看裴修礼时如出一辙。」
言恒沉默良久，才轻声道：「婉儿与我青梅竹马，情意相通。只是她是我表妹，两家又是姻亲，朝廷律法不允许我们结为夫妻。」
「所以你娶了我，一箭三雕。」我冷静分析，「断了胡家的念想，借我与裴将军的关系让他自毁前程，还能在外人面前堂堂正正地娶亲，不用因为苏小姐而背上乱伦之名。」
言恒面色苍白，「夫人言重了。我与婉儿之间，从未逾矩。」
我嗤笑一声，「那倒要恭喜言公子了，一桩婚事，解决了这么多麻烦。」
「夫人，」他苦涩地说，「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我向你保证，我会尊重你，善待你。夫妻名分我们必须维持，但你在府中可以自由行动，我不会干涉。」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好笑，「言公子，你以为我会怎样？哭闹？报复？还是寻死觅活？」
他愕然地看着我。
「我只想知道，」我平静地问，「裴修礼此去边疆，可还有回京的可能？」
言恒愣了愣，随即道：「若他能立下大功，或许有转圜余地。但朝中局势复杂，难以预料。」
我点头，「我明白了。」
「夫人不恨我吗？」他疑惑地问。
「恨有什么用？」我苦笑，「我们各取所需罢了。你需要一个体面的婚姻来掩人耳目，我需要言家的药方来救我父亲。既然已成夫妻，不如和平相处。」
言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夫人果然非同寻常。」
当晚，我久久无法入睡。想到裴修礼落魄离去的背影，想到言恒与苏婉儿的隐秘情感，再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感到命运弄人。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成为一场政治联姻中的棋子。而此刻，我能做的，只有在这波谲云诡的官场漩涡中，尽力保全自己，不再被他人利用。
次日清晨，我提笔给父亲写了一封信，详细询问了他的病情和用药情况。言恒见我写信，主动提出派人送去陆府，态度殷勤。
「多谢。」我淡淡道。
他犹豫片刻，「夫人若是想家，可随时回去看望。」
我抬头看他，「言公子真是好脾气，新婚妻子往娘家跑，也不怕被人笑话？」
「笑话又如何？」他微微一笑，「我只希望夫人开心。」
我不知他这番话几分真几分假，只是点头致谢。
就在此时，苏婉儿不请自来，推门而入。
「表哥，我...」她看见我，脸上笑容一滞，「原来表嫂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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