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有事?」言恒问道,态度比对我亲近许多,看样子并不打算隐瞒两人的关系。
「我父亲让我来问问寿宴后续的事。」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言恒会意,「夫人,你先忙,我与婉儿去书房谈。」
我平静地点头,目送他们离去。转身之际,看见桌上的茶盏中,一片茶叶直直地立着,煞是奇特。
古语云,茶叶直立,必有贵客到访。
我正自思索,忽听院外传来婆子的声音:「夫人,府外有位姓陆的女子求见,说是夫人的表妹。」
「表妹?」我心下疑惑,我并无表妹在京中。
抱着警惕之心,我来到会客室。一位身着青衣的少女正背对着我,听见脚步声才转过身来。
「姐姐!」
那张脸让我大吃一惊,「舒儿?你怎么来了?」
陆舒儿是我二叔的女儿,比我小两岁,往日极少来往。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我听说姐姐出嫁了,特来拜访。」她不安地四下张望,「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心知有异,便吩咐婆子退下,关上门窗。
「有话直说吧。」我低声道。
舒儿四下看了看,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裴哥哥托我带来的。」
我心头一跳,「他人呢?」
「已启程前往边疆。」她低声道,「临行前嘱咐我务必将信交到你手中。」
我接过信,犹豫着要不要当场拆阅。
「姐姐尽管看,我替你守着。」舒儿站到门边。
我颤抖着拆开信封,里面只有简短的几行字:
「微澜:
我已知晓所有真相。你父病重需言家药方,言家借机索婚,皇上欲借我之怒治我之罪。你为救父不得已嫁言,我心疼你。
我此去边疆,必不惜性命立功,只为早日回京,接你回家。无论发生什么,请记住,我的心始终如一。
修礼」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慌忙擦干,将信塞入袖中。
「他还说了什么?」我急切地问舒儿。
「裴哥哥说,让你小心言公子。」舒儿压低声音,「他查到言公子与苏小姐的关系不一般,让你提防他们联手算计你。」
我心头一紧,「还有呢?」
「裴哥哥还说,」舒儿犹豫片刻,「朝中可能有大变动,让你务必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信任何人。」
我沉思片刻,「谢谢你冒险送信。回去告诉修礼,我会等他。」
舒儿点点头,正要告辞,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快走!」我推了她一把,「从后门出去。」
舒儿刚离开,言恒就推门而入。
「夫人,我听说有客人来访?」
「一个远房表妹,」我故作平静,「来贺喜的,已经走了。」
言恒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再问。
舒儿离开后,我细思裴修礼信中所言"朝中可能有大变动"。这话暗示了什么?又与言家有何关联?
接下来的日子,我看似平静地适应着言府的生活,实则时刻关注着府中动静。言恒与苏婉儿的来往越发频繁,但他对我依然彬彬有礼,从不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