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我径直走向父亲的书房。
「父亲。」我站得笔直，「为何要更换婚约？」
凌老爷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却又很快被严厉所取代。
「初雪，你也不小了，该懂得家族利益为重。」
「家族利益？」我冷笑，「是顾家的权势，还是绾儿的眼泪？」
「你！」凌老爷拍案而起，「休得胡言！顾将军虽有功于朝廷，但他如今身负重伤，前途未卜。而你已至婚龄，需寻良婿。至于绾儿，她年幼多病，不适合嫁入军中。」
「呵。」我轻笑一声，不再争辩，「既然父亲心意已决，女儿遵命便是。只是有些话，我需说明白——」
我直视父亲的双眼，缓缓道：「待我嫁入顾家，母亲留下的那些嫁妆，还有外祖家给我的产业，一件都不会带走。」
凌老爷脸色微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女儿只是不想给父亲和绾儿添麻烦罢了。」我福身行礼，「女儿告退。」
回到自己院子里，春柳迎上来，眼中满是心疼，「小姐，您这是何必呢？」
「何必什么？」我淡淡问道，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何必替二小姐嫁给顾将军啊。」春柳小声道，「虽说顾将军确实是难得的良配，可他如今身负重伤，又...又与二小姐有那层关系，您嫁过去，岂不是要受委屈？」
「委屈？」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冰冷，「春柳，你跟了我这些年，可曾见我怕过委屈？」
春柳低下头，「奴婢不敢。」
「帮我梳洗一下，晚些时候，我要去一趟城外。」我说。
「城外？」春柳诧异，「这都什么时候了，小姐您还要出城？」
「嗯。」我点头，「有些事，我必须亲自去确认。」
日落时分，我换了一身素衣，戴上斗笠，独自出了城。
城外五里处，有一处废弃的驿站。顾澈重伤归来前，曾在此停留过一夜。据说，那晚他曾命人送出一封密信。
天色渐暗，西边的天际染上一层血色。我站在驿站外的山坡上，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顾家别院。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双手紧握成拳，「顾澈，是我看错了你。」
一阵风吹来，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回府途中，我遇到了顾澈的心腹，冷风。
他似乎等候多时，见我出现，立刻上前行礼，「凌小姐。」
我冷眼相待，「顾大人有何指教？」
「将军心中忧虑，特命在下送信给小姐。」冷风递上一封信笺。
我接过却不拆开，「转告顾大人，信我收下了，但不会拆阅。若他有话，可待成婚之日当面言说。」
冷风露出为难之色，「可将军说这信事关重大...」
「事关重大？」我冷笑，「那他更应该亲自来告诉我，而非躲在暗处遣人传信。」
将信塞回冷风手中，我拂袖而去，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
回府后，我召来了家中老管家。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