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人闯进来了，至少四个。"我低声道，同时快速换上便于行动的衣服。

卫朔狐疑地看着我："你怎么——"

"没时间解释了。"我打断他，取出藏在床下的一把短刀，"要不要我帮你？"

他愣住了："你会武功？"

"略懂一二。"我重复着之前的回答，"足够保命。"

来不及多说，黑衣人已经攻进内院。卫朔示意我躲到内室，自己则持刀迎敌。

我假装听话退入内室，却从侧门绕出，来到院子另一侧。我看见卫朔以一敌四，尽管只有一只手臂，身手却依然矫健。但他毕竟有伤在身，渐渐落入下风。

其中一名黑衣人见缝插针，长剑直刺卫朔后心。我毫不犹豫地飞出短刀，正中那人手腕。他惨叫一声，长剑落地。

卫朔趁机转身，一刀划破那人喉咙。

但另外三名刺客趁此机会围攻卫朔。我不再隐藏，抄起一根院中的木棍冲上前去，一棍打在一名黑衣人的膝盖上，趁他踉跄之际，夺过他的佩剑。

卫朔惊诧地看了我一眼，但很快恢复专注，与我并肩作战。

一刻钟后，四名刺客全部倒在地上。

卫朔喘着粗气看向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妻子，慕容渺。"我放下染血的剑，"只是比你想象的要多会一些东西。"

他冷笑："慕容家的小姐会武功？大理寺卿会让自己娇贵的女儿学这些？"

"我说了，我不想死。"我看着他的眼睛，"所以我学了很多能让我活下去的本事。"

卫朔眯起眼睛："你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吗？"

我摇头："但我猜与你夜不归宿的事有关。"

"你在监视我？"

"我在关心你。"我纠正道，"你是我丈夫，你的安危与我有关。"

卫朔似乎想说什么，突然面色一变，捂住腹部跪倒在地。我赶紧扶住他，发现他的旧伤口裂开了，鲜血浸透了衣衫。

"我去请大夫！"

卫朔抓住我的手腕："不能声张。若是让外人知道府上出了刺客，明日满城风雨，圣上必会怀疑。"

我明白他的顾虑："那我来处理。你能撑住吗？"

他点头。

我迅速处理了刺客的尸体，又返回房中为卫朔重新包扎伤口。他的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严重，不仅旧伤裂开，还新添了几道伤口。

"你知道是谁想杀你，对不对？"我一边为他止血一边问道。

卫朔看了我许久，终于开口："你真的只是慕容渺？"

"我是。"我点头，"也不是。"

"什么意思？"

"就像你不只是人们眼中那个只会舞刀弄枪的断臂将军，我也不只是那个人人眼中娇弱无用的大理寺卿之女。"我为他敷上药，"人不应该被外表定义。"

卫朔沉默片刻："你真的不像一个大家闺秀。"

"那我像什么？"

"像个......"他顿了顿，"战友。"

我心中一暖。这是卫朔第一次用这样的词来形容我。

"那么战友，"我轻声问道，"你愿意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