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其实我不是真的废人。」
「小姐要找靠山，不如找我。」
顾长风按住我的肩膀，将我推在假山旁，在将军府后院的垂柳下。
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深渊里潜伏的兽。
他是个危险的男人。
短短三年，他从一个被家族遗弃、自断经脉的废人，成为如今执掌暗卫的统领。
我压下心底的惊慌，厉声呵斥：
「顾长风，你大胆！别忘了，你不过是个下人，也敢妄想……」
他低沉一笑：「小姐，我，早就妄想你入骨了。」
那天夜里，顾长风用最直接的方式向我证明，他并非废人。
我被他折腾得浑身像是散了架。
最后他贴在我耳边低语：
「小姐以后想在这将军府站稳脚跟，找我便是。那些妄图攀附的男人，还请小姐断了念头。」
我背过身，紧紧抓着床单。
我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一个空有嫡女名头，却无母族倚仗的大小姐。
我的父亲老将军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他若是去了，府里那些庶出的姐妹和她们背后的母族，定会将我生吞活剥。
我不甘心，我去找了当朝太子沈昱，想求他庇护我。
哦，沈昱和我，有过年少时的情谊。只是可惜，世事弄人，他如今是东宫太子，我却只是一个岌岌可危的将门孤女。
那一晚，我本已准备好一切，打算用自己的清白换取沈昱的承诺，逼他保我周全。
却被顾长风彻底打乱了计划。
沈昱洁身自好，他有自己的底线，不愿牵扯不清。
我蜷缩在床榻一角，回想着顾长风方才的疯狂和冰冷。
他怎么敢？他只是我父亲捡回来的一个废人，却敢对我如此。
我用帕子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流淌。
我恨他，恨他的冒犯，恨他的威胁。
可更恨的是我自己，恨我如今的境地，竟然需要靠出卖自己来求生。
顾长风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粥。
他走到床边坐下，将粥递给我。
我别过脸不看他。
「小姐，吃些东西吧。」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我没有动。
他也不恼，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我。
空气凝滞，只有窗外树叶沙沙作响。
良久，他叹了口气，放下粥碗。
「小姐，我知道你恨我。」
「你觉得我卑鄙，趁人之危。」
「可小姐有没有想过，若非我，你今夜又会如何？」
他的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怎么会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我或许已经用自己的方式，迈出了那一步。
可那一步，是我为求生不得不走的路，不是被他强行拽入的深渊。
我仍然不说话。
他伸手想触碰我的脸颊，我猛地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片刻后收回。
「小姐，你我之间，并非只有今夜。」
「我救过你，你也庇护过我。」
「我们曾一起在雪地里练剑，你曾替我包扎伤口。」
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我的心猛地一颤。
那些过往，是我刻意遗忘的记忆。
他来将军府的时候，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满身是伤，经脉尽断，被他自己的家族视为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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