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总是这样折磨我，究竟是为何？"我质问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挥袖带我离去。

第五世，我变成了一位将军的女儿。

家中富贵，但父亲专权严厉。十六岁那年，我被指婚给一位年近六旬的大臣。我不从，偷偷逃出府中，却在山路上遇到强盗，被劫财劫色，最后被残忍杀害。

我的魂魄飘在尸体上方，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躯壳，心中却没有太多悲伤，仿佛已经习惯了死亡的感觉。

果然，那黑袍判官再次出现。

"你来得越来越快了。"我淡淡地说。

"你死得越来越惨了。"他冷漠地回应，却在靠近我时，动作有了一瞬间的迟疑。

"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这样惩罚我？"我直视他面具下的眼睛，"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如何忏悔？"

他沉默片刻，最终低声道："你背叛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向我透露些许真相。

"我怎会背叛你？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

"你会知道的，终有一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恨意，"再过几世，你的记忆会逐渐恢复。到时候，你就会懂得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第六世，我成了一名歌姬。

生在烟花之地，却天生一副好嗓子，十三岁起便在最高档的青楼唱曲。许多王公贵族都为我倾倒，却无人能得我欢心。

二十岁那年，一位王爷看上了我，不惜重金将我赎出。本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富贵生活，谁知王爷的原配夫人嫉妒成狂，趁王爷外出，命人将我活活浸在了醋缸之中。

那种窒息的感觉无比痛苦，醋液灼烧着我的皮肤、眼睛和肺部，我挣扎着，却无法逃脱。

死时，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一座高耸入云的宫殿，云雾缭绕，仙乐飘飘；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眉目如画，手持玉笛；

我与他对坐饮酒，笑语盈盈；

然后是刺眼的光芒，他的怒容，我的泪水...

这是...前世？

当那位黑袍判官出现时，我仿佛在恍惚中看到了他面具下的真容，与记忆中的白衣男子重叠。

"你...是他？"我轻声问。

他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后冷笑道："记起来了？不过只是皮毛罢了。"

"告诉我更多，求你。"我伸手想要触碰他，却被他躲开。

"不必着急，你会全部想起来的，包括你是如何背叛我，如何害我失去一切。"他的声音充满恨意，"那时你就会明白，为何我要让你千世轮回，尝尽人间疾苦。"

第七世，我是个樵夫的儿子，生在深山之中。

每日与父亲一同伐木为生，辛苦却也安宁。父亲去世后，我独自一人在山中生活，直到二十五岁那年，山中来了一队官兵，说是奉命搜寻一种名贵药材。

我善意地告诉他们药材的生长之处，却不料被他们灭口。临死前，我看见远处树林中，一抹黑影悄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