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出窍之际，我看见了更多前世的画面——
天界的某处花园，我与那白衣男子相依而坐；
他教我吹奏一曲仙乐，我却总是学不会；
他笑着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然后画面一转，我站在一座高台之上，他跪在台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绝望...
"我做了什么？"当判官出现时，我急切地问道，"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他冷漠地看着我，良久，才道："你出卖了我。"
"出卖？"
"天界大乱那日，你明明可以救我，却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他的声音充满痛楚，"你知道被贬下凡间，失去神位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我为你求情，却换来更加严厉的惩罚是什么感受吗？"
我震惊地看着他："我们...是神仙？"
"你是天界乐仙，我是司命判官。"他轻声道，"我们相识五千年，相恋三千载。可你为了自保，却在我被诬陷之时选择作伪证，致我被贬入冥府，成为黑无常。"
一股强烈的内疚和悲伤突然涌上心头，尽管我仍不记得全部，但那种撕裂般的痛楚是真实的。
"对不起..."我低声说。
"太迟了。"他重新戴上冷漠的面具，"这还不够，你的惩罚还远未结束。"
第八世，我成了一名将军。
领兵打仗，征战沙场，杀敌无数。三十五岁时，因战功赫赫，被封为侯爵。可就在庆功宴上，我遭遇刺杀，被一箭穿心。
弥留之际，我眼前浮现更多画面——
天界裁判大殿上，众神列座，我被推至中央；
那日他被指控私放凡人魂魄，罪证确凿；
众神询问我是否知情，我颤抖着否认了一切；
我说他曾威胁我不得声张，我说是他一人所为...
我明白了，我不仅仅是出卖了他，我主动作伪证陷害了他。
当他再次出现，我已泪流满面。
"我记起来了，我是如此卑劣..."我跪在地上，"我该受尽一切惩罚。"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反应，沉默了片刻，道："还不够，你的记忆还不整。"
"还有什么比背叛爱人更可耻的？"我痛苦地问。
"你会知道的。"他的声音有些动摇，"再过几世。"
第九世，我是一名药师。
游走各地为人治病，积攒下不少口碑。四十岁那年，我救了一位落难的侯府小姐，她对我一见钟情，希望嫁给我。
我婉拒了她，因为心中总觉得自己早已有了所爱之人。她不甘心，在我的药中下毒，导致一名重病患者因此死亡。我被指控谋杀，最终被处以绞刑。
行刑前夜，我在牢中忽然看见一道黑影闪过。是他，那位黑袍判官。
"你来得太早了。"我苦笑道。
"我只是来看看你。"他的声音不似从前那般冰冷，"明日之后，你转世投胎，将是最后一世。"
"最后一世？"
"是的，十世轮回已满，你会恢复全部记忆，然后..."他停顿了一下，"我们的宿命也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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