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或许就是女性一生的成长——从为家庭争取立足之地,到为自己开辟更广阔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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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五年,顾承渊在一个秋日安静离世,享年六十五岁。

丧事过后,顾明远正式接任族长之位。在他的主持下,顾家继续稳步发展,声望日隆。彤华学堂和彤华商行也在我和小桃的经营下蒸蒸日上,已成为远近闻名的女子教育和创业基地。

我虽年逾五旬,却精神矍铄,依然每日在学堂授课,指导女子们学习经商之道。这一年,小桃也喜结良缘,嫁给了一位开明的商人,婚后仍继续掌管彤华商行。

婚礼那天,小桃穿着彤华商行自制的新式嫁衣,既不媚俗又不失礼数,引得宾客纷纷称赞。她对我深深一拜:"夫人,若没有您的栽培,小桃不知会有怎样的命运。"

我扶起她:"傻孩子,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小桃的丈夫也向我躬身致谢:"叶夫人,感谢您培养了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妻子。我保证,婚后决不会阻碍她继续经商。"

我满意地点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足见见识不凡。祝你们百年好合,相敬如宾。"

婚礼过后,我回到自己的院落,看着满院的梧桐叶,不禁感慨万千。这一生,我从一个为保住地位而奋斗的少妇,成长为一个能够影响无数女子命运的人物。这其中的转变,何其奇妙。

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跑来:"夫人,有位女子求见,说是专程从千里之外来拜访您的。"

我有些好奇:"是谁?"

不多时,一位穿着朴素却气质不凡的中年女子被引入院中。她向我深深一拜:"叶夫人,冒昧打扰,是为感谢您改变了我的命运。"

我仔细打量着她:"不知夫人是...?"

她微微一笑:"十五年前,我曾在您府上做过几个月的丫鬟,后来被调去彤华学堂帮工。在那里,我有幸偷学了一些诗书算学,后来嫁给了一个商人的儿子回了南方。"

我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你是当年那个爱偷听课的小丫头!"

她点头:"正是。离开顾家后,我用所学知识帮助夫家打理生意,渐渐使一个小铺子发展成了如今的规模。这次北上,一是为了感谢叶夫人当年的不计小过,二是想为彤华学堂捐些银两,好让更多像我这样的女子有机会改变命运。"

听着她的故事,我心中感慨万千。原来,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善举,竟能在多年后开花结果,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夫人过谦了。您的成就,主要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和智慧。"

她摇头:"若没有叶夫人当年的宽容和彤华学堂的机会,我至今可能还是一个不识字的粗使丫头,哪来的今日?"

送走这位意外的客人后,我久久伫立在院中,心潮起伏。三十多年前,我为了保住顾家主母之位,绞尽脑汁;而今,我所关心的已不再是一己之得失,而是如何帮助更多女子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