捌

雨幕如注，王胖子扒着树干哀嚎："天真你轻点！胖爷我这是人皮不是树皮！"

吴邪咬着匕首，刀尖在火上烤得通红："忍着点，这玩意儿钻肉里了。"他手一抖，刀尖剜进胖子后背，带出一只吸饱血的草蜱子，"......第七只。"

"脱裤子检查？"阿宁抱臂靠在岩壁上，雨水顺着她发梢滴落，"建议你们互相帮忙，万一命根子上也......"

"阿宁小姐！"吴邪耳根通红，"你能别盯着看吗？"

张起灵突然从雨中走来，怀里抱着用外套裹紧的张无咎。少年苍白的脚踝从黑袍下露出一截，上面缠着青铜铃铛，竟没有一只草蜱子敢靠近。

"药。"张起灵扔给吴邪一捆青蒿，转身捏住张无咎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少年唇间含着半片药草，被男人用拇指撬开齿关取出，"别乱吃。"

张无咎皱眉："啧。"

"忍着。"张起灵把药草嚼碎，俯身哺入他口中。

......黑瞎子和解雨臣这边。

"解雨臣！你他妈谋杀啊？！"

黑眼镜在半空荡秋千似的晃悠，全靠解雨臣拽着他手腕。悬崖上的石板早已坍塌，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雨林。

"再喊就把你扔下去。"解雨臣手臂青筋暴起，却仍不忘嘲讽，"连个机关都躲不开，也配叫南瞎？"

黑眼镜突然借力翻上来，湿透的衬衫紧贴胸膛："小花爷这么紧张我？是怕我死了没人带你找张无咎？"

解雨臣猛地推开他："滚去探路。"

转身时，他无意识摸了摸锁骨——那里二十年前的牙印早已愈合，却留下对某个血瞳少年病态的执念。

营地篝火噼啪作响。吴邪盯着张起灵染血的手掌发呆——男人刚把血抹在他衣领上，指尖残留的温度烫得他心尖发颤。

"小哥，你的血......"

"只能防普通蛇。"张起灵打断他，目光却落在树梢。张无咎正蜷在那里躲雨，黑袍下摆滴着水，像个被淋湿的猫。

男人突然起身，三两下攀上树干。张无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打横抱起跃回地面。

"冷。"张起灵扯开冲锋衣将他裹住，掌心贴着少年冰凉的脚踝摩挲，"为什么不叫我？"

张无咎别过脸："......烦。"

吴邪从噩梦中惊醒时，巨蛇的嘶鸣犹在耳边。他冷汗涔涔地看向阿宁——女人正擦拭手枪，金属腰扣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看什么？"阿宁挑眉，"梦到我变尸体了？"

"我......"

"嘘！"张起灵突然捂住吴邪的嘴。阴影中，一条水桶粗的巨蛇正缓缓游过营地，鳞片摩擦声令人毛骨悚然。

张无咎却站起身，血瞳在夜色中亮得骇人。他指尖轻叩青铜铃铛，蛇头竟随之摆动。

"古尸语！"王胖子压低声音，"小祖宗在跟蛇唠嗑？"

巨蛇突然暴起！张起灵一把拽回张无咎护在身下，黑金古刀"锵"地出鞘："跑！"

"野鸡脖子......"潘子枪口对准洞内游出的红纹毒蛇，"这东西比巨蛇还毒！"

吴邪后背紧贴岩壁，突然发现张无咎在笑。少年苍白的手指抚过洞壁刻痕。

"回家......"张无咎轻声说。

张起灵猛地掐住他腰将人按进怀里："不行。"声音哑得不像话，"你答应过不再回去。"

洞外巨蛇撞击岩壁，洞内毒蛇嘶鸣。张无咎却仰头凑近张起灵耳边，呼出的气音像句诅咒："......你关不住我。"

男人眼底骤暗，低头咬住他颈侧血管，犬齿刺破少年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