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拾

"操他娘的！这墙会吃人！"王胖子死死扒住正在合拢的石壁，指节发白。

吴邪的登山靴在墙面上打滑，碎石簌簌掉落进下方的蛇群。一条野鸡脖子突然弹射而起，毒牙离他脚踝仅差寸许。

苍白的手猛地拽住他衣领。张无咎单臂挂着岩缝，另一只手将吴邪提上来，血瞳在昏暗里泛着冷光："废物。"

"谢、谢谢..."吴邪喘着粗气，突然发现少年掌心被岩壁割得血肉模糊，"你受伤了！"

张无咎抽回手，血迹在黑袍上洇开："死不了。"他指向对面雕像，"跳过去。"

潘子第一个跃过三米宽的深渊，转身张开双臂："小三爷！我接着你！"

吴邪闭眼往前冲，却在起跳瞬间踩空。身体下坠的刹那，青铜铃铛声擦过耳际——张无咎拽住他手腕，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尖利，深深抠进他皮肉。

"疼..."吴邪本能地挣扎。

"再动就扔你喂蛇。"少年声音冷得像冰，却将他稳稳甩到对岸。王胖子接住吴邪时，看见张无咎舔了舔指尖沾的血，喉结滚动。

"小祖宗..."胖子咽了口唾沫，"您这牙口挺好啊？"

张无咎瞥他一眼："想试试？"

红烟消散后，四人迷失在雨林深处。潘子用绷带缠着被蛇牙刮伤的小腿，突然抬头："你们有没有听见......"

树丛传来窸窣声。张无咎按住想点火的吴邪："野鸡脖子趋光。"

"那怎么办？"王胖子抱紧背包，"总不能摸黑跟蛇兄们唠嗑吧？"

少年沉默地解开腕间青铜铃铛，轻轻一摇。诡异的声波荡开，四周的蛇嘶骤然静止。

"睡。"他背靠树干合上眼，"天亮前它们不会动。"

吴邪小心翼翼凑近："这个...能借我挂床头吗？我房间老有蟑螂..."

"滚。"

吴三省他们这边。

"三爷，您这嘴比张家古楼的机关还严实。"解雨臣指尖转着蝴蝶刀，"连亲侄子都瞒？"

吴三省吐出口烟："知道越多死越快。"他忽然眯眼看向帐篷外，"黑瞎子，你脚好了就出来盯梢，拖把那帮孙子要反水。"

黑眼镜拎着滴血的匕首从阴影走出，吓唬拖把几人去了。

潘子的惨叫从树冠传来时，吴邪还没反应过来。

"跑！"树影间潘子被巨蛇缠住腰腹，仍嘶吼着挥手，"别管我。"

黑袍掠过身侧。张无咎踏着树干纵跃而起，袖中滑出的青铜短剑精准刺入蛇瞳。巨蛇吃痛松开潘子，转头咬向少年脖颈。

"锵！"

剑锋卡进蛇口，张无咎趁机拽住潘子后领将人甩下树。巨蛇暴怒的甩尾扫来，少年屈膝硬接，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无咎！"吴邪想冲上去，被王胖子死死拉住："别添乱！"

张无咎抹去唇边血丝，突然笑了，打蛇打七寸，一招毙命。

找到吴三省营地时，只剩熄灭的篝火。王胖子翻出半包压缩饼干，乐得见牙不见眼："三爷够意思！还留宵夜！"

潘子检查着脚印："他们往西王母宫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