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拾壹

"小哥？！"吴邪掀开帐篷帘子时，张起灵正抓着张无咎的手腕，少年苍白的手背上还沾着米粒。

男人抬头，脸上泥污结块，眼神却亮得吓人。他松开张无咎，突然揪住吴邪衣领——

"哎哎哎！"吴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进营地外的泥坑。吴邪如法炮制把王胖子骗进来泥坑，泥水溅了王胖子满脸。

"卧槽！天真你他妈！"

"防蛇。"张起灵言简意赅，转头看向张无咎。少年皱眉后退半步，却被拦腰抱起，轻轻放进干净的帐篷角落。

王胖子抹了把脸："小哥，你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张起灵扔给他一句话："自己涂。"

过了一会，“天真快来看！”王胖子大叫。

"老狐狸！"吴邪冲过去看见石壁上的字，一拳砸在石壁上，指节渗血，"什么叫'无憾勿念'？当写遗书呢？！"

王胖子叼着压缩饼干凑过来："三爷这是铁了心要闯西王母宫啊。"他瞥见张无咎蹲在岩壁阴影处，血瞳盯着某个符号，"小祖宗发现啥了？"

少年指尖抚过刻痕："张家的记号。"他看向张起灵，"你留的。"

张起灵沉默地点头，突然将张无咎拽到身后。树丛里传来鳞片摩擦声。

"进泥坑！"吴邪背起潘子就往泥潭跑，"胖子！把药箱带上！"

吴三省他们这边儿～

"卦象说那孩子命里带煞。"吴三省摩挲着水壶，笑得苦涩，"我他妈还骂齐铁嘴老神棍......"

解雨臣突然按住他手腕："水里有药。"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戴上黑眼镜留下的墨镜，假装昏睡。

拖把带着人围上来时，黑眼镜正被绑在树上哼小曲儿。

"兄弟，知道我为啥戴墨镜不？"他歪头一笑，"因为啊......"

惨叫声划破夜空。几个叛徒踉跄后退："嗷嗷嗷！"

黑眼镜轻松挣开绳索，捡起掉落的匕首："因为你们不配看。"

吴邪他们这边儿～

吴邪在黑暗中惊醒："小祖宗？胖子？小哥？"

"这儿呢！"王胖子摸索着给他戴上面罩，"野鸡脖子毒雾致盲，幸好胖爷我机智！"

帐篷外传来打斗声。张起灵护着虚弱的张无咎退到角落，少年血瞳在暗处泛着微光："东南角......有缺口。"

"不行！"张起灵扣住他腰，"你用了血瞳，不能再动。"

张无咎挣了挣："......放手。"

男人直接将他按在怀里，下颌抵着他发顶："听话。"

晨光驱散毒雾时，营地一片狼藉。王胖子拧干湿透的背心："老子这辈子没这么臭过！"

潘子发着烧还不忘调侃："比你在北京钻下水道还刺激？"

吴邪看向正在洗手的张无咎。少年苍白的皮肤沾了水珠，张起灵立刻用外套裹住他，手指擦过他耳后未洗净的泥。

"看什么？"张无咎突然抬头，血瞳锁定吴邪。

"没、没什么......"吴邪慌忙低头，却听见少年极轻地"啧"了一声。

张起灵警告般捏了捏张无咎后颈，换来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