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炙烤着黄沙,黑眼镜和解雨臣一左一右架着拖把,艰难地行走在沙漠中。拖把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几乎要昏死过去。
“花儿爷,你说咱们要是真没水了,是先吃他的胳膊还是腿?”黑眼镜笑眯眯地开口,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解雨臣淡淡瞥了他一眼,唇角微扬:“腿吧,肉多。”
拖把一个激灵,挣扎着抬起头,声音颤抖:“两、两位爷……我、我还能走……”
黑眼镜哈哈大笑,手指却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拖把的肩膀,确保他不会真的倒下。解雨臣则微微侧头,目光越过拖把,看向走在最后的张无咎。
少年一身黑衣,面色苍白,血瞳在烈日下微微眯起,显然并不适应这样的强光。解雨臣眸色一沉,脚步微顿,等他走近,低声道:“无咎,要不要休息?”
张无咎摇头,声音冷淡:“不必。”
黑眼镜见状,啧了一声,松开拖把,几步走到张无咎身旁,抬手就要去遮他的眼睛:“你这眼睛,再晒下去怕是要瞎。”
张无咎侧身避开,黑眼镜的手僵在半空,却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肆意:“怎么,怕我碰你?”
解雨臣冷冷扫了他一眼,伸手将张无咎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语气不容置疑:“黑爷,别闹。”
黑眼镜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耸耸肩,转身继续架着拖把往前走,只是眼底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回到城市后,拖把感激涕零,请众人吃火锅。酒过三巡,拖把已经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嘴里嘟囔着“两位爷是我的再生父母”。
解雨臣端起酒杯,看向黑眼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黑眼镜晃了晃酒杯,目光却落在张无咎身上,见他安静地坐在一旁,既不喝酒也不说话,只是偶尔夹一筷子青菜,吃得极慢。
“接了新活,怕是没空陪花儿爷查鲁黄帛了。”黑眼镜收回视线,笑得漫不经心。
解雨臣微微皱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淡淡道:“无妨,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黑眼镜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倾身,压低声音道:“花儿爷,你该不会是想独占无咎吧?”
解雨臣眸色一冷,还未开口,张无咎已经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出去透透气。”
黑眼镜立刻站起来:“我陪你。”
解雨臣也站了起来:“无咎,外面风大。”
张无咎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动,最终又各自坐下,气氛一时凝滞。
吴邪和胖子守在陨玉入口处,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胖子饿得头晕眼花,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天真,再等等,小哥肯定会出来的。”
吴邪攥紧拳头,刚要说话,忽然听到一声闷响。两人猛地回头,只见张起灵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嘴里喃喃道:“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吴邪刚要上前,陨玉入口处突然探出一张女人的脸——西王母!
“卧槽!”胖子一把拽住吴邪,两人拖着张起灵就要跑,可蛇母已经拦住了去路。
千钧一发之际,吴邪想起小哥给他的玉佩,颤抖着举起。蛇母果然退开,三人跌跌撞撞地逃了出去。
回到北京后,张起灵高烧不退,吴邪日夜守在病床前,眼底布满血丝。
解雨臣推门而入,手里拎着食盒:“吃点东西。”
吴邪摇头:“吃不下。”
解雨臣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张起灵身上,低声道:“他会醒的。”
吴邪苦笑:“希望吧。”
解雨臣沉默片刻,忽然道:“无咎呢?”
吴邪一愣:“他没跟你一起?”
解雨臣皱眉,刚要打电话,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黑眼镜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哟,都在呢?”
解雨臣冷声道:“无咎在哪?”
黑眼镜耸耸肩:“不知道啊,他不是一直跟着花儿爷吗?”
解雨臣眸色一沉,刚要发作,病床上的张起灵忽然动了动手指,吴邪惊喜地扑过去:“小哥!”
黑眼镜和解雨臣对视一眼,默契地退到一旁,但目光依旧在暗中交锋。
送走潘子后,吴邪接到了二叔的电话,让他去杭州。
挂断电话,吴邪看向解雨臣:“二叔要见我。”
解雨臣点头:“我陪你。”
黑眼镜笑眯眯地插话:“我也去。”
解雨臣冷冷扫了他一眼:“黑爷不是接了新活?”
黑眼镜笑得无辜:“临时取消了。”
吴邪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无咎呢?”
两人同时沉默。
窗外,一道黑影悄然掠过,血瞳在夜色中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