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忽然，殿门被猛地推开。太子一身戎装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三皇叔的人已经攻入皇城，你要做什么选择？」他的声音冷酷无情。

我抬头，平静地道：「我能做什么选择？」

「你可以帮我，」他向前一步，「或者，我现在就杀了你。」

我苦笑。原来在他们眼中，我始终是一个工具，不是吗？

「太子殿下，若我真的想帮三皇叔，又何必告诉你他们提前到了？」我轻声道，「是的，我看到了火把。」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回答。

「我需要你去见三皇叔，」他沉声道，「告诉他，父皇已经驾崩，而我愿意让位。」

这是个陷阱。太子不可能轻易放弃皇位，他一定有其他计划。

但我别无选择。

「遵命，太子殿下。」

我换上素白衣裙，卸去所有华丽饰物，只簪上皇上送的那支翡翠簪。若要死，也要带着他的牵念。

皇城外，三皇叔的军队已经布满城墙。我被太子的侍卫带出宫门时，看到了站在城门口的那个身影。

时隔六年，他依然挺拔如松，只是眉间多了一丝锋利的冷漠。

「顾云锦。」他唤我的名字，声音低沉。

「三皇叔。」我行礼，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你变了。」他说。

「殿下也变了。」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我心中发寒。「我以为你会更高兴见到我。」

「太子让臣妾来传话，皇上已经驾崩，太子愿意让位给殿下。」我直接说出目的，不愿多做纠缠。

「是吗？」他眯起眼睛，「他会这么好心？」

「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太子愿意主动退位。」

「那他要什么条件？」

「封地，和平安的生活。」

三皇叔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不屑。「他倒是识时务。」

他上前一步，手指碰触我的脸颊，语气突然温柔，「你呢？你想要什么？」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臣妾只求安稳。」

「安稳？」他的眼神变得危险，「你做了皇帝的妃子，现在想脱身？没那么容易。」

「三皇叔若登基，臣妾愿意退居冷宫，不问世事。」

「不，」他的声音如毒蛇吐信，「你会留在我身边，顾家的女儿。」

我心中一凉。原来在他眼中，我也只是顾家的一部分，一个可以利用的筹码。

突然，城墙上响起喊杀声。三皇叔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太子耍诈！」

我心中大惊，但面上不显。「殿下恕罪，臣妾只是传话之人，并不知情。」

他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顾家上下都不会有好下场。」

「殿下！」我惊呼，「顾家已经是三代忠臣，若殿下因为臣妾一人而迁怒整个家族，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

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松开了我的手。

战事已起，我被押回军帐。在那里度过了一整夜的煎熬，不知皇城内外战况如何，也不知太子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