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朕，心狠手辣的人，却留了你一命，」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即便知道你背叛了朕。」
「陛下何必苦苦相逼？」我终于忍不住道，「杀了臣妾便是，何必这样戏弄？」
「因为朕答应过他，不会伤害你。」
「谁？」
「先帝。」他淡淡地说，「他临终前让朕照顾你。」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知道朕对你的心意，也知道太子不会放过朕。」皇上继续道，「他让朕保护你，如果可能，也保护顾家。」
「所以陛下封臣妾为贵妃，是因为对先帝的承诺？」
「不全是。」他走近我，一把将我拉起，「也因为朕始终爱你。」
我不敢相信。这个为了皇位不惜兵戎相见的男人，这个杀了太子、夺了皇位的男人，竟说他爱我？
「陛下若爱臣妾，为何要囚禁臣妾？」
「因为朕不确定你是否还会背叛朕。」他的眼神复杂，「为了太子，为了顾家，你可以背叛朕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
「那陛下今日前来，是为何？」
「顾家的忠心已经得到了证明，他们为朕立下大功。」他的语气缓和，「而你，朕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什么选择？」
「做一个真正的贵妃，站在朕的身边，辅佐朕治理国家；」他顿了顿，「或者，你可以选择离开，朕会安排你远离京城，过你想要的生活。」
我愣住了。从未有人给过我选择的权利，无论是顾家，还是先帝，甚至是太子。
「若臣妾选择留下，陛下如何确定臣妾不会再次背叛？」
「朕会赌一次。」他的目光灼灼，「赌你会像爱太子那样，慢慢学会爱朕。」
这一刻，我看到了那个六年前对我温柔体贴的少年，那个在风雪中等我，却等来我入宫消息的少年。
「臣妾不能保证会爱上陛下，」我缓缓道，「但臣妾愿意留下，尝试了解真正的陛下。」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随即又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很好，从明日起，你恢复自由。」
随着时间流转，宫中局势逐渐稳定。皇上雷厉风行，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减轻民间赋税，整顿吏治。
我也慢慢从失去太子的阴影中走出，开始参与一些政事，为民间女子请命，设立女学，允许寡妇再嫁。
皇上对我言听计从，朝臣们都说我有倾国之力。但只有我知道，这不是因为我有多大的魅力，而是因为皇上希望弥补曾经的遗憾。
一年后的春日，皇上带我出宫踏青。
「朕想听实话，」他突然问，「你现在可有一点点爱朕？」
我望着他的侧脸，那张曾经温柔后来冷酷如今又带着期待的脸。
「臣妾敬重陛下，感激陛下，」我轻声道，「但爱，是需要平等的。陛下是九五之尊，臣妾只是女子，如何能平等？」
他沉默片刻，突然拉起我的手，「那如果我只是当年那个少年，你可会爱我？」
我终于微笑，「若陛下只是当年那个少年，我们或许早已结为夫妻，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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