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峡的风裹着砂砾,将萧砚的军旗卷得猎猎作响。沈清欢握着缰绳的手微微发白,望着峡谷两侧陡峭的山壁——正如萧砚所说,这里易守难攻,是绝佳的伏击之地。她低头看了眼腰间的莲花玉佩,与萧砚的双鲤佩相撞,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是他们之间独有的心跳。
“公主,镇北将军的大军还有十里便到。”阿九策马而来,铠甲上的缠枝莲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沈清欢点点头,目光扫过身边的“双鲤莲心卫”,他们的箭矢早已上弦,箭尾系着的红绸在风中翻飞,如同燃烧的火焰。
突然,一声尖锐的号角划破长空。沈清欢抬头,只见对面山头旌旗晃动,皇后余党的黑旗上,狰狞的双鲤仿佛要择人而噬。“放箭!”随着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破空声如厉鬼哀嚎。沈清欢侧身躲过一支流矢,却见萧砚的身影在箭雨中穿梭,他的长剑舞出一片银光,将射向她的箭矢纷纷击落。
“清欢,快走!”萧砚的声音被炮火声淹没。沈清欢摇头,从袖中掏出银针——这些银针经过特殊淬炼,专破敌军的软甲。她扬手射出,银针如流星般划过天际,直取敌军将领咽喉。鲜血飞溅的瞬间,她听见萧砚的怒吼,却来不及回头,便被一股大力拽进怀里。
“你疯了!”萧砚的声音带着怒意,却又满是心疼。他的盔甲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锁骨流下,滴在沈清欢的手背上。沈清欢想要替他包扎,却被他紧紧按住:“别管我,你看!”
沈清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镇北将军的军队从后方杀出,他们的军旗上,莲花与双鲤交织的纹章在硝烟中格外醒目。原来萧砚的反间计成功了!但还未等她松口气,敌军突然发起了最后的冲锋,为首的竟是皇后的贴身侍卫统领,他手中的长剑,正是当年刺入她母亲胸膛的那把。
“受死吧!”侍卫统领狞笑一声,长剑直刺沈清欢。千钧一发之际,萧砚挡在她身前,剑刃没入他的左肩,鲜血喷涌而出。“不!”沈清欢的声音凄厉,她握紧手中的玉佩,莲花纹路在血光中闪烁,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愤怒。
突然,玉佩发出耀眼的光芒,沈清欢只觉一股力量涌入体内。她挥出一掌,一道莲花虚影闪过,侍卫统领被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萧砚看着她,眼中满是震惊与骄傲:“清欢,你做到了!”
战斗结束时,夕阳将青石峡染成血色。沈清欢跪在地上,抱着昏迷的萧砚,泪水滴在他苍白的脸上。“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槐树洞的雪,你不能食言。”她哽咽着,从怀中掏出那支莲花簪,轻轻别在他的发间,“你看,莲花还在,双鲤也在,我们说好的‘双鲤莲心堂’,还没开呢。”
阿九带人赶来时,看见沈清欢抱着萧砚,周围是散落的莲花与双鲤纹箭羽。“公主,镇北将军已归降,皇后余党尽数剿灭。”阿九的声音带着敬意,却又难掩担忧,“只是三皇子他...”
“他不会有事的。”沈清欢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将萧砚抱上马背,“回京城,我要让太医院的所有人都为他诊治。如果还不行...”她握紧手中的玉佩,“我就踏遍千山万水,也要找到能救他的药。”
夜色渐浓,沈清欢策马狂奔,怀中的萧砚像一片落叶般脆弱。她望着前方的京城,灯火通明的城墙仿佛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权力、阴谋、战争,都不及怀中这个男人的安危重要。她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他醒来,都要与他一起,看遍这世间的繁华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