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阁内,暖煦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映照进来。萧若风慵懒却不失优雅地倚在软榻之上,榻上所铺设的锦缎,细腻如流淌的月光,色泽柔和,触手温润,与萧若风那与生俱来的温润气质完美融合,仿佛他与这锦缎一同,都是这书阁中最具韵味的景致。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一本古朴的《山海经》之上,书页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翻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阳光洒落在他的侧脸上,为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更添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萧若风缓缓点了点头,那深邃的眼眸宛如一泓不见底的幽潭,墨色瞳仁深处似有漩涡翻涌,叫人难以洞悉其中究竟潜藏多少复杂思绪
只见萧若风的面容在朦胧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安宁,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脸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银纱,更添几分如梦似幻的美感。他呼吸匀称而平稳,胸脯随着每一次呼吸微微起伏,显然是又陷入了梦乡
学堂的老七,小先生白衣公子萧若风,剑快,人如竹,温润中带着三分料峭春寒
你是最小的小师妹,狡黠如狐,偏要折了这竿青竹作发簪
朝夕
寅时的梆子声还未敲响,你踏着沾露的青砖,怀中冰裂纹瓷瓶里斜插着一枝带露的绿萼梅,轻手轻脚溜进了剑阁。推开剑阁最里面的木门时,惊龙剑气化作无形的手,稳稳托住你踉跄的步子。案前执卷的玄衣公子垂眸未动,玉冠映着晨光流转:“第三日迟了半刻钟”
“小师兄不睁眼怎知是我?”你将梅枝插入青玉瓶,故意让花瓣扫落他案头的墨砚
萧若风翻动《裂国剑谱》的指尖微顿,惊龙剑气凌空接住坠落的砚台:“辰时正刻,你偷折后山梅枝的脚步声比前日轻了三分”
你忽地倾身,发间银链扫过他执卷的手背:“那小师兄可听见……”
剑气骤乱,满室宣纸纷飞如白蝶。他广袖翻卷,将你护在案前,松烟墨溅上玄色衣摆,在日光下凝成点点寒星。你闻到他襟口沉水香里混着药庐艾草的气息,忽然想起昨夜他冒雨为你煎的驱寒汤
暮色四合时,你裹着偷来的玄色披风,缩在藏书阁的角落。萧若风寻来时,你正枕着《长云剑谱》酣睡,唇边还沾着半块没吃完的樱桃蜜饯
“醒醒”剑鞘轻敲青砖,惊落你怀中的油纸包
你迷迷糊糊拽住他衣袖:“小师兄的披风好暖……”
他俯身拾蜜饯的动作僵在半空,你趁机将冰凉的手钻进他掌心:“药庐的地龙又灭了,借小师兄暖暖可好?”
夜风穿堂而过,惊龙剑气无声燃亮十二盏琉璃灯。他任你枕在膝上,指尖凝气烘干你发尾的夜露:“仅此一次”
江湖
青州城的鎏金火炉映红半壁苍穹,萧若风并指为剑,惊龙剑气化作千丝,补全失传的千机锁。你蹲在铸铁铺前数火星,忽觉裙摆被剑气掀起三寸——恰避开迸溅的铁水
“小娘子当心”老板娘往你掌心塞了颗糖渍梅子,“你家郎君方才用剑气画了道屏障,这铺子三丈内火星都近不得你身”
你转头望去,萧若风正与老铁匠比划机关图,玄色护腕下隐隐露出缠着药纱的手——是昨夜替你试新剑时划伤的
“小师兄!!”你举着糖葫芦挤进人群,糖丝沾在他衣襟也不管,“尝尝西域的玫瑰馅?”
他广袖微动,剑气削去沾土的糖衣:“太甜伤剑心”
“那小师兄为何买下整筐糖渍梅子?”你晃着新得的银铃铛,听着与他剑穗相和的清响,“铁匠说某人天未亮就去市集……”
剑气忽而扫落你发间灰烬,他转身时耳后薄红没入衣领:“顺路”
子夜,你赤足偷偷溜进他厢房,抱着《机关要术》往他被褥里钻:“千机阵第七重我看不懂”
萧若风握剑的手顿了顿,剑气卷来狐裘将你裹成雪团:“坐好”
你故意将冰凉的脚靠上去:“苍山雾瘴的阵眼到底在巽位还是……”
话音未落,他已握住你脚踝塞回暖衾。剑气在虚空勾出星图,烛火将他侧颜镀上金边:“上月你打翻烛台烧毁的那页,可是这图?”
你望着他睫羽在眼下投的影,忽然伸手去碰:“小师兄怎知我烧的是哪页?”
他猛然合卷,惊起的剑气扑灭烛火:“猜的……”
惊鸿
苍山的雾是活的
浓稠的灰白在古松间盘绕,吞没了最后一缕暮色。你踩着湿滑的苔石探查阵眼,忽闻机括轻响——三枚淬毒铁蒺藜已破雾而至,针尖泛着孔雀胆的幽蓝
玄色广袖挟着剑气扫来,萧若风揽着你旋身急退。毒针擦过他束发银扣,在青石上烙下三寸焦痕,腾起的青烟裹着腐木气息。你后撤时踩到他云纹锦靴,他剑鞘托住你腰身的力道失了分寸,惊龙剑气凝成的莲纹屏障堪堪截住第二波毒针。相识十载,这是你第一次触到他紊乱的脉息
“第七式燕回巢”他侧身避开你欲裹伤的手,剑气震落钉入岩壁的毒针,“收势时要以腰代腕”
雾霭深处传来木鸢振翅的嗡鸣,七十二道铁爪寒光刺破灰幕。萧若风广袖翻涌如墨云,剑气绞碎三具木鸢的刹那,你看见他徒手捏碎机关核的指尖正渗着血珠。猩红顺着剑纹爬过玉竹般的指节,滴在青玉剑穗上,将那朵浮雕的桃花染得妖异
“小师兄的手可比剑谱金贵”你嘟嘴道,撕下身上的杏色绸布,却被他用剑穗轻点腕间太渊穴。剑气激得你腕间银铃乱颤,他广袖忽然卷着你疾退三丈——方才立足的苔石已陷进淬毒的阵里
机关重组的轰鸣自地底传来,整座苍山在震颤。萧若风反手将你推向温泉方向,昊阙剑出鞘的龙吟震得雾霭四散。你看着他的玄色背影撞进木鸢阵,大声喊道:“离火位破阵”
惊鸿剑气裹着银铃绞碎铁爪,残骸如黑雨坠落时,你看清雾中蛰伏的玄铁巨鸢——那对猩红的机关眼正死死锁住萧若风心口。毒针暴雨倾泻的瞬间,他旋身将你按进旁边的泉水里。惊龙剑气凝成的金钟罩与毒针相撞,迸溅的星火映亮他眉眼
“轰隆……”
昊阙剑突然响起来,散发着光芒。“剑有自己的魂魄”萧若风提起昊阙剑,“它现在醒过来了”
温泉氤氲的水汽里,你咬破尚在渗血的指尖,手指轻轻抚摸昊阙剑。昊阙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轰隆的声音更大了
萧若风瞳孔骤缩,昊阙剑隐隐浮现血色纹路,“你可知签立剑契意味着什么?”
“这便是剑魄认主?”你搂住他的脖子,深深地望着他
残存的木鸢在雾中自毁,爆裂声里夹杂着岩壁崩裂的轰鸣。萧若风揽着你疾退三丈,剑气在身后筑起石墙
晨光刺破残雾时,你们踩着机关残骸登顶。萧若风把你放下,拂去衣摆尘埃,剑气卷着碎玉残花坠入深涧消,萧若风看着你,眼含笑意:“小九,你真是长大了”
上元
上元节的初雪沾上萧若风睫毛时,他正被你拽着衣袖挤进人潮。玄色披风隔开推搡的人群,沉水香裹着昨夜替你煎药的苦味,腰间银铃与昊阙剑穗相撞,惊得檐角白鸽扑棱棱飞向琉璃宫灯
“小师兄看那盏走马灯!!”你指着灯影里斩妖的剑客,“像不像你上月斩巨蟒?”
他抬指轻弹,惊龙剑气托住松动的灯架竹钉:“像你偷吃栗子糕噎住的模样”
你跺脚踩上他云纹锦靴,却被他揽腰旋身避开窜天猴烟花。火星坠落的刹那,他广袖翻卷如墨云,将你护在方寸无尘之地。你鼻尖蹭到他襟前新换的杜若香,忽然想起三日前晨课打盹时,窗外那抹一闪而过的玄色衣角
“赔我糖画!!”你趁机钻进他披风,指尖戳了戳他心口
他变戏法似的摸出油纸包,糖画竟是你抱着桃枝酣睡的憨态。老匠人笑呵呵探头:“这位公子天没亮就来描图样,说要刻个‘醉剑仙’”
你咬碎糖画剑穗部分,甜得眯起眼:“小师兄偷看我午睡?”
他忽然俯身,指尖轻轻卷走你唇角的糖渣:“是光明正大看”你踉跄后退撞到糖人摊,他剑鞘一勾稳住你腰身,青玉流苏扫过你腕间红绳。“走,师兄带你去放河灯”
萧若风写好了心愿,你好奇一瞟,看着那四个字,心想:“假正经什么!!”,于是你偷将他写的“山河永安”换成“岁岁同在”,他捉住染你墨的手腕,耳尖红透夜色:“胡闹”
河灯没漂多久就停下了,薄薄的冰层堵住去处,“心愿不灵了!!”你晃着兔儿灯后退,灯影在雪地拖出缠绵光痕,“除非……”
话还没说完,他并指斩开冰面,惊龙剑气劈出十里银河,万千河灯霎时化作流动的星瀑:“现在灵了”
子夜钟声撞碎烟花时,你们倚在摘星楼顶分饮桃花酿。你醉眼数他睫毛上的雪粒,忽觉颈间一凉——玉佩滑入衣襟
“这是什么?”你摩挲着内侧北斗七星纹
他替你系紧披风带:“是聘礼”
他广袖翻卷,惊鸿剑气自云端摄来流光
远处忽传来师傅李长生的千里传音:“风七!!你们年轻人真是好啊!!拆机关阵劈灯笼,是要掀了北离皇城?!!!”
你晃着银铃笑倒在他肩头,满城灯火在脚下流淌成河,你摸到他心口同样款式的玉佩,炽热的温度几乎灼手:“小师兄,你何时准备的?”
“从你说要看尽人间灯火那日”他剑鞘指向远处起伏的山峦,剑气催开百里桃林,灼灼花色映亮半边夜空,“往后的上元节,我陪你点山河为灯”
雪落无声时,远处河灯骤然大亮,映得他睫上霜雪化作流萤
“萧若风……”你唤他的尾音被剑气搅碎在风里。他忽然扣住你后颈的力道失了分寸,惊龙剑气震落满楼灯笼,黑暗里只剩彼此纠缠的呼吸
唇上压来的温热挟着霜糖的甜,混着桃花酿的冽。你尝到他齿间未散的药苦。他剑穗流苏扫过你腕间红绳,你们交握的手正将新雪焐成春水
河面万千莲灯忽地腾空,在你们分开喘息的间隙化作漫天星辰。你红着脸:“小师兄……”
萧若风温热的目光直盯着你,手捏了一下你的脸:“不要叫我小师兄”
你迷迷糊糊用纤纤素手捧着萧若风脸,轻声道:“若风哥哥……”
他忽然低头衔住你耳珠,止不住的笑意:“再叫一百遍”
外界传闻琅琊王妃,娴静甄雅,相貌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以丹青为最佳,一笔丹青可谓是出神入化,琅琊王眼中她是一个向往用画笔丈量天地的一名奇女子但因为他,甘愿陪他一起被困于天启,虽心怀愧疚却又不愿放手,想着总有一天,当一切尘埃落定他便带着她一起去那江湖之中,踏遍山河,看尽那天地繁花
人生都有岔路,当我们做了选择,选了一条路后都注定看不到另一条路的风景,无论是仙境还是深渊,都无从得知
少年时风华绝代的小先生挥出的剑招叫天下第三,后来的琅琊王心中只剩了天下
萧若风是他诸位兄弟中第一个封王的,太安帝许是早早就相中了这个儿子,于是大方慷慨地赐下这座风雅豪奢的王府。站在天启城最高处望去,像是硬生生从皇宫割下了一角,明里暗里都向世人昭示着对琅琊王的爱重
廊桥飞凌于水面,有人穿行其间,灯影昏黄,月影昏黄,而他衣袍带风,于是光影顺着他的脚步在水面摇曳生姿,很是赏心悦目
他们之间很少谈论这些话题,爱与不爱,恨与不恨,在他们的生命里都太轻太轻,轻如鸿毛,只要一个人握不住,那便会随风缥缈在天地间
不是稷下学堂的小先生,不是天启城的琅琊王,更不是北离的大都护,只是一个萧若风
镜湖的水光潋滟映衬着他琉璃一样的眼眸,而他望向她,湖光山色宛转于他身后,恰如江上之清风,卷起千堆雪
月光落在他清澈的眼眸里,宛如一片浮光跃金,水波潋滟的湖,萧若风生的很好看,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很对得起百晓堂那句风华绝代
他心有天下,我不拦着;我志在江湖,他也强求不来,他明我意,我知他心
少女很确定萧若风这个人,他心里装着太多,天下大义,江山社稷,江湖制衡,兄弟情谊。这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东西是荆棘,四面八方织成网拦住他,困住他,叫他瞻前顾后,踌躇不前,最后血肉淋漓。可偏偏,他又是天下头一号的大倔驴,一旦下定决心,那便没有什么能拦得住,劝得下
她的心里装不下家国天下,所见的不过手中之剑,于她而言,此生最重要的是自己快活;萧若风在意江山社稷,万邦黎民,目所望去他能看得见北离一百六十三城,对他来说,朝局安稳家国大义远胜过一切
后来两人相对无言,虽然天差地别,可站在一起却像是荒谬地在照镜子,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人——一般无二的爱人,如出一辙的爱
她能爱上萧若风,说不得是什么风吹幡动,或许是见色起意,她的爱狭小而自我,她理解萧若风,甚至可以说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懂琅琊王,可这么多年她却只固执地爱着萧若风,那个初见的萧若风,那个她一厢情愿里的江湖侠客
萧若风能爱上她其实也是件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事,他是困在天启城的鹰隼,是被豢养的烈马,心之所向是山高海阔,江湖广大。而她,出现得正正好,也正正好是琅琊王萧若风最向往的模样,他爱上的,亦是他心中最好的模样
真是可笑,一个肆意而为的江湖侠客偏偏喜欢上了世上最忠君爱国的天潢贵胄
可爱却是他们一生的磨难,相爱的人往往爱闹意见,反而是不爱的人能够互相容忍
他们是如此的相似,相似的固执,相似的高傲。既不愿低头说爱,也不愿彻底放手,便是抽刀断水,水更流
爱与不爱,在她的生命里其实并不重要。可不知为何,自他之后,她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更不要提这些年枯坐山中,数着岁月一日一日地消磨漫长的光阴
她的心好似一片荒芜,贫瘠的土地再也开不出任何活色生香的花来,她曾经觉得相爱的两个人无需用言语一遍遍勾勒爱的模样,可后来却又遗憾她似乎从未张口承认过爱的存在
他们不是少年的佳偶,天赐的良缘,求不得百年的长久好合,只能在时光看不见的角落里偷得半响欢愉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她一直是爱他的,只是这爱太痛苦了,让她这么多年不言不语,画地为牢
不过偶尔她会做梦梦见他,梦见他们第一次相遇,在镜湖之上,神采飞扬;梦见他们分道扬镳,一个向南一个向北;更多的时候,她总梦见藕断丝连的那些年,两个人看着彼此如同隔岸观火,相顾无言
诸仁者,如此身,明智者所不怙。是身如聚沫,不可撮摩,是身如泡,不得久立,是身如炎,从渴爱生。是身如梦,为虚妄见。是身如浮云,须臾变灭。是身如电,念念不住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扶遥与萧若风围炉坐在湖心的小亭里,火炉上的茶咕嘟咕嘟地冒出雾气,茶香袅袅,氤氲了那一青一白的身影,使人看不清他们两人的面容,萧归月一时竟不敢确信,只觉是她幼时的一场大梦
很早的时候,明德帝刚刚登基,四境不稳,新皇无人可用,萧若风便常常披甲上阵,以昊阙的威仪一寸一寸捻灭八方的战火
北离的皇宫是金色与红色,红色的宫墙高不可攀使飞鸟难渡,像一张血盆大口,吞噬掉她许多的纯真;金色的琉璃瓦更像一盏金丝的囚笼将他困于其中,将她与父亲划开金色的银河
“归月,愣在那里做什么”
从湖心传来一声呼唤,茶雾散去,萧归月终于看清了,扶遥冲她招着手,萧若风亦扭头望向她,两个人脸上俱是浅浅的笑意
触及那两双如出一辙的慈爱的眼睛,她终于将绵延了十余年的最后一丝不甘与嫉妒化为血肉里交错的经脉与骨血,是啊,萧归月是被爱着的孩子!!那个年幼的小少女终于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地说——萧归月有很好很好的父亲,有很好很好的母亲,他们爱她,她是因为爱才诞生的孩子,她应声而去,等不及穿过曲折的长廊,快步跑向亭中。一路上风声很大,花径的林木从耳畔拂过,她只笑得跌跌撞撞,像无数次在梦里那样,头也不回地奔向她心中最柔软的人间
我愿为卿,亦为这天下永困宫闱
萧若风的灵魂在不同的时间线徘徊着,他目睹了很多,有北离在魔教东征之下的满目疮痍,百姓流离失所,江湖人前仆后继的为阻止叶鼎之赴死,社稷动荡民生不安,这一场无谓的战争死了很多人
这是他是要毕生要守护的天下啊!!
可却怪不得任何人,叶鼎之因皇室亏欠而入魔,而他的兄长,又有何过?和影宗的联姻是他亲手促成的,那时候以为叶云早逝,故而没有考虑
待到叶鼎之以叶云的身份出现时,却已经晚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两姓相交了,更关乎天下局势和皇室威严,站在兄长的立场上,何来的夺人妻?
可若站在叶鼎之的立场上,未免又过于的残忍。皇室负他们叶家在先,满门不存,蒙冤至今,却连自幼婚约在身的心上人也要被迫嫁于皇室,他恨也是应该
所以这其中兄长和叶鼎之都没有对错,要怪就怪天意弄人。可比起他们,这无辜殃及的百姓才是更无辜吧
可想了这么多的萧若风却没有因为自己的死而怪过萧若瑾半分。为了保住琅琊军也为了给天下太平不起纷争,他的死本来就就是他自己的策划,兄长也只是遂了他的意而已
虽然法场之上,对于萧若瑾的无动于衷他有几分心寒,可在横剑自刎的时候,血色中意识弥留之时他还是舍不得他的兄长,以及他守护的天下
众所周知,琅琊王萧若风是名满天下的风华公子,也是当今陛下太安帝最为器重的皇子,也是唯一一个被写进龙封卷轴的皇子
一个人内在觉醒,最大的外在表现就是不再过分执着,只要你放弃,不要了,这道题就解了,无情可破全局,这样的人,对待任何关系,唯一的标尺是我以真心待你,但我不执着于你,真正能做到活在缘分中而非关系里。你对他好,唯一的原因只是你想对他好,跟他对你好不好没有半毛钱关系。同理,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对他好了,就不该有任何纠缠,转身离开,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做这样的选择,跟他和你是什么关系无关,跟他对你好不好也无关。不要等到耗尽所有期待,还是不肯说再见。不要在冷风中站得瑟瑟发抖,还是不肯回头,在成年人的世界里,那些大张旗鼓、声势浩大的离开,往往只是试探而已,真正的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
龙椅上的明德帝握着奏折的手陡然一颤,朱砂笔在“琅琊王世子纵马踏碎礼部祭器”的折子上洇开血痕。殿外忽有马蹄声破空,十三岁的萧归月策马直闯丹墀,马鞍两侧各悬三颗北蛮首级,血珠子顺着金砖缝蜿蜒如蛇
“皇伯父!!”倾城少女甩鞭指向北疆舆图,“和亲换的太平算哪门子太平?给我三千轻骑,蛮族王帐的狼旗给您当踏脚凳!!”
九旒冕下的萧若瑾怒极反笑:“萧家的规矩都喂了狗?”
“规矩?”萧归月反手扯开染血的护腕,露出小臂狰狞刀疤,“萧家人流的血,就是北离的规矩!!”
十五岁的萧归月立于点将台,华服之下脊背鞭痕纵横如虬龙。台下跪着三百私斗的兵卒,她抬手将虎符掷入火盆,烈焰映得眉目如修罗:“琅琊军第一条铁律,只跪天地百姓”
忽有传旨太监尖声呵斥:“世子可是要造反?”
银枪破空钉入黄绫,少女嗤笑声响彻琅琊三军:“回去告诉那些老酸儒,琅琊王的虎符……”她反手指向自己心口,“在这儿”
十七岁的琅琊王世子拎着南诀太子衣领,将人按在《北离堪舆图》前冷笑:“看清楚,你输的不是金子,是南诀三州”
“六哥!!”萧羽突然拍案而起,眼中闪着亢奋的光,“这疯子把南诀使臣绑去挖运河了!!”
萧崇掌心念珠忽断,白玉菩提滚落满地。太安帝赐的茶盏在她脚边炸开,飞溅的瓷片恰划过天幕里萧归月扬起的嘴角
最后的画面让百里东君捏碎了酒葫芦。残阳如血处,二十岁的萧归月独坐尸山之上,断枪挑着半面王旗。她蘸着伤口处的血在战甲上写诗,狂草力透铁甲:「我见青山多崩摧,青山见我应如是」
忽有鹰唳破空,她撕下血书缚于鹰爪,对着镜头笑得放肆:“阿爹总是说我不像萧家人……”染血的手指划过眉峰,“这眉眼,这反骨,哪处不是琅琊王血脉?”
北离边境狼烟骤起,少女银甲将军单骑立于阵前,手中长枪挑着敌将首级。硝烟中萧归月抹去脸上血污,冲着城楼上目瞪口呆的监军咧嘴一笑:“兵法课虽然逃了七次,但孙子兵法第三十六计——擒贼先擒王,本王可是记得清楚”
校场沙盘前,萧归月一脚踩在太师椅上,手中令旗直指中军帐:“迂回包抄?等你们绕到后山黄花菜都凉了!!”她抓起三支令箭插进沙盘裂缝,“看见没?悬崖峭壁才是近道”
萧归月亲率死士攀绝壁奇袭,竟把整支敌方精锐困在山谷
萧若风望着天幕里纵马驰骋的女儿,终于露出释然的笑——是啊,他们萧家的鹰,本就不该困在黄金笼里
半截断裂的苍龙佩从空中坠落,玉屑纷扬间隐约现出半枚虎符形状,左佩藏北离兵符,右佩纳南境调令,合则掌天下兵马
天幕骤亮,竟是北离边军大营景象。十五岁的萧归月赤脚蹲在将旗杆顶,手里啃着半只烧鸡。底下黑压压跪着三十名赤膊将领,每人背上皆压着十斤重的沙袋,“跪满三个时辰再议出兵”少女吐掉鸡骨头,声如裂帛,“谁教你们拿士兵性命填护城河的?”
猎猎作响的琅琊王旗,画面里那杆被萧归月当坐垫的玄色龙旗,分明是帝王亲征时才可悬挂的图腾
校场沙尘漫天,少女将军突然翻身跃下。绣着金线螭纹的锦靴踩住副将脊背:“兵书说围三阙一?本王偏要四面合围”沾着油渍的军事图铺开,朱砂笔重重圈住某处峡谷:“雪崩埋他二十万大军,不比你们拿人命堆划算?”
金殿之上衮冕加身的帝王拍案而起:“你要朕的禁军去挖运河?”玄甲少年单膝点地,掌心虎符染血:“南诀水师正在集结,与其等他们沿江北上,不如我们放水淹他七百里连营”
画面里女儿披甲的模样与十七岁率军勤王的自己重叠,只是那小丫头居然敢把沾血的战报直接拍在御案上——比他当年撕圣旨还狂三分
最后浮现萧归月踏着尸山血海走向王帐,手中提着的竟是南诀太子头颅。少女扯过敌军帅旗擦剑,转头对目瞪口呆愣在原地的监军咧嘴一笑:“愣着作甚?快把捷报写成八百字赋文,记得多用骈偶,陛下就爱看这个”
萧若风望着天幕中那道桀骜背影,忽然轻笑出声,原来那柄他亲手系在女儿襁褓中的木剑,终是长成了劈开乱世的锋芒
总有人想拿我当棋子,以为区区一封卷轴就能拿捏我,可是他们忘了,我们做琅琊王的,从来都是下棋的那个人
烟花有两个特点——绚烂、热烈和转瞬即逝。雷梦杀是非常符合这两个特点的,他出场的时候总会带来欢乐,作为名义上的二师兄,实际上的大师兄,也是非常可靠。雷门主要研究火药,被雷门养大的孩子自然也会带上雷门的色彩。但他的结局并不美好。作为一行人中最早死的,他的一生并不算长。他不算太长的一生直接导致他的故事是遗憾的,但我依旧认为这个故事的底色是红色的
敌军压境时,萧归月带着三百轻骑夜袭敌营,火烧粮草的画面令人血脉贲张,少女将军浑身浴血却目光如炬,与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虎父岂有犬子,只是风云不同
萧归月单枪匹马地站在城楼上,面对黑压压的叛军,她撕下染血的衣袖裹住伤口,朝城外吐了口血沫:“琅琊军何在?!”随即,应声如雷,铁甲洪流从她身后涌出
天幕陡然泛起涟漪,映出少女纵马踏碎长安街青砖的画面。金纹玄衣猎猎作响,萧归月单手倒提银枪,枪尖还挑着半坛琥珀光,惊得两侧茶楼纷纷支起轩窗
萧若风望着最后定格的少女背影苦笑,檐角铜铃轻响,恍惚间竟与二十年前自己策马出天启时听到的铃声重叠——原来琅琊血脉里的桀骜,从来就斩不断
当年他亲手折断的傲骨,终究在血脉里开出了更桀骜的花,化作更暴烈的火种,在血脉中代代疯长
萧氏皇族写下的血债,得用琅琊血来烧才最痛快
浮生暂寄梦中梦,世事如闻风里风
从今往后,我愿化为你手中的三尺青锋,你指向之处,便是我剑锋所向
白云苍狗,往事如烟。人世间兜兜转转多年,终将归于凡尘,江湖再见之时,你我不曾相逢
白衣少年郎,翩翩敛锋芒。一身逍遥骨,铮铮赴国殇
这江湖很美,总是会有一代又一代的少年郎,他们朝气蓬勃,俯瞰人间月,任凭风霜摧残,八千里刀山火海蹚过,即使让这坎坷的命途搓磨的面目全非,少年心中也自有絜矩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这江湖还如当年,亘古亘今从未变过,世间就是如此,有盛极而衰,就有苦尽甘来,一如当年也不复当年。再热闹的宴席,也逃不过席散再繁华的朱楼,也躲不过漫草荒烟,万物轮转,终有一别,故人不似,少年不复……
叶家的冤案,满门灭族之仇;柱国大将军,银衣君候身死之仇;一桩桩恶业累加,一层层鲜血泼染,少年人的情轰轰烈烈,令人侧目向往,可父辈鲜血冲刷的长剑,亦令人刻骨铭心
八年前,落雷山因雷梦杀之死得名,八年后,落雷山陨落了两位绝世剑仙,一死一疯,其名,道剑仙赵玉真,雪月剑仙李寒衣;至于琅琊王萧绥玉,同样也葬身于此
萧永已死,茫茫爱恨已无着落,长剑在空中划出锐利的寒光,将剑抵在喉间,只要微微用力,削铁如泥的宝剑就能划开她那脆弱的脖颈,为这复杂的爱恨画上圆满的句点
东君珂佩响珊珊,青驭多时下九关。方信玉霄千万里,春风犹未到人间
过慧易夭,慧极必伤;爱极必伤,情深不寿;如饮鸩酒,见血封喉
天机现,得逆天,知未来,改其命;前世今生,过去未来,因缘际会,逆天改命
皇位的传承有很多种,都更多的人是去靠厮杀,权谋抢夺而来的,但天下人大多只能看到血染皇座,却不知道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它不仅代表着权势尊贵,更代表着一份责任,一份让天下太平,让万民饱暖的责任,帝王常以天命加以自身,天命亦是一份使命,一份守护天下的使命!!身为皇室之人,享受天下人的供奉,既有了旁人没有的尊荣,就理应承担起自己的责任,身居高位,有能不作就已是一种错,而不作纵容,致使朝廷动荡,就更是罪!!皇室子弟,理应肩负起守护苍生的责任,而非贪靡享乐,纵横江湖?若是朝野不安,江湖亦是危险,江山社稷一但动荡,天下何来安乐之土
纵横江湖三十载,以学堂之名震慑天下,李长生也;六十年前,冷暖双剑,一剑大胜名剑山庄魏长树,人称昆仑剑仙,李长生也;九十年前,一身布衣,一柄残剑,斩断魔教之祸,李长生也;一百二十年前,与诗仙同饮同眠,同创诗剑诀,李长生也;一百五十年前,凭一己之力,创下百晓堂,那是最早的李长生
爱的本质是被看见
孩子向外跑着,最终到了蓬莱岛上昆仑山上来,被迫孤身向前,寻找着回家的时机,她的父亲则永远留在了陆上,魂灵存在于太多人梦里,年复一年,难以忘却
明艳的少女在权利争夺中被碾成一粒沙,家人朋友对她的思念远大于她活着的时间
龙凤鸾椅尤为引人注目,不仅材质非凡,更有着精细的雕刻,两条九爪金龙和两只凤凰盘旋在椅子四周,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龙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帝王的象征,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尊贵
我站在故事的开头,望向他(她)们必死的结局
所以,他们的遗憾到底是什么呢?是叶鼎之拔剑自刎,“我的命,就这样,还给天下吧!!”;是雷梦杀战死沙场,“期待我们重逢的那一天,我,是不会死在南诀的战场上的”;是萧若风自刎于法场,“是啊,他本可以不死的,可他不愿重燃战火,亦不愿背叛故国,所以他故意赴死,为的,是破局”;是司空长风失去挚爱唯有女儿,“不过生来空空,去也空空,也是不错。我给自己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是百里东君误杀心爱之人玥瑶,最后孤独终老,“她说等我名扬天下的时候便会来寻我,我不能让她等太久”;是李寒衣和赵玉真的一生三面,最终却落个一死一疯,“桃花帘外开依旧,帘中人比桃花秀”;是北离八公子死的死,散的散
我曾坚定的以为,你我重逢的这一刻,便是我们故事的真正开始,可没想到这一刻,却是我们故事的结束
天生武脉的少年将军最后自刎在了昔日好友的怀里,他这一生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或许他本该在满门抄斩的那一天死去,这些日子始终是偷来的,注定了不会幸福;百里东君失去了自己的师父,二师兄,小师兄,自己最好的兄弟和心爱之人玥瑶,他永远的失去了他们,真不敢想那时候他有多崩溃;少年时爱开怀大笑,赤诚良善的雷梦杀,后来成了琅琊军的银衣军候,为家国战死沙场;文武双全温润有礼,多少人的白月光萧若风,后来成为北离大都护,为保兄长皇位,天下安宁,法场自刎;叶鼎之少年持剑之时,惟愿名扬天下,却被逼入魔,心爱之人另嫁,好友拔剑相向,心怀天下的少年,最终以自刎破局;而留给未亡人的是永远记得,最重情重义的百里东君,余生一直都在追求“孟婆汤”
宿命既定,那些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们的命运,恰似一首怆然的悲歌,悠悠奏响,却又猛地戛然而止,徒留满心的怅惘与无尽的疑惑。他们的离去,不单单意味着生命的消逝,更成为少女心中一道难以愈合的创口,如同夜幕中最为耀眼的星辰,刹那间坠落,空余无边的落寞与声声叹息
西面有座大城叫琅琊,昔日琅琊城发动叛乱,一名年轻的殿下领军平乱,归国之后,陛下为赞赏起功绩,封其为琅琊王。而这位年轻的皇子就成为了平辈皇子中第一个获封王爵的,可是三年了,他都没有正式入住自己的府邸,自称难盛其名,陛下赞其谦逊,也从未催促过
没错,他就是琅琊王萧若风
萧若风,太安帝最宠爱的九皇子,是他最看重的继承人,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得到整个江湖拥护的皇子,是萧氏皇族的佼佼者,天潢贵胄,贵不可言,是天下第一李长生最宠爱的弟子,是算无遗策的稷下学堂小先生,是北离城府极深的风华公子,是手握八十万兵权的琅琊王萧若风,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琅琊王殿下,更是明德帝萧若瑾最宠爱的弟弟,明德帝众多皇子最崇拜的皇叔,是北离众人心中触不可及的月光,能文能武,风华绝代,更是有着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意气,不少人都认为他是继任帝位的不二人选
他心性澄明,君子之道,光风霁月,心怀大爱,悲悯众生,永远考虑大局,永远努力保护所有人,总是把自己放在所有人之后,运筹帷幄,却又从不肯将自己同化于权利的漩涡之中。他或许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但却是整个江湖都不得不承认的白月光,鲜衣怒马少年郎,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兵锋所指,威惊绝域”的少年将军,是个有着现代思想的少年,他不拘束于规矩,也不认为女子就一定不如男子,他给予了女子最大的尊重和自由
九皇子萧若风,在诸皇子里最早封王,太安帝对他的重视,可谓半数朝臣都心知肚明,他文成武就,是太安帝最喜欢的儿子,就连镇西侯都感慨,太安帝对这个皇子的苦心。为了给萧若风铺路造势,他不惜以另一个儿子为代价,他明知镇西侯不会谋逆,却还是让萧若风为护送使,宣诏百里洛陈入天启,就是为了让百里家承了萧若风的情,也让青王彻底断绝皇位的可能
太安帝当年最看重的皇子是萧若风,可在被太安帝看到之前,萧若风又是怎么过来的从一个不被重视连太医都看不起的皇子到第一个封王的皇子,他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为了让太安帝看到他和萧若瑾,萧若风一次次上战场,可战场刀剑无眼,萧若风十五岁带兵,他又该受了多少伤,没有人天生算无遗策,他这一路走来经历的苦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风华难测清歌雅,灼墨多言凌云狂;柳月绝代墨尘丑,卿相有才留无名;琼华卓越才名出,北离双华冠千古
白能定国,赤可开疆,琅琊归心,既定永安
“孤这几个儿子里面,狠绝者有之,野心者有之,谋略者也有之,唯有善之一字,只有若风才有”太安帝拾起书卷翻看
“为君之能,这善字不知是福是祸啊?”浊清斟酌道
“你觉得孤,善吗?”太安帝看了他一眼
“奴才多嘴”浊清连忙低头
“小善及人,大善天下。小善是好人,大善则贤君,贤君治世,盛世开启,好人当国则是天下大乱。孤自认为无大善,便不留那些小善。而若风,他是不一样的”太安帝叹道
“这趟你让我来天启,我知道你是为了他来铺路。看来你真的很看重这个儿子,我说的当然是琅琊王,萧若风”
告状的王爷会成为镇西侯府的眼中钉,而相反,护送百里洛陈来天启的萧若风必定会成为镇西侯府的青睐对象,若是萧若风得了镇西侯府的支持,便可以胜过天下间任意一位王侯
屋内,太安帝和百里洛陈相互对坐,百里洛陈徐徐说出以上的话
太安帝微微一笑,询问道:“你觉得如何?”
“心思缜密,武功高强,为人很好,要是真的放在战乱的时期啊,他绝对是那种振臂一呼,就会有千军万马以死相随的那种人,就连李先生也很看重他”百里洛陈给出很高的评价
太安帝慨叹,“孤十几个儿子,就算把他们都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他。可惜呀,他有一个缺点,太善良了!!善良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好的美德,但对于一个皇子太多余了”
十几个儿子都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琅琊王!!可想而知琅琊王在太安帝心中有多优秀
“你若为帝,我便身穿凤袍嫁你为后;你若只做琅琊王,那我便也只做你的王妃”
他来天启城抢亲,而萧若风拦在了他前方,最后叶鼎之力竭,止步于吉时之前,不要小瞧这座皇城,也莫要轻视那座皇宫。或许那时候的叶鼎之认为,萧若风是最后一道关卡,越过去了他就能带着易文君远走高飞,所以他拼尽全力直至力竭,但他小瞧了天启
萧若风带走了他,救回了他的命,又放了他。那一次,叶鼎之骂他以大舍小,为了所谓的大局毁了他们的爱情;萧若瑾怪他优柔寡断,纵虎归山,埋下祸根;百里东君气他不分对错,为虎作伥,坏人因缘
萧若风保下叶鼎之的时候就预料了这一幕,他被夹在中间,将那些不被理解照盘全收,苦楚自咽
被萧若风爱着是一件既幸运又不幸的事情
萧若风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人,无论爱与不爱,他都会尊重你、呵护你,他会尽到自己身为夫君的责任,几乎是个无可挑剔的伴侣
不幸的是,他心中装了太多重要的人与事,多到儿女情长全都要让步,即便你是他的爱人,也要接受他随时会丢下你的结局
爱与恨本就不冲突,不过是两者交织着,让那人更加刻骨难忘而已
萧若风这个人,他是世上最忠君爱国的天潢贵胄,心里装着太多,天下大义,江山社稷,江湖制衡,兄弟情谊。这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东西是荆棘,四面八方织成网拦住他,困住他,叫他瞻前顾后,踌躇不前,最后血肉淋漓。可偏偏,他又极其固执,一旦下定决心,那便没有什么能拦得住,劝得下
萧若风在意江山社稷,万邦黎民,目所望去他能看得见北离一百六十三城,对他来说,朝局安稳家国大义远胜过一切
天机不可测,祸福从来相依。若君臣相得,兄弟相信,国纲稳固,自然是福;若祸起萧墙,兄弟相疑,琅琊不在,那……自古功高盖主,帝王猜忌,最是致命
那年,你跪于雪中,求太医救我的命;如今,我跪在刑场,看你下杀我的令
太安十七年,帝染重疾,八子竞起,各怀异志,争储位之尊,史称“八王之乱”。其第九子萧若风者,封琅琊王。才智绝伦,武艺无双,本为东宫之选。然其心向江湖,不慕权贵,遂逊位让兄,辅佐景玉王登基,萧若瑾者,乃太安帝第三子,封号景玉。世咸谓其才质平庸,孰知因少时之事,深藏不露。赖胞弟萧若风之力,于“八王之乱”中得承大统,实为储君之宜。景玉王既立,改元“明德”,是为明德帝,明德七年初,原北离八柱国将军叶羽之子叶云,现天外天宗主叶鼎之,受奸人利用走火入魔,掀起魔教东征,未遂,幸之
烽烟四起、兵戈扰攘,那些血染黄沙的人,又是谁的妻子、谁的丈夫、谁家父母的亲生骨血?他们手持兵戈,踏上战场,死在了家乡千里之外,落叶无根,为挚爱亲朋,为家国天下,那些死在了战乱之中的无辜之人,听着他们最后不甘又绝望的呼声,是山河破碎的血染过往,无数个原本安详和乐的家庭,骤然破碎
天武帝萧毅横空出世,于乱世之中挥剑而起,建国北离,御六合定天下。后国祚延绵二百余年至太安帝一朝,国力强盛,四方来拜
时光悠悠,轮回百转,两百余年过去,天武帝萧毅早已转世为太安帝第九子——琅琊王萧若风。北离八公子之一的风华公子,算无遗策的稷下学堂小先生,在野很义气,在朝显谋士,奇谋百出,一身正气,稳重成熟,武功高强,声望极高
琅琊王谋逆案发生时,李长生已为南宫春水,与爱人洛水云游天下,此后再未入天启
北离八公子之灼墨公子、银衣军侯雷梦杀已于两年前征战南诀之时战死沙场,银甲染血,尸骨无存
北离八公子之凌云公子顾剑门自兄长逝世接管西南道顾家,无法抽身
北离八公子之绝代公子柳月带其徒弟洛霞仙子尹落霞在外游历,尚未赶回
北离八公子之墨尘公子墨晓黑、清歌公子洛轩亦被墨门与洛水庄事物牵绊
四守护之朱雀使司空长风、玄武使唐怜月、白虎使姬若风已离天启,均被琅琊王传信不可入天启
琅琊王行刑当天,养剑七日的剑心冢传人、天启四守护之青龙使李心月手持心剑劫法场,雪月城二城主、雪月剑仙李寒衣剑指当朝天子萧若瑾
无奈,琅琊王自刎法场,李心月身受重伤,在李寒衣将其带离十天后病逝于剑心冢
她与雷梦杀相识于江湖,她是剑冢传人,原本只醉心于剑术,可雷梦杀却有天下之志,所以她随着雷梦杀来到了天启城。其实什么天启守护,八柱国,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只有雷梦杀,可这个男人却死在了战场之上。最后她选择站在了琅琊王的这一边,不惜与明德帝决裂,也只是因为琅琊王是雷梦杀此生唯一的朋友,仅此而已
明德帝萧若瑾第六子永安王萧楚河未琅琊王仗义执言,大殿之上连说十三条琅琊王谋反不合理之处,触怒圣颜被贬为庶人,流放青州
琅琊王之女萧绥玉在出天启之后被追杀,被神秘人毁其隐脉,不知所踪
你这又是下的什么残局,纵然我无所不能,也破不了至亲骨肉离心离德的坚冰。无缘大慈,同体大悲,世间种种苦,你救不了世间所有人,他们不会让你去,除非你自己得到那个无人可阻挡你的位置,可你自己又不肯?你终究被“忠”、“义”二字困死在你的棋局里
身为帝王,从不在乎谁是否有谋逆之心,只看谁有谋逆之能
都道无情最是帝王家,这至高无上的王,却是最先痛彻领悟到这世间无情的人
权力从来都是让无数人为之着迷和疯狂的东西,父亲猜忌儿子,兄弟刀兵相向,百姓生灵涂炭。能踩着尸体趟着鲜血坐上王位的人都是一颗千疮百孔却又被迫坚强的心
萧若风的军功放眼历朝历代,除了开国皇帝天武帝萧毅无人能出其右,若这胜仗再打下去……他活得太累了,再这样下去会憋出心病来的。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呢,连皇位都是他让给萧若瑾的。而且,他的存在威胁到太多人的利益了,镇西侯手握兵权,那也是远在西境,而他身处皇城,就如同当年的叶大将军
天启四守护是由琅琊王萧若风一手组建的,他们的守护对象也正是萧若风,包括后期杀入平清殿助景玉王平定八王之乱夺取皇位等,都是出于对琅琊王萧若风的认可与支持,而非对皇室和帝王的忠诚,这也是琅琊王功高震主的表现之一
会有过后悔吗?萧若风本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的,江湖海阔,他若不将自己困于这皇城皇族之内,应当会过得更加恣意快活,像他的其他那些师兄一样
虽有遗憾,但不后悔
琅琊王生在皇家,是萧若风的悲哀,却是天下人的幸事
琅琊王有此劫无非就是因为威势太盛,盛于天子,底下人心思浮动,一心想推琅琊王上位,即使琅琊王没有反心,若是一个不慎压不住底下人,明德帝就会有危险。还有当年传位的龙封卷轴,一直都有所争议,若有心之人以此做文章,只怕大乱将起。所以,无论琅琊王反不反,都会有人以此掀起波澜来动摇明德帝的皇位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天启城的组成是一个皇宫,三个王爷府,五大监,钦天监,淮玉侯府,六部尚书府,太师府,藏在暗处的影宗,驻扎城外的皇卫军,种种的势力错综复杂,以至于很多时候,我都无法以自己的喜好评断事情
虽然同名若风,可萧若风是乘龙之风,有人要借他的风登临九天,破云化龙,而姬若风是无影之风,无地可寻,无从可握,却又无处不在,他们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