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线索

午后阳光正好，金光瑶抱着蓝愿在后山散步，试图用游玩消耗孩子过剩的精力。途经灵兽园时，蓝愿挣扎着要下去："爹爹，看兔兔！"

"只能看，不许摸。"金光瑶无奈地将孩子放下，看着他欢快地跑向兔笼。自从发现蓝愿的灵力会影响动物后，灵兽园的管事特意将温顺的雪兔单独隔开。

蓝愿蹲在笼前，小脸贴着栅栏："兔兔好白呀~"

笼中的雪兔竟不怕生，主动凑过来嗅他的手指。金光瑶刚松了口气，却见蓝愿突然把手伸进笼子，轻轻摸了摸兔子后背。

"阿愿！"他急忙上前，却见一道金光从孩子掌心流入兔子体内。原本只有巴掌大的雪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转眼就变得如小羊羔般大小！

"哇——"蓝愿惊喜地看着巨型兔子，而闻声赶来的魏无羡差点被一屁股坐扁。

"停停停！"魏无羡手忙脚乱地画了道符，勉强控制住还在变大的兔子，"小祖宗，你再这么玩，蓝老头非气死不可..."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魏！无！羡！"

魏无羡脖子一缩，转头赔笑："蓝前辈，这次真不是我！"

蓝启仁气得胡子直翘，正要训斥，却见蓝愿怯生生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叔祖爷爷，是阿愿不好..."说着，小手在兔子身上一摸，那庞然大物立刻缩回原状。

蓝启仁惊得后退半步，仔细打量这个曾孙："你...你能控制灵力大小了？"

蓝愿骄傲地挺起小胸脯："阿愿厉害！"

"厉害过头了..."魏无羡小声嘀咕，突然眼睛一亮，"等等！既然阿愿能反向控制，不如..."

他话未说完，蓝愿突然打了个喷嚏。一道金光不受控制地射出，将整个灵兽园的栅栏炸得粉碎。孔雀、灵鹿、仙鹤争相逃窜，场面一片混乱。

"我的锦翎孔雀！"

"快拦住那头灵鹿！"

"仙鹤往禁地方向去了！"

蓝氏弟子们手忙脚乱地追捕四处逃散的灵兽。始作俑者却躲进金光瑶怀里，小身子瑟瑟发抖："爹爹，阿愿不是故意的..."

金光瑶轻拍儿子后背，抬头看向同样狼狈的蓝曦臣："必须想办法了。再这样下去..."

"我去查古籍。"蓝曦臣抹了把脸上的羽毛，"总会有解决之道。"

夜深人静，寒室内的烛火依然明亮。金光瑶披着外袍，正在翻阅魏无羡从乱葬岗找来的上古秘籍。蓝曦臣推门而入，手中捧着几卷泛黄的竹简。

"有线索了。"他在案几对面坐下，展开其中一卷，"《东海志异》中提到一种'定灵珠'，可稳定过盛灵力。"

金光瑶凑近细看，发丝垂落肩头："鲛人族圣物？"

"嗯。"蓝曦臣的指尖轻轻划过图解，"此珠乃千年灵蚌所孕，能调和阴阳二气。古籍记载，曾有修士走火入魔，得此珠而愈。"

金光瑶若有所思："就像阿愿体内失衡的阴阳灵力..."

"但近百年来，无人见过真正的定灵珠。"蓝曦臣轻叹，"鲛人族避世已久，东海又凶险万分。"

一阵沉默。烛火噼啪作响，映得两人面容忽明忽暗。金光瑶突然伸手按住自己左臂——那里的锁链印记毫无征兆地刺痛起来。

"怎么了？"蓝曦臣敏锐地察觉异样。

金光瑶摇头："旧伤罢了。"他转移话题，"阿愿今晚睡得可好？"

"刚去看过，很安稳。"蓝曦臣露出温柔的笑意，"抱着你缝的那个布老虎，说什么也不撒手。"

金光瑶唇角微扬，正要回应，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金凌一身便装出现在门口，发梢还带着夜露。

"小叔叔，泽芜君。"他行了一礼，直入主题，"听说你们在找定灵珠？"

金光瑶挑眉："你怎么..."

"金氏商队昨日从东海归来，带回个消息。"金凌从怀中取出一块鳞片状玉石，"临海渔村上月有鲛人现身，留下了这个。"

蓝曦臣接过鳞片，触手冰凉如玉，却在烛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确实是鲛鳞。"

"我准备亲自去一趟。"金凌语气坚定，"金氏有最好的船队，上月刚与东海几个岛国建立了贸易路线。"

金光瑶眸光微动："太危险了。东海风浪莫测，还有海兽..."

"小叔叔。"金凌打断他，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阿愿也是我表弟。再说..."他声音低了下去，"父亲若在，定会全力相助。"

室内一片寂静。金光瑶望向窗外的月色，想起金子轩大婚那日，曾笑着对他说"将来我们的孩子定要常来常往"。如今物是人非，那份承诺却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着。

"我随你去。"沉默许久的蓝曦臣突然开口，"云深不知处有忘机坐镇，我..."

金光瑶按住他的手："不行。阿愿现在这样，离不得人。"他转向金凌，"带上我的信物。"说着从颈间取下一枚黑珍珠吊坠，"若遇鲛人族，给他们看这个。"

金凌好奇地接过："这是？"

"当年我救过一个落难的鲛人孩童。"金光瑶轻声道，"他给的谢礼。"

##第五节：离别的清晨

三日后，金麟台的港口晨雾弥漫。十二艘战船整齐列队，桅杆上的金氏旗帜在微风中轻扬。金光瑶为金凌披上防水斗篷，动作轻柔得像当年为秦愫整理衣装。

"这个带上。"他又塞给金凌一个锦囊，"里面有些应急的符咒和丹药。"

金凌郑重点头，转身对蓝曦臣道："泽芜君放心，我一定..."

"叫姑父吧。"蓝曦臣温和地打断他，"自家人不必见外。"

金凌耳根微红，改口道："姑父放心。"

奶娘抱着刚睡醒的蓝愿走过来。小家伙揉着眼睛，一见金凌就伸出小手："阿凌哥哥抱！"

金凌笑着接过孩子，却被蓝愿突然捧住脸颊。一股奇异的暖流涌入体内，眼前竟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景象——碧波万顷的海洋，珊瑚丛生的海底，还有一座半掩在沙中的古城遗迹...

"阿愿你..."

蓝愿眨着大眼睛，天真地说："哥哥要找亮亮的珠子，在水下面，有大鱼鱼..."他小手比划着，"还有...还有穿蓝裙子的姐姐..."

金凌震惊地看向金光瑶，后者同样面露惊色——蓝愿怎么会知道这些？他们从未在孩子面前提过鲛人族的事！

"看来此行非去不可了。"蓝曦臣若有所思，"阿凌，万事小心。"

朝阳升起，船队缓缓驶离港口。金光瑶抱着蓝愿站在崖边，直到白帆消失在海平面。微风吹过，他臂上的锁链印记隐隐作痛，仿佛在预示着远方即将掀起的风暴...

"爹爹，阿凌哥哥会找到亮珠子吗？"蓝愿仰起小脸问道。

金光瑶轻抚儿子柔软的发顶："会的。等你阿凌哥哥回来..."他望向蔚蓝的远海，轻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