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栋……她就在对面……”安琪的声音如同秋风拂过时零落的枯叶，无力地漂浮在空气中。
她反复低语着这句话，目光游离，怔怔地投向窗外，那栋与自家隔着一片空地遥遥相望的居民楼映入眼帘，瞳孔中模糊地勾勒出B栋的轮廓。
然而，“对面”这个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似乎无论如何也无法与记忆深处那个熟悉的身影重叠起来。
她的神情恍惚，就像是在努力拼凑一幅破碎的画卷，却始终找不到关键的那一角。
她下意识地将双臂收得更紧，十指几乎嵌进肩头的肌肤，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筑起一道屏障，挡住那无孔不入、刺透楼宇与街道的无形目光。
然而，寒意却如毒蛇般沿着脊椎蜿蜒而上，冰冷的气息透过细密的毛孔渗入骨髓，挥之不去。
“不仅仅是IP地址的问题。”我攥紧了手心，竭力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的目光从凯西、秋暝，再到希淼，最后落在安琪身上，试图将那些零碎的线索如同拼图一般一块块拼凑成完整的画面。
“安琪，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有好几次，你跟我说过，你发在一个文手专门产粮的APP上的旧文，突然被一些三无小号追着骂？尤其是那篇好几年前写的同人文？”
听到“同人文”这三个字，安琪猛地抬起头，原本涣散的眼神刹那间聚焦，像是被人用针狠狠刺了一下。
她用力点了点头，语速急促起来：“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些人骂得特别难听，特别脏！真的是句句扎心，而且他们就盯着我几年前写的东西不放，我当时还愣了好久，满脑子都是‘莫名其妙’——谁会这么无聊，特意翻出那么久以前的旧文来‘挖坟’骂人？”
她越说越激动，眉头拧成一个死结，语气中满是委屈与不解，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紧紧抵在身侧。
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神情一震，猛地补充道：“还有还有！你记不记得以前你在一个平台上发的那些cos照？也是突然就被一群刚注册的小号网暴，那阵仗，简直就像有人特意花钱雇了水军来针对你一样！”
“没错……不过为了摆脱那些人的骚扰，我早就把账号注销了，他们自然也就找不到我了。”我沉声回应，语气中却隐隐带着一丝紧迫。
接着，我目光转向安琪，继续问道：“不过…你现在还能把当初网暴你那些小号的ID找出来吗？”
安琪毫不犹豫地点头，动作干净利落：“已经找到了，我全都发到希淼的手机上了。”
我随即转向坐在电脑前的希淼，他的面前，屏幕正亮着，画面上定格在IP地址查询的界面。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能麻烦你再查一下吗？”
“没问题。”希淼立刻应道，没有丝毫犹豫，手指瞬间落在键盘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敲击声，指尖在按键上灵活飞舞，眼神紧紧锁定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条关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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