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是来拜祭亲人的吗？"我起身，礼貌地问道。
老妇人点点头，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声音沙哑："是啊，我孙女埋在这附近。听说今天有贵人来，老身也想沾沾喜气。"
这是暗号。我松了口气，轻声回应："逝者已矣，愿她在天上安好。"
老妇人会意，假装脚下一滑，拐杖掉在了供桌旁。她弯腰去捡，顺势取走了我藏在石缝中的纸条。
"多谢姑娘。"她直起腰，对我福了福身子，便慢悠悠地离开了。
我继续在墓前跪拜，确保不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祭奠结束，我带着一行人回宫。一路上，我观察着侍卫的表情，发现他们似乎并未察觉异常。
回到宫中，宋淮已经在寝宫等候。他站在窗前，背对着我，不知在想些什么。
"尔玉，祭奠得可还顺利？"他头也不回地问。
"一切都好。"我平静回答，"多谢陛下准许。"
宋淮转过身来，他的表情难以捉摸："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我心下一惊，强作镇定："没有，就是简单祭拜，上了香，摆了些文澜生前喜欢的点心..."
"是吗？"宋淮走近我，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颊，"那为何在回宫路上，有人看见你与一个老妇人说话？"
我心跳加速，却不露声色："哦，那是一个来祭扫的老人，她说看到宫中仪仗很是好奇，就上前问我是何人。我告诉她我是来祭奠朋友的，仅此而已。"
宋淮的手从我脸上滑落，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我，像是要看透我的心思："尔玉，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什么？"
"你撒谎时的样子。"他轻笑，"眼睛一眨不眨，声音不疾不徐，如果不是太了解你，我几乎要相信你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但依然坚持道："我没有撒谎。"
宋淮笑了笑，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正是我藏在墓地的那一张！
"那这是什么？"他将纸条展开在我面前，"你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了。"
我如坠冰窟，浑身发抖，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别紧张。"宋淮却出人意料地轻声安慰我，"我不会惩罚你。"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宋淮收起纸条，走到窗前："我知道你恨我，想要报复我。这很正常，换做任何人都会如此。"
"你...不生气？"
"生气？"宋淮回头看我，眼中竟有一丝怜惜，"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是按照本心行事，这正是我爱你的原因之一。"
他走回我身边，轻轻将我拉入怀中："尔玉，我不想强求你爱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自己的心意。"
我僵硬地站在他怀里，不知该如何反应。这是宋淮的又一个圈套吗？
"你认识戚文澜多久了？"他忽然问道。
我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必隐瞒了。"宋淮轻叹，"我早就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他想利用你对付我，借你之手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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