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中带刺，分明是要我出丑。
我看了她一眼，点头道：「那初薇就献丑了。」
一张古琴摆在我面前，我深吸一口气，手指轻抚琴弦，一曲《梅花三弄》缓缓流出。
琴音清冽如泉水，时而急促如骤雨，时而轻柔似春风。我闭着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曲毕，满屋静默。
我睁开眼，看到江辞眼中满是赞赏，而南星岚则面色铁青。
「二小姐琴技高超，江某佩服。」江辞真诚地说道。
我礼貌地笑笑，退到一旁。
8
晚宴过后，南星岚将我拦在回院的路上。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咬牙切齿地问。
「姐姐这话何意？」我平静地看着她。
「你明知我对江辞有意，还在他面前卖弄，你是存心与我作对！」
我轻笑一声：「姐姐，我从未卖弄什么。是你要我弹琴的，不记得了吗？」
南星岚气得发抖：「你这个贱人，别以为救了皇后就能翻身！你永远都是个低贱的庶女！」
「姐姐说得对，」我语气平淡，「我是低贱的庶女，所以姐姐何必与我一般见识呢？大小姐的身份，不是应该有大小姐的气度吗？」
「你！」南星岚抬手就要打我。
「大小姐这是做什么？」江辞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南星岚猛地收回手，强挤出一个笑容：「江公子，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些话想对二小姐说，」江辞走近，「没想到撞见了这一幕。」
南星岚面色尴尬，勉强道：「我与妹妹开玩笑呢。江公子有什么事，不如我们明日再谈？」
江辞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恐怕不行，我明日就要回营了，有些事情必须今晚说清楚。」
南星岚面色一变：「这么急？」
「边关战事紧张，不容耽搁。」江辞正色道，然后转向我，「二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点头，跟着他走到一处僻静的回廊。
「江公子有何指教？」我问道。
江辞直视我的眼睛：「我此次来，是专程为二小姐而来。」
我愣住了：「此话怎讲？」
「我母亲病重多年，各地名医束手无策。听闻二小姐医术高明，特来请你出手相救。」
原来如此。我松了口气：「江公子客气了。只是初薇医术有限，不知能否帮到将军夫人。」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感激二小姐的帮助。」江辞诚恳地说，「只是，我想请二小姐亲自前往北境一趟，不知可否？」
我犹豫了：「这……恐怕家父不会同意。」
「令尊已经答应了，」江辞说，「只是他有个条件——让令姐同行。」
我了然。父亲是怕我与江辞独处有损名节，又或者，他是想借此机会让南星岚接近江辞。
「那初薇自当遵命。」我点头道。
「多谢二小姐。」江辞郑重地说，「我会派人三日后来接你们。」
9
三日后，我与南星岚一同踏上了北上的旅程。
路上，南星岚对我冷言冷语，却在江辞面前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我只当没看见，专心准备如何医治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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