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片刻,做出决定:"去,为何不去?若是鸿门宴,我也要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若是示好,我也要看看他们的诚意。"
"小心为上。"叶修远提醒,"我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
就这样,在我十五岁的初春,我踏入了秦相府的大门,参加了那场注定不平凡的诗会。
秦府气派非凡,比崔府还要奢华三分。门口的石狮子比寻常府邸大一圈,府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榭景致宜人。单是这气势,就足以震慑宾客。
诗会设在后花园的"吟风阁",各家闺秀早已到齐,正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我刚入园,就感受到不少异样的目光,有好奇,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崔小姐来了。"秦蓉儿迎上来,面带笑容,"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秦蓉儿比我大两岁,已经及笄,生得眉清目秀,气质高雅。她身着淡粉色褙子裙,衬得肤如凝脂,眉眼如画。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我几乎要被她这温婉的外表欺骗了。
"秦小姐过奖了。"我回以得体的微笑,"听闻秦小姐才华横溢,今日有幸前来,实是开眼界了。"
寒暄过后,诗会正式开始。秦蓉儿亲自主持,先是展示了自己新作的几首诗词,引得众人连连称赞。接着,她邀请各位闺秀轮流赋诗,以"春"为题,即兴创作。
我暗自戒备,生怕这其中有什么陷阱。待轮到我时,我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吟道:
"冰消雪融春意闹,草长莺飞春光好。
万物复苏展新颜,历经风霜更坚韧。
野花虽小也绽放,不与名花争艳丽。
静候时机展芳华,终有一日耀春光。"
诗毕,众人皆露赞许之色,连秦蓉儿也不得不点头称赞:"崔小姐的诗意境深远,尤其末四句,更是寓意深刻。"
我心知她听出了诗中的弦外之音——我虽暂时失势,但坚韧不拔,终有东山再起之日。
诗会进展顺利,氛围也比我想象的和谐。秦蓉儿待人接物落落大方,谈吐不凡,丝毫看不出有设局陷害之意。反倒是她几次主动与我攀谈,似乎真心想与我交好。
午宴过后,秦蓉儿邀请我去她的闺房"听涛轩"小坐。我本想推辞,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了解秦家动向的好机会,便欣然应允。
"听涛轩"布置典雅,书架上摆满了诗集字帖,窗边放着一张古琴,显示主人的雅好。秦蓉儿亲手为我斟茶,态度诚恳地说:"崔小姐,说来惭愧,今日请你来,确实有私心。"
我警觉起来:"哦?什么私心?"
"我仰慕你的才学和胆识已久。"秦蓉儿直言不讳,"当初你为救令尊奔走,智勇双全,让我佩服不已。我知道我们两家有些...不愉快,但那是长辈之间的事,与我们这些闺中少女何干?我真心想与你交个朋友。"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若是普通人恐怕立刻就被打动了。但我历经风雨,早已不是那个容易被甜言蜜语迷惑的小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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