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坦诚,我也不妨直言。"我看着她的眼睛,"我与秦小姐萍水相逢,又有家族恩怨,何来深交之谊?况且,令尊与家父政见不合,我们两个做朋友,怕是会为难长辈吧?"
秦蓉儿不慌不忙:"崔小姐多虑了。我父亲虽与令尊有些分歧,却也欣赏令尊的才干。当初那场风波,实非我父亲本意,只是朝中党争所致,难免牵连无辜。如今令尊在安州政绩斐然,我父亲也常在家中称赞呢。"
我微微挑眉:"是吗?那可真是意外之喜。不知令尊大人可有意请我父亲回京?"
秦蓉儿微笑:"这就是我今日请崔小姐来的另一个原因。家父确实有意推荐令尊回京任职,但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若崔小姐愿意,或许我们可以共同努力,促成此事。"
我心中一动,但依然保持警惕:"秦小姐有何良策?"
"不瞒崔小姐,我有个兄长,今年十八,刚中了解元,是太子的伴读。"秦蓉儿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他对崔小姐仰慕已久,若两家能结为姻亲,不但可化解恩怨,更能同心协力,互相扶持。"
原来如此!我心中恍然。秦相这是想通过联姻,将崔家拉入太子一党。如此一来,即便改变不了我父亲的立场,至少也能让崔家在明王和太子之间保持中立,不再倒向明王。
"秦小姐美意我心领了。"我委婉拒绝,"只是我年方十五,家父又在外任,婚事不便草率定夺。更何况,我已收到宫中诏书,十六岁那年要入宫选秀,恐怕难以应允令兄的好意。"
秦蓉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调整情绪:"崔小姐言之有理。婚姻大事,确实不宜仓促。至于选秀一事...其实未必非要入宫不可。若崔小姐有意,家父可代为周旋,请皇上收回成命。"
我心中冷笑:果然,秦相势力滔天,连皇上的旨意都敢更改。但表面上,我依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多谢秦小姐好意,此事容我回去与家母商议。"
秦蓉儿点点头,不再勉强:"当然,崔小姐慢慢考虑。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今日的友谊已经建立,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一声。"
离开秦府时,我的心情复杂至极。秦蓉儿看似真诚,但她背后的政治算计昭然若揭。若我答应这门亲事,崔家或许能暂时喘息,父亲也能回京;但从长远来看,这无异于将崔家绑上太子这条船,一旦太子失势,崔家也将跟着沉沦。
回到崔府,我立即将此事告知母亲和叶修远。
"联姻?"我娘面露忧色,"这可不是小事。你父亲不在身边,我们不好擅自做主。"
叶修远则分析道:"秦相此举用意明显,是想拉拢崔家,削弱明王势力。不过,也说明他现在处境不如从前稳固,否则不会主动示好。"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我问道。
"拖。"叶修远斩钉截铁地说,"既不明确拒绝,也不答应,只说等舅舅回信再做决定。一来可以争取时间,二来也能看清局势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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