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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播报结束了，总共29个玩家被列入危险分子名单，许朱聆排在十六位，按照比率来说基本算中等位置。许朱聆自己是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心里默默吐槽这人工智障。

系统片刻后在大家的脑子里回复道。

【检测出有玩家对此名单颇有意见，以下陈述为何列入名单原因】

【皇后是一个感性的女孩子，她希望大家彼此之间更有人情味一点，在接下来的副本对抗当中，会有许多阵营对抗的存在，她不想看到大家自相残杀的样子，在阵营对抗副本当中，这些感情淡漠的学生可能会优先考虑自身的感受，而不是群体的荣誉。】

许朱聆冷淡地勾了一下嘴角：“我莫名其妙跟一群人绑定关系了，在游戏中我都快死了，还要去考虑他们的感受呢，能救的当然尽量救，不能救的我救什么？真是做什么梦呢？”

而且你都设定阵营对抗了，你还担心什么自相残杀，别太荒谬了吧！

“没有在乎的人？”余述蹙眉，“程千璐呢？你不是一向在乎她吗？”

“说到这个我挺好奇的，我的卡牌上面的那个圈地人数为什么从2变成了0？”许朱聆伸了个懒腰，“副本包含范围内这个2我大概心里有数是谁，但是为什么后面变成了0，你还要特地把这个数字划掉给我表明一下原本有2？”

【检测到玩家许朱聆的疑问，以下言论只会发布在服设一班公会范围内。圈地人数为在乎度达60%才会进入计算范围，而这个60%的及格线概念是：在极端危险时刻能否为对方折返。检测到玩家许朱聆情感上能为其折返理智上无法作出此抉择，在理智占上风的情况下圈地人数为0。】

“能跟说一下她情感上分别到达哪一项数值了吗？”程千璐横插一脚。

【本问题需要经过被问本人允许。】

“你说吧，她们心里都清楚这个2是谁和谁。”许朱聆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平常程小姐可不会过问我的事情。”

“牵扯到我了我得问清楚，不然以后我不敢跟你一队。”程千璐像只骄矜的猫，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到了许朱聆身上。

她没说的是她的圈地人数也有许朱聆一份，如果不让她问清楚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会觉得自己非常小丑。如果对方没有把自己当自己人看待的话，她还把对方当自己人看待……

很丢脸。

系统沉默了一瞬。

【玩家林橙在玩家许朱聆理智上在乎度为58%，情感上在乎度为80%，即在极端未知风险情况愿折回营救。】

“林橙你吃这么好。”余述夸张地眨了眨眼。

“接下来还有吃更好的。”林橙意味不明地看了程千璐一眼。

程千璐脸上面无表情，原本不做表情时候就臭的脸现在更臭了。

……不知道是在纠结林橙分值太高的原因还是什么。

【玩家程千璐在玩家许朱聆理智在乎度59.9%，情感上在乎度为100%，即愿意献祭自己使对方心愿达成。】

全场有那么一瞬地沉默。许朱聆捏紧了手里的手机，她甚至想就这么创死全世界得了。

“许朱聆，你真的很恐怖。”余述喃喃道。余述只是单纯知道她某种程度上的偏执，还未得到确切的答复，就在这里得到了回复。

【玩家许朱聆列入危险分子名单原因其二为：在其理智降低的情况下，当程千璐死亡时，她愿意献祭所有人包括她自己换其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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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一个假设。

这是许朱聆真的做过的选择。

在预言之子的梦里，红皇后亲自降临在她的梦中想看看这个接受了她的疯狂之眼看到的与众不同的人类到底会做什么，于是她把所有人放在她面前折磨。

只有程千璐让她的嘴唇动了动。

只是动了一瞬，又冷静下来看着她冷笑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无法让她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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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梦延续了一年零两个月，程千璐的尸体被她保存在冰柜中完好无损。结局自然是程千璐被复活了。她利用临州区域二十三万学生的命就为了复活程千璐。包括林橙和余述也死在了那场大型的乱斗中，她除了为林橙收尸没有做任何事情。

余述不知道这段梦境，她以为系统的判定标准是人工智障，不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疯狂的人。余述冷笑一声：“谁又在那边妄想至高无上的爱情？”

程千璐朝着许朱聆看去，她的脸依旧镇定，只是身子早就开始了颤抖。风灌进了教室，谁还知道她到底是冷的还是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

她动了动手指。

系统不是在骗人，而是在某一场幻境中，又或者在某一个未来，许朱聆真真切切地杀了他们所有人就为了自己复活。

她猜测复活后的自己愧疚难堪，说不定动了自杀的念头。或许他们就在一场所有人就为了扭转乾坤而产生出的梦境中。

【不是的。】

系统……不，雪白的女人出现在了她的脑海。

【你们所在的世界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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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空吗，出来我们聊聊。”

收到这个消息的许朱聆当时在宿舍打游戏，她刚贴了长t穿戴甲，把手机屏幕敲得噼里啪啦响，打辅助打得上火又破防，嘴里还叽里呱啦地闹着。

微信消息一条通知。

许朱聆烦躁地划走了这条通知，打了一会儿因为心烦意乱死了，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在气自己还是在气空气。林橙早就躺床上去了，若若和林蕊的床位被她们腾了出来放多余的衣物，这个时候伤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她们只能逼着自己向前看，许朱聆余光扫了一眼旁边跟她双排的江桥月，趁着死亡时间切小屏看了一眼。

程千璐一句话把她发宕机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回了一句这把打完，那边只发了一个“好”字。

许朱聆想着那个字没心情打下去了，她操控着角色在整个地图中无意义地到处游走，终于被己方射手骂了一句“辅助你梦游呢，你别玩了”给扯了回来，她心惊胆战地又动了起来。

刚刚还想骂人的心情一下子就被程千璐给泼冷静了。这个也不在乎，那个也不在乎了。

她的心在颤抖，人也在抖。

程千璐找她问什么呢？

她们冷战三五天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吗？别说三五天，甚至两个月的情况都出现过。

今天是为什么才让她这么主动呢？

许朱聆想不明白，她手下的操作又因为她的失误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死在了对面手里。

江桥月终于意识到问题了，她转头看了一眼许朱聆：“怎么了？从刚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许朱聆说，“打完这把不打了，你不是要去117找余述吗，打完这把去吧。”

江桥月把手机翻过来，指着上面大写的“失败”道：“已经输了，好吧，你没事就行，那我先走了。”

许朱聆“嗯”了一声，等她走后刷到程千璐的聊天框：“打完了。”

“就在门口那个长椅。”

许朱聆套了个外套，林橙从下铺探了个脑袋出来：“你要出去？”

“程千璐找我聊聊。”许朱聆说。

林橙拉上床帘：“啧啧，有些人嘴上说着不在乎，结果别人一喊就跑出去了。”

许朱聆不爽地看了她两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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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程千璐拍了拍门口的长椅，她特地选了她们宿舍门口花园里第二个长椅。

许朱聆出来的时候就穿了一件外套，夜半三更凉飕飕的晚风就那么迎面扑在她身上，她打了一个哆嗦：“有什么事吗？”

程千璐沉默了片刻，说：“你还喜欢我吗？”

许朱聆心跳声开始愈来愈大，她有些听不清对面的嘴一张一合到底在说什么。这个问题她其实并不想回答，因为不管是说实话还是说谎话都对她没有一点好处。她是有一点死要面子的，这一点全世界都能看出来。

程千璐何其聪明，她撒什么慌说什么话对方看一眼就知道了。

她们俩没有必要像个仇人一样一天到晚都对对方怒目相待的。

……明明很早之前是关系好到所有人都觉得关系特别好的两个人。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了，但是你们所有人都不信。”许朱聆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抖得厉害，声音也在抖，整颗心跳得像是要蹦出来，她的心脏鲜活地在她的骨骼内部跳跃着，要冲破禁制一般，“你想听什么答案？”

“我想听你说实话。”程千璐看着她。

“实话就是我还有一点喜欢你，但是这个一点仅仅是一点。”许朱聆固执地眨了一下眼睛，“我的喜欢随时随地都可以收回去。”

“你能不能一点都别喜欢我？”程千璐问。

许朱聆还在打颤，她想强硬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有些摸不透对面到底在想什么：“任何人对朋友都是会有一点喜欢的感觉的，一点都不喜欢的话做不成任何亲密关系。”

“……”程千璐调整了一下坐姿，“你以前有没有一点觉得我喜欢你？”

“没有。”许朱聆很迅速地给她答复。

“真的吗？”她的眼神明显不信。

“神经。”许朱聆给她翻了个白眼，虽然她全身都在颤抖，但是这种时候不影响她的无语之情，“我看起来有那么自恋吗？”

“你看起来很自信，但是你确实有资本自信。”程千璐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觉得我之前没有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