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没再说什么,但张天宇污蔑世子,这个罪过不能轻易揭过。
“张天宇,污蔑世子,攀污苏小姐是事实,从今日起,便逐出兰溪书院。”
山长发话,张天宇求饶:“山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糊涂,是她,是她找到我这样做的!”
他指着的人,正是彭欣瑶。
彭欣瑶脸色一变:“不是的山长,是他污蔑我!我…我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对世子怎么样啊!”
邬靖无视她的求饶,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不敢对世子如何,就敢对苏小姐如何是吗?”
彭欣瑶恨毒了眼前的人。
为什么都要帮着苏云浅来害她?
眼泪在她眼眶打转,“我真的没有,山长,杨夫子,我是冤枉的!”
蒋青青适时出声:“欣瑶肯定是被冤枉的,她与苏小姐也没什么仇怨,难道仅凭张天宇只言片语就能断定吗?有何证据呢?”
“对,山长,他没有证据!”
张天宇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昔日与他温声细语的女子,忽然豁了出去:“欣瑶,你那日求到我面前,说苏云浅打了你,我心疼万分,才答应你帮你设计陷害,而对世子,我确实有个人恩怨,但若不是你那番作为,我不会这样做。
欣瑶,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要替你隐瞒,将你摘出去,可你这般无情,让我心寒!”
他拿出了一件女子小衣,上面一角绣着欣瑶二字。
众人惊愕。
这二人竟已发展到如此地步了?
彭欣瑶这下才是真愣了,她何时与他一往情深?
这明明就是他偷的!
“你这个畜生,你敢污蔑我!你去死啊!我什么时候和你有情,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杀了你!”
彭欣瑶张牙舞爪,山长脸色黢黑。
“够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山长怒不可遏,当即决定将这伤风败俗的二人都赶走。
“你们二人,从今日起,滚出兰溪书院!”
彭欣瑶失力一样想抓住蒋青青:“青青,你帮帮我,我不能被赶出去,我爹会打死我的!”
蒋青青抽回自己的裙角,冷淡道:“欣瑶,你还是走吧,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连我都瞒着,我无法纵容你了,原本你有大好前程,可你却为了一己之私,甚至让你的家人都蒙羞,我如何帮你?”
彭欣瑶死心了,她看向一切的罪魁祸首苏云浅。
“苏云浅,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苏云浅自然不惧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好心提醒:“彭小姐还是想想回去如何跟你父亲解释吧,还有这位张公子,或许就是彭小姐日后的夫婿了。”
彭欣瑶和张天宇被带走,明坤堂恢复了清静。
苏云浅正要回明坤堂,忽然胳膊被人抓住,有人将她拉进了旁的厢房。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像刚帮你解决一个麻烦吧?”
谢渊有些不敢看苏云浅的眼神,他躲避着,询问她:“为什么帮我?”
“就当是还了那日庆云寺王妃的情。”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苏云浅头也不回地走了,忽然又回头:“世子将那香囊扔远些,不适合你,我不欲与世子有过多牵扯。”
闹了这么一大出,谢渊忽然觉得心口有些发烫,原来她写的那些情诗根本就是别人作假的!
她根本不可能对他有情。
“谁要她喜欢了!”
话虽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他发狠地将那些情诗揉成一团,狠狠踩了几脚。
明伦堂。
苏云浅路过蒋青青身侧的时候,她忽然说道:“苏小姐不是每次都有这样的运气,下一次,苏小姐还能如此好运吗?”
“蒋小姐说得是,但我觉得多行不义必自毙,蒋小姐小心害人终害己。”
蒋青青怨恨地看着她。
苏云浅极有见解才学,不少夫子又夸赞了她。
兰溪书院对这些女子结业的考核有琴棋书画,也有策论,若是都得头筹,便有机会被皇家看上,一跃枝头,这也是蒋青青一直想要除去苏云浅的原因。
她不允许任何人危及她当皇子妃的路。
下学后,苏云浅发现淮安王妃来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苏云浅,招着手让她过去。
“今日的事我谢安回来听说了,多谢你为渊儿说话,为他辩驳,这孩子虽然平日里皮了些,可嘴实在是笨,若不是你,恐怕他就要被扣上这顶帽子了,若是被灰溜溜赶回去,他这孩子…”
谢渊赶紧打断她:“好了母妃,不要说了!快些回去吧,我饿了!”
“饿了就吃马车上的糕点,我和苏小姐说几句话怎么了?”
苏云浅自然看出谢渊不想反复被提及这件事,于是主动提出:“王妃,其实臣女也只是实话实说,世子赤诚,怎能被小人冤枉?感谢的话王妃不必再说了,那日在庆云寺也多亏王妃相助,只是实在不巧,我今日有些事情,恐怕不能耽搁了,不如我们改日再聊。”
淮安王妃遗憾,但也不好耽搁人家。
“那好吧,好孩子,改日你一定要来府上做客,我实在是喜欢你这孩子,若是你不嫌弃,往后我认你做义女也成啊!”
谢渊探出头来:“母妃,还走不走了?你不走我可先走了,你一会儿走回王府吧!”
淮安王妃笑意藏不住:“这孩子…好了,我也回府了,苏小姐改日一定要来啊,你若是不来,那我就来苏府找你。”
王妃的热情让她有些想退却。
前世今生,她身边除了青黛,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如此热情。
马车上,淮安王妃还在念叨。
“你说你这平日里闹得京城鸡飞狗跳,怎么一被人冤枉就跟锯嘴葫芦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不是苏小姐,你现在恐怕不知道在哪发脾气呢!”
“母妃,你能不能不要念叨了,我只是当时不想与他计较,你这样说得好像我很没用一样!”
谢渊现在还烦着呢,苏云浅那个女人,什么意思嘛!
要坏就一直坏到底,为什么还要帮他解释?
淮安王妃到底是了解儿子的,“前些日子我还在担心,这京城里,要为你寻个好人家的姑娘成婚还真是很难,但我觉得苏小姐就不错,聪慧坚毅,人品不错,看样子也能管得住你。”
谢渊听着她越来越离谱的言论,赶紧制止。
“母妃,你别说了,再说我就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