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
赵钟元这才注意到蔡香椤。
“你是国公府的小姐?”
蔡姝瑶本以为二人熟识,自己恐怕会平白遭这一惊,没想到赵钟元语气竟忽然冷厉起来。
“你身为官宦小姐,自幼应当熟知规矩,可你却因个人恩怨,欲要谋害这位夫人,国公府的教养就是这样的吗?”
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多,看热闹不嫌事大。
蔡香椤憋红了脸,她不甘地看了一眼蔡姝瑶。
“她又没事,你凭什么还要怪我!”
玉梅打抱不平:“我们夫人若不是被赵公子所救,现在恐怕已经是一尸两命了!”
赵钟元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他今日就要为这位夫人做主,也好挽回一下自己的名声和形象。
“来人,去报官。”
蔡香椤慌了:“不,不能报官,不许报官!”
若是报官了,她日后还有何脸面出门?
她求着蔡姝瑶:“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只是刚才不小心,脚滑了。”
蔡姝瑶抽出被她攥紧的袖子,冷冷道:“不小心?你这不小心分明是存心害我,难道就因为我运气好,被人救下,你就可以摆脱害我的罪名吗?”
她一步也不肯退让。
官服的人将蔡香椤带走,蔡姝瑶谢过赵钟元。
“你是苏府的?”
赵钟元没想到,她竟然是苏永成的几继室,那就是苏云浅名义上的母亲了。
赵钟元难掩内心的快活,苏云浅,让一个年纪与你相仿的女子做继母,滋味如何?
“我与苏府大小姐是熟识,不如我护送夫人回去,也算是对她有个交代。”
周围的百姓纷纷夸起赵钟元有情有义。
马车里,蔡姝瑶神游物外,方才赵钟元救她的那一瞬间,她似乎有些心动,若是…
若是早些遇到他就好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假孕肚子。
都怪苏云浅!
赵钟元一路上和她说了许多之前的事,大都是围绕苏云浅,蔡姝瑶神色黯淡。
明明苏云浅早就认识赵钟元,她们曾有婚约,后来退了亲,苏云浅却不肯将赵公子介绍给她认识。
何其狠毒!
蔡姝瑶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事情都能怪上苏云浅。
他们这一幕,被街角的苏云浅上官玉二人尽收眼底。
“看来这个赵公子不举之症应该有所缓解,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又跑上街来晃悠。”
苏云浅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回答道: “是啊,不过这两位,还真是臭味相投。”
前世的孽缘,哪怕今生斩断,还是会再次相遇。
上官玉不知她何出此言,但肯定是那俩人此前欺负过她。
“阿玉,你去替国公府送信一封,就说蔡姝瑶当街欺压蔡香椤,让那位受宠的妾室务必要闹起来。”
上官玉转身就去,果不其然,国公府闹了起来。
“老爷,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我们的香椤白白遭罪吗?”
梨花带雨的妇人哭着往齐国公身上扑,齐国公无奈又宠溺地安慰着她。
“放心,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此事确实是姝瑶做得不妥,我会让她给香椤赔罪的。”
家丑不可外扬,可她偏偏闹得沸沸扬扬。
这不是伸脸给人打吗?
蔡姝瑶嫁了个五品官,这辈子就这样了,可香椤不一样,她还云英未嫁,将来若是嫁入高门,可是对国公府有助益的!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王姨娘才作罢。
“不成!老爷你可别忘了,是蔡香椤先惹怒姝瑶的,她将她推出去,就是存了害人之心啊!”
王姨娘又柔柔弱弱地哭了起来:“老爷,夫人似乎误会香椤了,她也不是故意的,难道真要逼死我的香椤,给您那侄女偿命才满意吗?”
齐国公一手抱着王姨娘安抚,一边不耐烦地驱赶刘氏。
“行了,此事由我定夺,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回你院子去!”
三人又闹了好一阵,最终不欢而散。
苏府。
苏云浅很满意上官玉带回来的消息。
“看来,蔡氏恐怕得消停一阵子了,那么这阵子,就让谢姨娘起来蹦跶蹦跶吧。”
青黛忽然进屋:“小姐,那位打了胜仗的江小将军求见。”
江晟此次进宫觐见,被圣上封为了千户,可留守京城。
他这官职,与苏永成一样,都是五品。
“恐怕来者不善,阿玉,你见过他,还是不宜露面。”
上官玉点头,藏在了内室。
苏云浅见到江晟的第一面,就莫名地厌恶此人。
江晟长相并不算出众,他一进屋就左右打量,似在寻什么人。
这一举动,让苏云浅对他印象更差。
“江千户来所为何事?”
江晟自顾自地坐下:“表妹何必如此见外,我来不过是来向表妹问声好的。”
言语之间,他还在打量苏云浅,的确是个美人。
“既然来了,那便请回吧。”
江晟忽然笑了:“表妹还真是见外,我这才刚坐下就要赶我走,来人,把我给表妹带的礼物拿来。”
他身后随行的侍从抱着一只锦盒进来递给苏云浅。
“礼物就不必了,表哥请回吧。”
她不想跟这个人扯来扯去。
“表妹,你都还没看过这礼物呢!”
苏云浅忍着内心的厌恶,虽然之前谢渊也曾戏弄她,但眼神澄澈,不似他这般冒犯。
“我知道表妹是因为姑母的原因,厌恶我,但是我姑母是姑母,我是我,我们可是无冤无仇的啊!”
苏云浅打开锦盒,里面放着的都是首饰。
但,成色并不算好,这样的首饰,苏云浅母亲留下的那些铺子里都不稀得摆出来。
“表哥,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单看我这屋里的摆设你也该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一向挑剔,喏,就我耳朵上这个坠子,都可以买你那一整盒了。”
江晟忍着她的羞辱之言,拳头攥紧。
这一幕当然被苏云浅注意到了,她就是故意激怒他的。
“那表妹既然看不上,我便不献丑了,只是我来找表妹,也是有个问题想问问表妹。”
他摸索着茶盏,问道:“表妹可知我一路上都在追寻一女飞贼,听说她在京城出没,想必是藏在哪个人家了,不知表妹可知晓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