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儿,杜嬷嬷跑了,似乎往京城那边去了。”
上官玉留意到她的动向,目光灼灼地盯着。
“那交给你了,我先照顾世子。”
谢渊身上有伤,必须及时处理。
庄子上的屋子很破旧,青黛收拾出屋子,苏云浅把谢渊扶到了床上。
不一会儿,上官玉提着杜嬷嬷回来了。
杜嬷嬷被捆了手脚扔在地上。
“浅儿,她准备去官府报信。”
“大小姐,奴婢只是想去请大夫啊,您误会奴婢了啊!”
杜嬷嬷满口谎言,企图狡辩让苏云浅放过。
“大夫?那你请的大夫呢?”
杜嬷嬷眼神闪躲:“我…我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找到吗?就被她抓住了。”
苏云浅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我记得你与谢姨娘好像关系不错,怎么,你还打算去苏府找她的女儿吗?”
心思被戳穿,杜嬷嬷闭上嘴沉默。
“浅儿,这种人就不该跟她废话了,我直接杀了就是。”
苏云浅拦下她:“等等,让她先去打扫院子,你盯着她。”
苏云浅衣不解带地照看了谢渊一夜,白日谢渊才悠悠转醒。
“苏……”
“别说话,你受了伤,我给你用了药,看样子还是有效果的。”
谢渊目光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你怎么…”
苏云浅将写断亲书的事情和盘托出。
谢渊内疚:“是我连累了你,要不这样,我们退亲,你对外就说…”
“不用,反正有没有这遭事,我早晚都会脱离苏家。”
苏家早晚覆灭。
谢渊心疼,“你放心,等淮安王府此次危机一过,我一定会风光娶你回来,还你一个锦绣前程!”
不一会儿,青黛领着一脸沉重的谢安。
“小姐…”
苏云浅扶起谢渊靠在床上,谢安扑通跪地。
“世子恕罪,属下无能!”
谢渊内心狂跳,“谢安,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世子,圣上他…下旨处死王爷…”
屋里静可闻针,谢渊一双眸子染上嗜血的杀意。
他紧握拳头: “他凭什么杀我父王?我有证据!我现在就进京!”
谢安沉痛:“世子,您冷静一点!若非太后求情,王妃也被赐了毒酒了,好在太后心疼您,王妃现在只是被软禁。更何况,太后得知圣上要处置王爷,气急攻心昏迷不醒。
造反的证据,哪怕有漏洞,那三家也会卯足了劲陷害,您现在回去,完全是自投罗网!我去牢里见过王爷,他的意思是,你不要去找他。”
他把淮安王的信递给他。
“我儿谢渊亲启,见信时为父兴许已赴黄泉,从前总是严苛要求你上进,学习,就是担心这一天,淮安王府风光几十年,树大招风,难免树敌被人嫉妒,此次三府设计,为的是为父在通州大营的兵权,为父掌三十万兵,从不依靠兵符,若你能逃出生天,务必前往,先将兵营收入囊中。”
谢庭还写了很多温馨肺腑之言,这些年错过了谢渊的成长,他很内疚。
谢渊看完信,沉默许久。
谢安神色不安:“世子,王爷他已经…服毒了。”
“我父王忠心耿耿,为了圣上鞠躬尽瘁,哪怕他们不是一母所生,这么多年的感情有假吗?他不仁,那我便真的不义!”
谢安很担心他:“世子,王爷说,您当务之急是要保全自己,圣上昏聩,不值得天下效忠!”
苏云浅都听得内心狂跳,她想起前世的天灾,或许可以成为谢渊收民心的一环。
“谢渊,今年会有天灾,旱灾严重,我已经暗中囤了不少粮食,到时候分发给百姓,百姓一定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明主。”
谢渊胸无点墨,但却意外地读懂了这番话。
苏云浅要与他共进退。
他反手将她的柔荑一握:“浅儿…”
胸有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何德何能,能遇到苏云浅。
他将谢安和青黛支了出去。
握着苏云浅的手默默放在他心坎的一个位置:“我的心生来便比旁人偏了几分,这个秘密除了我父王和母妃,任何人都不知道,今日我便告诉你,若有一日,我负了你,你便提剑往我这里刺,一击毙命。”
他眼里的灼热快将要苏云浅吞噬,苏云浅耳尖一红,“谁要你这心啊,我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天灾来时,一定会有人抓紧机会敛财,那我们便让他们敛不了财。”
想到那些苦心收集到的证据,在谋反罪名前却那样渺小。
“对不起,或许我该早些提醒你们提防着。”
苏云浅心中有一丝丝的内疚。
“这不怪你,那些证据只能证明他们鱼肉百姓,贪污,按照那昏庸皇帝的做法,最多就是贬官或者流放,留了他们一条烂命,必然还会作妖。”
谢渊想要他们死。
“那我们还是尽快去通州吧。”
谢渊眼神错愕,有惊喜又有纠结。
惊喜的是,他和苏云浅终于走到了一起,她愿意陪着自己远赴通州。
纠结的是,此去艰险,他害怕自己护不住她。
“你不用担心护不护得住我,我有能力自保,更何况,三府若不除,天下百姓难安!”
苏云浅又给他讲了许多道理,总算是说动了他。
“小姐,那奴婢也要去伺候小姐,军营艰苦,小姐还从未受过这样的苦!”
青黛眼泪汪汪的,生怕被苏云浅抛下。
“好,带上你。”
苏云浅又说道:“不过,在走之前,总该给他们点教训。”
苏云浅在脑子里搜寻了一番,决定对国公府下手。
他有个儿子,虽是庶子,但多年来一直藏得很好。
谢渊听完她的看法,说道:“既然要走,就干票大的!”
上官玉满腔热血,此次跟着去通州,她也要将自己的本事好好利用起来!
“听说他那个庶子爱赌,日夜住在赌坊,不如就从赌坊下手。”
没多久,齐国公独子蔡修被发现死在了赌坊,死状极其凄惨,五脏六腑被掏空,七窍出血,眼珠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