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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台月》

陈情令短篇

楔子

我第一次见金光瑶,是在金麟台的佛堂里。

他身着月白僧衣,手持佛珠,正对着观音像虔诚叩首。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肩头织就一片鎏金的网,眉间朱砂痣如点血,映得面容愈发清隽。我抱着新抄的《妙法莲华经》驻足,看他指尖抚过蒲团上的暗纹,忽然想起坊间传闻——这金家三公子,是个连掌心都刻着慈悲的人。

“施主可是来送经的?”他忽然转身,眼角微挑,笑意里藏着三分疏离七分温和。我慌忙福身,瞥见他袖口露出的银蝶坠子,翅翼上的纹路细如发丝,正是兰陵金氏的族徽。

一、佛堂初遇:指尖的檀香味

姑苏蓝氏听学那日,我作为金氏女眷随队前往,却在藏书阁迷了路。

“姑娘可是在找《华严经》?”熟悉的嗓音自身后传来,金光瑶身着靛青襕衫,臂弯里抱着几卷典籍,发间玉冠缀着碎钻,在廊下光影里明明灭灭。他伸手替我拂去肩头的落灰,指尖掠过我耳垂时,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三公子怎会在此?”我后退半步,却撞上书架,古籍纷纷坠落。他弯腰捡书,发梢扫过我手背,像春日里飘落的柳絮:“蓝先生让我整理佛藏,姑娘若是想看经,我可代为寻来。”

我们在藏书阁耗了半日,他指尖沾着墨香,逐字逐句为我讲解《维摩诘经》。窗外忽起微风,吹得他袖口银蝶振翅欲飞,我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有道细疤,蜿蜒如蝶触须——后来才知道,那是替金夫人抄经时被镇纸划伤的。

“姑娘为何对佛法感兴趣?”他忽然抬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我望着他眉间朱砂,鬼使神差道:“想求个心净。”他轻笑,将抄好的经卷递给我,纸页间夹着片晒干的银杏叶:“心净何须向佛求,心若安定,处处是净土。”

二、岐山之困:袖底的暖炉香

温氏火烧云深不知处后,各世家子弟被押往岐山。

我在囚车里看见金光瑶,他褪了华服,只着青衫,腕间银蝶坠子换成了粗布绳结。囚车颠簸时,他忽然倾身替我挡住撞来的木栏,发间玉冠碎成两半,露出额角新生的疤痕——那是替金子轩挡箭时留的。

“疼吗?”我伸手触碰他伤口,他却摇头,从袖中掏出个暖炉塞进我掌心:“先拿着,温氏的地牢阴冷。”暖炉上刻着缠枝纹,炉盖缝隙里漏出龙涎香,正是金麟台的制式。我望着他冻得发青的指尖,忽然想起在藏书阁那日,他替我翻书页时,指尖总是暖的。

地牢里,温晁逼众人跪拜。金光瑶攥紧我的手,掌心的茧子蹭过我虎口:“等会儿我喊跑,你就跟着蓝氏子弟往外冲。”他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藏着刀刃般的坚定。我还未及开口,他已松开手,率先跪下,脊背挺得笔直,像尊被折了羽翼的神像。

深夜,我被噩梦惊醒,看见金光瑶坐在石凳上,背对着我擦拭佩剑。剑身上映出他半边脸,眉间朱砂在幽暗中格外醒目。“怕吗?”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明日温氏围猎,我会护着你。”

围猎场上,温晁放出傀儡兽。我被藤蔓缠住脚踝,眼看那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忽然有道剑光劈开暮色——金光瑶持剑而立,衣摆染着血污,银蝶坠子不知何时已重新戴上,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抓住我的手!”他伸手拽我起身,剑鞘磕在我腰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稳妥。

三、金麟台变:佛前的半炷香

重回金麟台后,金光瑶升任小宗主,每日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我在偏殿替他磨墨,看他批完最后一份文书,揉着眉心靠在椅背上。窗外明月如钩,他忽然指着月亮轻笑:“小时候在妓院,总以为金麟台的月亮会更圆些。”我手一抖,墨汁溅在宣纸上,晕开团深色的云:“现在呢?”

他转头看我,眉间朱砂在烛火下泛着暖意:“现在才知道,月亮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只是看的人不同。”他伸手替我拢了拢披风,指尖掠过我发间银簪——那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簪头雕着并蒂莲。

那日佛堂祈福,我跪在他身侧,闻着檀香味愈发浓重。他忽然凑近,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阿月,明日金夫人要见你。”我捏紧佛珠,掌心沁出汗来。他指尖轻轻覆上我手背:“别怕,有我在。”

金夫人的寿宴上,众人皆着华服,唯有我穿了身素色襦裙。金夫人上下打量我,目光落在我腕间的银蝶镯子上——那是金光瑶母亲的遗物。“听说你常去佛堂?”她的语气带着几分挑剔,“金家的媳妇,该多学学管家之道。”

我正要开口,金光瑶忽然端着寿桃上前:“母亲,阿月抄的《长寿经》已供奉在佛堂,今日特意为您念了三炷香。”他替我解围时,袖口拂过我的手背,像春日里的柳枝,轻轻扫过水面。

四、不夜天劫:雨中的纸伞骨

不夜天大战那日,暴雨倾盆。

我跟着金光瑶穿梭在乱军之中,他忽然将我推进密道:“躲在这里,别出来。”我抓住他手腕,触到他内侧新添的伤疤——那是替蓝曦臣挡刀时留的。“我陪你。”我望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忽然想起岐山地牢里,他说会护着我的模样。

他轻笑,伸手替我摘去发间的落花:“傻姑娘,这里危险。”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空而来,他瞳孔骤缩,猛地将我扑倒在地。箭矢擦着他耳际飞过,钉在石壁上嗡嗡作响。“没事吧?”他撑在我上方,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有没有伤到?”

我望着他眉间朱砂,忽然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雨水:“你才是,总是这么拼命。”他愣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忽远忽近,像暴雨中的烛火。密道外喊杀声渐远,他忽然坐起身,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温氏的桂花糖,你最爱吃的。”

糖块在舌尖化开,甜得发苦。他望着我吃糖的模样,忽然开口:“阿月,等这场仗打完,我带你去看金陵的花灯吧。”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比朱砂还要鲜艳,雨水顺着下颌滴落,在锁骨处汇成小股溪流,消失在衣领里。

五、观音庙事:香炉里的灰烬

观音庙的阴雾里,我跟着蓝曦臣找到金光瑶时,他正靠在佛像前,胸前插着金如兰的剑。

“阿月,你怎么来了?”他咳出一口血,染脏了胸前的佛珠,“不是让你在金麟台等我?”我扑过去替他止血,触到他越来越凉的皮肤,忽然想起金麟台的佛堂,他替我抄经时,掌心总是暖的。

蓝曦臣握着剑的手在发抖,金光瑶却笑了,眉间朱砂如泣血:“蓝二哥,别为难阿月,她什么都不知道。”他转头看我,眼神渐渐涣散,“阿月,以后……别再信我了。”

我摇头,泪水滴在他脸上:“我信你,一直都信。”他伸手替我擦泪,指尖蹭过我唇畔:“傻姑娘,我这样的人……”话音未落,身体忽然重重坠地,银蝶坠子滚落在香炉旁,翅翼上的纹路沾满了香灰。

我抱着他的尸体,听见蓝曦臣的哽咽,听见金如兰的惊呼,却只觉得耳边一片寂静。香炉里的香灰被风卷起,落在他眉间朱砂上,像朵凋零的花。原来佛前的香灰,终究是遮不住这世间的脏,就像他掌心的慈悲,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凉。

六、瑶台空月:银蝶坠的残辉

三年后,我在金麟台的佛堂里抄经,听见窗外有孩童笑闹。

“阿月姐姐,这是什么?”金如兰举着个银蝶坠子跑进来,坠子翅翼残缺,却依旧闪着光。我接过坠子,指尖抚过熟悉的纹路,忽然想起那个总在佛堂里抄经的身影,想起他袖口的檀香味,想起他说“心若安定,处处是净土”时的眼神。

“这是……一位故人留下的。”我轻声说,将坠子放进抽屉,里面还躺着半片银杏叶,叶脉间的纹路早已干枯,却依旧固执地保存着当年的形状。佛堂外的金盏花开了,香气混着檀味,恍惚间,我仿佛又看见那个身着月白僧衣的男子,正对着观音像虔诚叩首,晨光在他肩头织就一片鎏金的网。

“施主可是来送经的?”

恍惚间,似有熟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抬头,却只看见摇曳的烛火,和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原来这世上有些相遇,终究是镜花水月;有些心事,终究是佛前未燃尽的香,余温尚在,却再无人来续。

我低头继续抄经,笔尖划过宣纸,落下一行小字: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窗外月光如水,佛堂里的银蝶坠子忽然轻轻颤动,像某人指尖的触碰,温柔而短暂。我望着窗外明月,忽然明白,有些爱,不必说出口,就像有些星光,即便陨落,也曾照亮过整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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