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将佩剑重重拍在青玉案上,剑身镶嵌的星纹在烛火下泛着微弱光芒。星陨阁主指尖划过悬浮的玉匣,数十道流光凝成锁链缠住他的手腕,冰凉的触感顺着经脉直窜灵台。"用仙力交换可以,但这力量会经过煞兽封印的裂隙。"阁主轻笑,银链上的漆黑魂珠突然剧烈颤动,"你确定要这么做?"
药香混着腐臭从玉匣中溢出,天蓬看着掌心浮现的诡异黑纹,想起在洛水毒沼与煞**锋时,对方利爪擦过他的手臂,那种渗入骨髓的阴冷与此刻如出一辙。当第一滴神药入口,丹田内的仙力突然沸腾,却在经脉中凝成蛇形黑流,顺着心脏蜿蜒而上。
"你的仙力正在转化成煞兽的魔能。"阁主指尖点在他眉心,星图投影中,幽冥深渊的封印正在肉眼可见地崩解,"每用一次神药,封印就松动一分。花翎用元神为引镇压的煞兽,正在吞噬你的力量挣脱枷锁。"
深夜,天蓬在阁中运功调息,体内两股力量在经脉中绞杀。他突然想起花翎临终前的眼神——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煞兽再次肆虐人间的担忧。黑纹爬过脖颈的瞬间,他猛地睁开眼,看到铜镜里的自己瞳孔正泛着幽紫光芒。
当煞兽的咆哮再次响彻天际,天蓬的佩剑自动出鞘,剑身星纹尽数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黑色咒文。他握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剑尖指向阁中存放神药的玉匣。"想要更多力量?来取便是。"煞兽的声音在他脑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灵台。
阁主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银链缠住他握剑的手腕:"还不明白吗?煞兽要的不是神药,而是借你的手彻底撕碎封印!"天蓬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黑纹布满半边脸颊,但他的眼神突然清明——左手狠狠刺向自己丹田,将转化成魔能的仙力连同黑纹一并逼出体外。
"花翎用命守护的人间,我就算散尽仙力也不会让给你!"天蓬周身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将魔能震碎成星屑。而这自毁经脉的举动,让他喷出一口鲜血,踉跄着扶住玉案。窗外,煞兽的怒吼中带着不甘,显然失去了这股转化的魔能,封印挣脱的进度被大大延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