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一博凭借86分的高分领先陈生2分。
“满意吗？肖老师”他拿着试卷得意地往肖战跟前凑。
肖老师无奈地推开他点了点头“满意满意”
陈生不改从容，意味不明地笑着调侃道：“为搏美人一笑啊，恭喜恭喜。”
王一博“嘶”了一声，抬手给他一下，“欠打。”
肖战却不同以往，像颗挂在枝端的番茄，低着头不说话。
王一博和陈生以为他因为“美人”害羞。
陈生又叫了几声还好，王一博身体横过来，把他围困在角落，无处可逃，坏笑着
像调戏良家少女的流氓，语气撩人道“美人儿”
“哎呀你…”番茄一下子熟透了，闹别扭似的转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后脑勺，那人看他这样子更加不依不饶。
“美人儿你别不理我啊~”说着还伸手扒拉他肩膀，身体凑近了偏头追着他躲避的眼神，随着距离缩短，王一博闻见了他身上的香气。
说是桂花却没有那么馥郁浓厚，说是玫瑰却没有那么妩媚勾人。
但能闻辨得出是一种花香，像是茉莉，隐隐的还渗着些茶香，在鼻息处萦绕流动，仿佛有根头发丝在他心肉上挠着痒
肖战此刻的笑容竟该死的甜美。
打闹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窗外的白云轻轻飘荡，如同少年的心事。抚摸澄净的蓝天，一切亲近的更加亲近，一切遥远的不再遥远。
王一博摸了摸后脖子，回过身来转移话题
“肖战你不是说考试考好了让你干嘛都行吗”
“我先听听”
“我这周六过生日，你来吗”他试探地问道
“你生日不是下周二吗”
王一博难掩惊喜的神色，对着肖战笑得开心
“周二怎么过啊，周六过呗”不安分的爪子搭在他肩膀上。
肖战抿着唇思索一会，眼前人像小狗一样亮着眼眸期待他的回复。
他忍俊不禁，眼睛弯出好看的弧度，点点头
“你说什么？”小男孩欠皮的那个劲又上来了。
“哎呀你好烦”肖战一肩膀给他拱走。
“真的没听到”
“我会去的”
“啥？”
“……”
挨顿胖揍还笑得灿烂的王一博一边揉胳膊一边说道
“好带劲的美人儿”
周六当天。
你也没说会来这么多人啊······
站在门口石化的肖战看着乌泱泱一屋子人嘴角抽了抽，脚趾都忍不住蜷缩。
屋里一部分人的目光锁定了他，肖战在心里绝望地闭上眼。
有人高声道：“博子！你美人儿来了！”
肖战险些站不稳，脑袋都短路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一博咧着嘴朝那人比“嘘”，然后才跑到他面前揽过他的肩进屋。
肖战下意识打了王一博一拳，小声嗔怪道：“你干嘛连这个都往外说。”
王一博悄悄红了耳朵，低声辩解：“我没说，陈生说的。”
他那群兄弟见状七嘴八舌地起哄他们俩。
“两口子悄猫说啥呢。”
“博哥还直吗。”
“妈的，死给。”
甚至有人叫了声“嫂子。”
一群人的目光火辣辣地投过来，肖战躲在王一博身后被这群兄弟们的热情吓得不敢说话。
“滚滚滚，老子纯直的行吗，再瞎起哄一人一嘴巴。”
当事人都发话了，哪还有接着闹的道理，一哄而散又开始各聊各的。
王一博语气收敛许多，几乎带有些歉意地回头对他说：“他们说话没个把门，都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他下意识抬了抬嘴角“没关系”刚才的慌张窘迫消散不少，却空荡荡地余下些失落。
平常你不是很爱开玩笑吗，怎么这次倒认真上了。
他倒宁愿王一博也附和着开几句玩笑，也别像这样把关系澄清个干净。
······
肖战今天穿着一件白T加深蓝半仔裤，那帮人连同王一博和陈生不约而同地穿着一身黑，他坐在其中好像狼群里的小羊羔。
令他感到格格不入的是：他们都低着头打游戏，聊的话题他都不了解。
王一博待在离他很远的地方，跟一群人聊得兴高采烈，或许已经忘了他的存在，肖战只能静静地待在角落，有一点儿委屈
为了逃下午这节数学课，他提前写习题写到凌晨一点，早上又早早起床收拾自己，挑了半天衣服，然后去超市选礼物，找着急急忙忙地去上物理课，下了课吃完午饭就马不停蹄地跑到王一博家里，只为给他过个生日
如今却无聊得让他昏昏欲睡
“肖战！”王一博突然向他走过来，自然地挨着他坐下
“会打游戏吗”
肖战意料之中地摇摇头
王一博勾起唇角，看向他的眼神里温柔得近乎宠溺
“我带你吧”这话无论语气还是内容都很肉麻
一开始还挺有耐心的“对，就是这样，你好好跟着我”
后来会突然扣下手机闭着眼长叹一口气
“没事没事，已经很好了”
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直接大手一伸帮着他玩，宽大温热的手掌包着他的手，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然后对面的人被揍跑了
肖战没顾上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只是盯着他行云流水的操作不自觉产生崇拜之情，赞不绝口，听取“哇”声一片。
王一博舌尖顶了顶后槽牙，暗爽地挑了下眉，面上还是那副“真受不了你”的样子，空出手揉揉肖战的后脑勺，“样儿吧你就”
到最后已经习惯了
“肖战你信佛啊，一个人都不杀”
“太菜了，肖战”
“肖战你这么菜除了我谁带你玩”
肖战忙得顾不上再紧张拘谨，不服气地回道“大哥我第一次玩好不好”
“你善良一点吧，就知道在我身上找成就感”
上次因为玩得菜被王一博锁喉的哥们和陈生相视一笑
这小子今天善良过头了好吗
令肖战最头疼的不是游戏，是吃完饭之后王一博心血来潮带着他们去唱歌
他们还要点了酒小酌几杯
肖战一听头摇得像疯了的拨浪鼓
“我要是喝了明年清明得给我买束花”
所以王一博给他点了杯橙汁
“橙汁二十八”
“夺少？！”陈生王一博异口同声发出惊呼
“这橙子郎朗种的啊，要他妈二十八？”
话是这么说，王一博转头看一眼安静坐在角落晃荡着腿的肖战
一咬牙把码扫了
“二十八就二十八”
肖战喝了两口，惊喜地抬起杯子看看，好像上面会印着配料表一样，“好甜呐”
“那可不，美洲大橙子”王一博在点歌，随口回应道
“那得多少钱啊？我转你吧”
“嘶——”王一博按住他掏手机的手“又不贵，而且我说多少次不许整这套“
“哦——”
“也不许说谢谢”王一博伸出食指指着他蠢蠢欲动的嘴唇，把话堵了回去，被顶判的某人抿上唇，点了点头
“来一首吗”
“不要”
“来一首！”
“不”
“来一首~~~”
“我唱歌不好听”
“这间屋子就没人好听——我给你点了嗷，”他拍拍肖战的胳膊
“没事儿，大不了我跟你一起”
这首歌是梁静茹的《暖暖》
王一博就站在旁边，他突然有了勇气，跟着音乐缓缓开口，
其实肖战唱歌很好听，清澈温柔，包间一时之间甚至安静了不少，临到歌曲高潮，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同样深情。肖战下意识转过头，歌声中能感受到明显的失意，他看见王一博微微歪头也对着他笑，两个人就这样同时唱道。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
“你自己却不知道”
“真心地对我好”
“不要求回报”
“......”
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包间一下子炸开了锅，吵吵嚷嚷的又开始起哄
肖战一害羞就笑，一笑起来就好甜
一觉得他甜，王一博就挪不开视线
一被盯着看，肖战就又开始害羞......
这首歌结束掌声雷动，肖战在嘈杂中逃回自己的位置，伴随着刚才心脏的强烈跳动，他控制不住地幻想着
王一博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我呢？
一边想一边嘴角不自觉上扬，羞赧地低垂着眼眸。
王一博偷偷看他，觉得他这样笑有点傻
不自觉地也跟着他笑，如出一辙的傻样
渐渐地，随着时间流逝，困意袭来，肖战眼皮都有些抬不起来。
他想喝口饮料精神一下，就在自己放杯子的位置找自己的橙汁，一摸是凉的，肖战毫不怀疑地喝了一大口，入口的瞬间脸皱成一团，不敢相信地又咂了咂味道，又苦又辣。
“王一博”
“怎么了”
“这橙汁变苦了，好难喝”
“不能吧”他拿过杯子闻了闻，
“这哪是什么橙汁，分明是王一博的那杯酒——度数不低，王一博喝两口就扔一边儿了。
王一博欲言又止地把杯子放回去
“怎么了”
“你之前说喝酒了会怎样？”
“啊？”
酒精没过多会就开始发挥作用，浑身热乎乎的，烧得脑袋迷糊，一阵头晕目眩。肖战几乎失去意识，再清醒过来竟趴在王一博后背上，
“回我家吧”他对背上的人说道。那人滚烫的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肩膀上，之前的结论没错，确实很有安全感。
“嗯…”肖战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再次稳稳地坐去。
“你这酒量太不行了我说，喝一口就这样了”
“嗯”他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听着像回应的音节
王一博笑了，他在后背上听得很清楚
路走了不到一半，肖战就哼哼着又醒过来了，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半是不满半是撒娇道
“王一博我要掉下去了”
闻者停下来把他往上抬了抬，“行了吗”
“嗯…”
王一博不知道为什么又笑了，
晚风温柔，路灯柔和的光拥抱着路边的树叶，亲吻着道上的青砖。
“肖战，肖战”
“嗯…”
“月亮出来了”他知道肖战喜欢月亮。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小会儿。
那人似乎是没听懂他的话，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
“王一博生日快乐！”
清凉的晚风依旧在吹，穿过头发，穿过耳朵。衣角被吹起褶皱，发丝也轻轻晃动。肖战又睡过去，手臂环绕着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脸紧贴着他的脖颈，热热的，软软的，呼吸平和均匀。
别人喝醉酒恨不得大闹天宫，这位却截然不同，乖乖地趴在他身上睡觉，就算被坏人拐跑了也不知道，还傻兮兮地祝他生日快乐。
王一博心软得一塌糊涂。
小傻子，以后我保护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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