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完全消散的练习室里，木子洋靠在落地镜前拉伸长腿，耳机里漏出的鼓点节奏让他的脚尖不自觉地跟着打拍子。岳明辉推门进来时正巧看见灵超把冰美式贴在木子洋后颈上，少年清亮的笑声惊飞了窗外觅食的麻雀。
"洋哥你腿抬这么高是要改行跳芭蕾啊？"灵超蹲在旁边戳他绷紧的小腿肌肉，指尖残留的咖啡水珠在晨光里划出细碎的彩虹。
木子洋反手抓住他卫衣帽子往怀里带："昨儿谁抱着我说想学现代舞基础来着？"发梢扫过灵超鼻尖时带起一阵柑橘香波的味道，练习室顶灯突然亮起来，岳明辉举着吃了一半的饭团斜倚在开关旁。
"你俩能不能别跟连体婴似的？超儿过来，尝尝老毛子昨天推荐的新口味。"他晃了晃手里印着俄文包装的酸奶，玻璃瓶在晨光里折射出蜂蜜般的光泽。灵超刚要起身就被木子洋勾着腰带拽回原处，三个人跌作一团的笑声惊动了走廊里觅食的橘猫。
午后的更衣室飘着岳明辉惯用的雪松香水味，木子洋拎着两件同款不同色的衬衫往灵超身上比划："这件显腰线，适合等会拍宣传照。"镜子里映出三道人影交叠，灵超突然转身把两件衬衫都罩在岳明辉头上："还是让岳叔穿这个跳女团舞更有看点。"
"小兔崽子胆儿肥了啊？"岳明辉从布料里挣扎出来时领口的琥珀吊坠缠住了木子洋的表带，灵超趁机摸走他口袋里的润喉糖。三双手在狭窄的隔间里纠缠不清，直到服装师敲门提醒才慌慌张张把扣子系串了两颗。
傍晚收工后溜去胡同里的糖水铺，灵超咬着木勺看玻璃窗外渐次亮起的霓虹灯："今天声乐老师说我的转音像没煮熟的汤圆。"木子洋把最后一块芒果布丁推到他面前："那老师肯定没听过你洗澡时唱的《青藏高原》，房顶水晶灯都快震下来了。"
"说到这个，"岳明辉突然从手机里调出段录音，灵超追着要抢的动作碰翻了桂花蜜罐。黏稠的金色液体顺着桌沿滴落时，录音笔里飘出少年睡意朦胧的哼唱，混着清晨五点的鸟鸣与远处洒水车的叮咚声。
"岳明辉你居然偷录我打呼！"
"明明是某只小猪说梦话要巧克力熔岩蛋糕..."
"洋哥你看他！"
木子洋笑着用纸巾擦拭灵超沾了糖浆的手指，窗外忽然飘起今冬第一场细雪。岳明辉摸出随身带的暖手宝塞进弟弟卫衣口袋，三人影子在橱窗上叠成奇妙的几何图形，像某种心照不宣的契约。
深夜的录音棚还亮着盏孤灯，灵超第27次重唱副歌时终于把铅笔摔在谱架上。木子洋从后面环住他发抖的肩膀，下巴蹭着少年支棱的肩胛骨："当初谁说要做中国最diao男团的？"岳明辉默默调低监听耳机音量，把保温杯里温着的梨汤推过去。
"我要改这段和声。"灵超突然抓起铅笔在乐谱上划出凌乱弧线，笔尖戳破纸张的瞬间，岳明辉眼睛突然亮起来："这里！如果加段阿卡贝拉过渡......"凌晨三点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切割着他们的影子，即兴哼唱的旋律渐渐织成新的网。
当第一缕晨光爬上控制台时，三只交叠着按在录音键上的手同时松开。混音师推门进来时被满地的谱纸惊得倒退半步，而蜷缩在沙发里补觉的三人正被岳明辉的外套胡乱盖成一团，灵超的右手还紧紧攥着木子洋的衬衫下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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