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夏,是省队刚调上来的新人。第一次踏进国家队训练馆时,手里攥着训练计划单,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场馆里乒乒乓乓的击球声此起彼伏,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练球的林高远——他穿着白色队服,专注地盯着球台,每一次挥拍都带着利落的弧度。
“沈夏?”身后突然响起温和的声音。我回头,就对上林高远带着笑意的眼睛,“我是林高远,以后训练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他接过我手里的训练计划看了看,“今天先从步法练起,我陪你过两遍。”
就这样,我的国家队生活在林高远的帮助下慢慢步入正轨。他总是特别有耐心,发现我正手拉球动作不对,就一遍又一遍示范,甚至趴在地上给我画击球线路。休息时,他会从包里掏出巧克力分给大家,递给我时总会多塞一块:“训练消耗大,多吃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队里的大家也熟悉起来。王楚钦总爱开玩笑,有次看我和林高远一起复盘比赛录像,故意凑过来说:“哟,高远哥这是收徒了?”林高远耳朵泛红,轻轻推了他一把:“去去,别捣乱。”孙颖莎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夏夏姐,高远哥对你可不一样,他以前都不教我发球的!”
真正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是在一次队内对抗赛。我和林高远搭档混双,对手是实力强劲的马龙和王曼昱。比赛一开始我们就陷入被动,比分落后。我急得眼眶发烫,觉得是自己拖了后腿。林高远突然在换发球时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别慌,按我们平时练的来。”
他的声音像颗定心丸。后半程他的进攻更加犀利,我也渐渐找回状态。当我们逆转比分赢得比赛时,林高远兴奋地朝我伸出手,我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抱住他。周围响起队友们的起哄声,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多大胆,脸涨得通红。林高远倒是大大方方搂住我的肩膀:“好样的!”
从那之后,我们之间的气氛悄悄起了变化。训练结束后,他会等我一起去食堂吃饭;下雨天记得多带一把伞;知道我喜欢草莓,每次去超市都会买一盒。有次我发烧住院,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话,睁眼就看到林高远坐在床边,桌上放着熬好的粥。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医生说没大碍了,快把粥喝了。”我捧着温热的碗,心里暖烘烘的。从那以后,他成了我的专属“健康监督员”,每天盯着我早睡早起,连零食都要管。
世乒赛选拔赛那天,我因为紧张发挥失常,第一轮就被淘汰了。我躲在更衣室哭,觉得自己特别没用。突然听到敲门声,林高远的声音传来:“夏夏,是我。”我不想让他看见我哭鼻子的样子,没吭声。过了一会儿,门缝里塞进来一张纸条:“我在老地方等你。”
所谓的“老地方”,是训练馆后面的小花园。我走过去时,林高远正拿着球拍颠球。他看到我,把球拍递给我:“来,把不开心都打出去。”我们就那样你一下我一下地打球,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其实我也输过很多次。”林高远突然说,“重要的不是赢多少次,而是跌倒后还能不能站起来。你看,我不还在努力吗?”他冲我笑,眼睛亮晶晶的,“所以,别放弃,我陪你一起练。”
就这样,在林高远的鼓励下,我重新振作起来。每天清晨,我们是最早到训练馆的;晚上,我们又是最后离开的。他会帮我分析比赛录像,指出我的不足;我也会在他状态不好时,陪他加练体能。
终于等到了奥运会预选赛。这次我和林高远再次搭档混双。比赛那天,场馆里坐满了观众,加油声震耳欲聋。第一局我们打得很顺,可到了第三局,对手突然改变战术,我们一下子乱了阵脚。
“稳住!”林高远喊了暂停,认真地看着我说,“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让我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重新回到赛场,我们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他的每一次进攻,我都能准确补位;我的每一个回球,他都能巧妙化解。
当最后一分落地,裁判宣布我们获胜时,我和林高远相视而笑。他张开双臂,我扑进他怀里,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夏夏,我们做到了!”看台上,队友们疯狂地欢呼,王楚钦吹着口哨,孙颖莎举着写有“高远夏夏最棒”的牌子跳个不停。
赛后庆功宴上,许昕端着饮料凑过来:“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大家跟着起哄,我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林高远却大大方方地揽过我的肩膀:“等拿了奥运冠军,一定请大家吃大餐!”
夜深了,我和林高远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月光洒在我们身上,他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说:“夏夏,以后的路,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笑着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球台上的胜负会有尽头,但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