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北京还带着料峭寒意,国家乒乓球训练馆里却蒸腾着热烈的气息。我握着球拍站在球台边,看着对面的林高远正专注地调试发球机。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运动衫,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小棠,过来加练。"他抬头冲我招了招手,声音温润如春风。作为刚入选国家队的新人,能得到主力队员林高远的指导,我既紧张又兴奋。
"高远哥,我的反手相持总是不够稳定。"我走到球台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别着急,先调整站位。"他绕到我身后,轻轻调整着我的姿势,"左脚再往前半步,重心压低,这样发力更顺畅。"他身上淡淡的柠檬草香混着汗水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我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这时,樊振东抱着球拍走了过来:"哟,高远又在带新人啦?小棠你可得好好学,咱们队里就属高远最有耐心。"
"胖儿你少打趣我。"林高远笑着推了他一把,"小棠很有天赋,就是还需要打磨。"
训练结束后,我正在收拾球拍,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起去食堂?今天有你喜欢的糖醋排骨。"我回头,看见林高远倚在门框上,手里晃着饭卡。
食堂里,我们刚坐下,王楚钦就端着餐盘凑了过来:"哟,高远哥又请妹妹吃饭啊?什么时候也请我吃顿大餐?"
"你少吃点泡面,自然有人请你。"林高远夹了块排骨放进我碗里,"多吃点,最近训练强度大。"
这样的日常渐渐成了习惯。每天清晨,我都会在训练馆遇到提前来加练的林高远;午休时,我们会一起在食堂吃饭,听他讲小时候练球的趣事;傍晚训练结束后,他总会陪我复盘当天的训练内容。
有一次,我在队内对抗赛中发挥失常,输了比赛后一个人躲在器材室哭。不知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林高远拿着毛巾和巧克力走了进来:"哭鼻子可不像你。"他在我身边坐下,"能进国家队的人都会经历低谷,重要的是怎么爬起来。"
"可是我觉得自己好差劲..."我抽噎着说。
"小棠,"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你知道吗?第一次看你打球,我就觉得你眼里有光。不要否定自己,我会一直陪着你。"
从那之后,我们的关系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训练时,他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温柔;休息时,他会自然地接过我手中的水瓶;外出比赛时,他总会悄悄帮我把行李箱放到最方便拿取的位置。
世乒赛选拔赛那天,我和林高远搭档混双。比赛前一晚,我紧张得睡不着觉,给林高远发了条消息。很快,他的回复弹了出来:"别怕,明天就当是平常训练。我在球台这边等你。"
赛场上,林高远的球风依旧稳健,每一次回球都精准无比。当比分来到决胜局10-9时,我的手开始微微发抖。林高远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他走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小棠,看着我的眼睛。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像冬日里的暖阳驱散了我所有的不安。最后一球,我果断出手,乒乓球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对方球台。我们赢了!
林高远激动地张开双臂,我几乎是扑进他怀里。观众的欢呼声、队友的祝贺声都变得模糊,我只听见他剧烈的心跳声和耳边的低语:"我说过,我们一定可以的。"
庆功宴上,孙颖莎凑过来打趣:"我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官宣啊?每天在我们面前秀恩爱,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林高远笑着看我,耳尖微微泛红:"等拿了奥运冠军,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的女孩,是最棒的乒乓球运动员。"
夜深了,我站在宿舍阳台上,望着满天繁星。手机突然震动,是林高远发来的消息:"明天早餐想吃什么?我帮你带。"
我笑着回复:"还是老样子。谢谢你,高远。"
"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早点休息,明天训练见。"
看着手机屏幕,我忍不住笑了。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能与他并肩同行,大概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吧。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直陪着彼此,在乒乓球的世界里,书写属于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