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愣住了："什么？"

"别装傻。"程晓笑着说，"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有点什么。"

"我们只是朋友。"我辩解。

程晓挑眉："真的？那为什么我弟弟这几周突然变得不一样了？他开始关心别人的事情，甚至主动约人出去。这可不像他。"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程晓叹了口气："念念，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她严肃起来："修经历过很艰难的时期。五年前我离婚时，是他一直支持我，帮我照顾女儿。他为此牺牲了很多个人时间和发展机会。"

"我明白。"我点头。

"不，你不明白。"程晓摇头，"修从不轻易向人敞开心扉。如果他对你敞开了，请不要辜负他。"

我回到宿舍，程晓的话在我脑海中回荡。我拿出手机，犹豫再三，给程修发了条信息："还醒着吗？"

很快，他回复："醒着。"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我继续发。

"问吧。"

"你为什么会接近我？真的只是出于职业习惯吗？"

消息发出去后，我紧张地等待回复。过了很久，程修才回答：

"起初是。但后来不是了。"

我心跳加速："那后来是什么？"

"我想了解你。不是作为医生了解病人，而是作为一个人了解另一个人。"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白："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我接近你，最初是因为...我想报复林薇和沈硕。"

消息发出后，程修没有立即回复。我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害怕他会生气或失望。

十分钟后，他回复："我知道。"

我惊讶不已："你知道？"

"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有所怀疑。后来与你相处，证实了这一点。"

"那你为什么还..."

"因为我看到的不只是一个想要报复的女孩。我看到一个痛苦但勇敢的灵魂，一个有才华但迷失的艺术家。"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我现在不确定自己的感受了。一开始是报复，但现在..."

"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程修回复，"不急。"

那晚，我们聊了很久。不再有伪装，不再有策略。只是两个人之间真诚的交流。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决定去咖啡馆工作。推开门时，我看到程修站在楼下，似乎在等人。

看到我，他微笑着走过来："早。"

"早。"我有些羞涩，昨晚的坦白让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我姐姐告诉我，你昨晚睡得不好。"程修说，"想聊聊吗？"

我点点头。我们走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坐在长椅上。

"沈硕昨晚给我打电话了。"我开始说，"他说他和林薇分手了，想和我重新开始。"

程修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怎么想的？"

"我发现...我已经不爱他了。"我惊讶于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的平静，"我甚至不确定我是否真的爱过他。也许我只是习惯了有他在身边，习惯了被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