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湛拉住我的手,目光坚定而温柔:"余生,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我轻声回应。
又过五年,赵湛因积劳成疾,病逝于京城。临终前,他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眷恋。
"对不起,锦绣,我要先走一步了......"
我强忍泪水,轻抚他的脸庞:"别怕,我会好好的。"
赵湛艰难地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给梅止扬的,请你亲自交给他。"
我点点头,接过信件。
"还有......"赵湛的声音越来越弱,"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整的人生。"
他闭上眼睛,带着微笑安详离去。
按照赵湛的遗愿,我将那封信送到了隐居山林多年的梅止扬手中。梅止扬读信后,泪流满面,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一起回京吧。"我对他说,"那里也有你的家。"
梅止扬摇摇头:"我习惯了这里的清静。你回去吧,照顾好自己。"
我没有强求,临走前,我取下发髻上的那支玉簪,递给他:"这是他送我的,现在我想送给你,留个纪念。"
梅止扬怔怔地看着玉簪,最终没有接过:"不,这是他给你的心意,应该由你保管。"
"梅止扬。"我直呼其名,"你和他之间的情谊,我从未嫉妒过。相反,我感谢你,让他的生命如此整和精彩。这簪子代表着我们三人之间的缘分,你不必推辞。"
梅止扬终于接过玉簪,小心翼翼地收好:"谢谢你,萧锦绣。你是我见过最通透的女子。"
"保重。"我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十年后,我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回首一生,有遗憾,有悲伤,但更多的是满足与感恩。
临终前,我请人为我准备了一碗热腾腾的烤白薯,那是父亲曾经的爱好,也是赵湛为我保留的回忆。
咬下最后一口白薯,我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下雪的冬日,赵湛站在我身旁,递给我热乎乎的烤白薯,眼中盛满了温柔。
"我来了......"我喃喃自语,感受着生命的力量渐渐流逝。
据说,在我离世后不久,隐居山林的梅止扬也安然辞世。他临终前将那枚玉簪埋在了一棵老槐树下,树下种着一丛锦绣花,花开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