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那天有一场重要的模拟考试，没有人记得送我去学校。
"今天是皮皮的告别日，家里所有人都要在场。"母亲严肃地对我说。
我默默拿起书包，走出了家门。
那天的考试，我发挥得很差。回家后，父母正在安慰哥哥，没人问起我的考试情况。
高考结束后，我以超出一本线三十分的成绩被一所外地大学录取。收到通知书的那天，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终于可以离开了。
临走前，我看到父母给哥哥买了一只新的金毛犬，取名"皮皮二世"。哥哥虽然已经上大学，但每个周末都会回家看望它。
"照顾好皮皮二世，它是我们家的一员。"父亲对哥哥说。
我站在门口，行李箱已经收拾好。没有人为我送行，没有人叮嘱我在外要照顾好自己。我轻轻关上门，走向了车站。
大学四年，我几乎没回过家。假期我都在打工，存钱，准备毕业后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
毕业那年，我租了一间小公寓，找到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领养了一只叫"小灰"的美短猫。
小灰成了我生活的中心。我给它买最好的猫粮，定期带它去检查身体，晚上它总是蜷缩在我的枕边睡觉。有了小灰，这间小公寓才真正变成了我的家。
四年里，我和家里的联系越来越少。偶尔通话，也只是简单地报平安。父母似乎也习惯了我的疏远，很少过问我的生活。
直到那年夏天，一通电话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你哥哥要结婚了，你得回来参加婚礼。"母亲在电话里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
婚礼前一天，我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房子还是那个房子，只是多了些哥哥和他未婚妻的照片，还有皮皮二世的各种玩具。
"你瘦了。"这是父亲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工作忙。"我简短地回答。
"听说你养了只猫？"母亲犹豫地问。
"嗯，叫小灰。"
"你一个人在外面，怎么照顾得了猫呢？"父亲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回答。七年过去，他们仍然认为我什么都做不好。
婚礼上，我站在角落里，看着哥哥和他的新娘幸福地交换戒指。皮皮二世戴着蝴蝶结，作为特别的"伴郎"出场，引来一片笑声和掌声。
"你什么时候也结婚？"亲戚们凑过来问我。
"不急。"我敷衍地回答。
真相是，我不确定自己是否相信婚姻。在我成长的家庭里，爱是如此不平等，如此有条件。
婚礼结束后，我立即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多住几天吧，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母亲拉着我的手说。
我看了看表："不了，我得回去照顾小灰。"
"就为了一只猫？"父亲不解地问。
"对，就为了一只猫。"我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它需要我。"
回到自己的公寓，小灰立刻跑过来蹭我的腿。我抱起它，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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