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两个人，很简单就够了，"她轻声道，"不必花太多钱。"
林桑看着她，眼中满是感激。
第二天，他们一同前往城中。初雪挽着林桑的手臂，帮助他在积雪的路上行走。林桑有些不好意思，但初雪坚持道："地滑，我扶着你。"
两人在集市上采买了些简单的年货，又去了一家布店。林桑为初雪买了一匹大红色的布料："过年了，做件红色的衣裳喜庆。"
初雪看着那鲜艳的颜色，想起了自己的嫁衣，不禁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姜小姐？"
初雪回头，看到了赵大人和他的儿子赵世子。赵世子是城中有名的才俊，曾经是母亲为她择定的未婚夫人选，只是因为母亲早逝，这门婚事也随之搁浅。
"真的是你，"赵世子惊喜地看着她，"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初雪点点头："托福，一切都好。"
赵世子的目光落在她身旁的林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位就是林先生吧？久仰大名。"
林桑礼貌地回礼："赵公子过奖了。"
赵大人开口道："明日便是除夕，不如你们来府上一叙？我们正好有个小宴，可以叙叙旧。"
初雪犹豫地看向林桑。林桑顿了顿，温和地说："那就叨扰了。"
回家的路上，初雪心事重重。她知道，赵家的邀请并非善意。那是在炫耀，是在让她看清自己如今的处境与从前的落差。
更让她不安的是，赵世子看她的眼神中，依然带着昔日的情愫。那是她曾经期盼过的目光，如今却让她感到一丝不适。
6
除夕之日，初雪与林桑前往赵府赴宴。赵府灯火通明，宾客盈门，一派繁华景象。
初雪穿着林桑为她买的大红色新衣，虽然做工不及从前的精细，却也整洁得体。林桑则穿着唯一一套像样的袍服，拄着木杖，站在她身旁。
"姜小姐，你来了。"赵世子迎上前来，眼中满是惊艳，"这些日子你过得可还好？"
初雪点点头："还好。"
赵世子将他们引入宴席。席间，众人谈笑风生，话题多围绕着朝政和文章。林桑虽然出身寒微，却见识不凡，时而参与讨论，竟也引得几位宾客侧目。
然而，更多的目光还是带着怜悯和轻视落在初雪身上。那些曾经与姜府交好的人家，如今看着她下嫁寒门的样子，眼中多是惋惜和讥讽。
"姜小姐当年可是城中第一闺秀，"一位夫人感叹道，"没想到如今竟..."
赵大人打断道："人的命运难测，世事无常啊。"
初雪低着头，手中的筷子微微颤抖。林桑坐在她身旁，轻轻碰了碰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宴席过半，赵世子将初雪单独邀到一旁。
"姜小姐，"他压低声音，"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初雪皱眉："赵公子此言何意？"
"当年若非你母亲早逝，你我就已经定下婚约了，"赵世子苦笑，"看着你现在的处境，我心如刀割。"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