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裂隙·青铜脉络)
暗河流入岩缝的刹那,沈云卿腕间咒印突然与地脉共鸣。无数青铜血管从裂缝中暴起,柳青挥刀斩断缠住她脚踝的触须:“这些是徐崇山的神经索!”
她喘着粗气看向掌心——青铜梳的齿痕正渗出蓝血,梳背浮现的星图与祭坛方位完全重合。
“你的心跳声太吵了。”柳青突然扯开衣襟,心口青铜角裂开细纹,“徐崇山在用你的血脉重塑地宫,再这么走下去,我们连转生为傀儡的机会都没有。”
沈云卿的琴弦骤然绷紧,将他拽离岩壁:“那你为何不早说?三年前替我挡箭时,你心口的角就开始寄生了吧?”
(青铜神经索·共生体)
柳青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地扭曲,皮肤下钻出细密鳞片:“当年李文渊把双生子炼成容器时,我就被种下了共生蛊!”他猛地扯断琴弦,丝线割破沈云卿脸颊,“现在徐崇山要的不是帝王心术,他要的是玄鸟血脉彻底取代人类!”
地脉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两人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成青铜齿轮阵。姜玉梅的幻影从沈云卿影子里钻出,足底血莲缠住柳青脚踝:“你以为背叛就能救她?看看你心口的角——”
幻影突然被青铜触须绞碎,柳青的瞳孔泛起金属光泽:“徐崇山在利用你的愧疚感……快斩断连接!”
(祭坛核心·活体青铜)
当齿轮阵咬合到第七圈时,整座地宫突然翻转。沈云卿看见徐崇山的意识凝成实体,他坐在由头骨堆砌的王座上,身躯是流动的青铜溶液:“欢迎来到真正的永昌帝陵。”
她怀中的青铜角残片突然飞向王座,与徐崇山心口的空洞完美契合。无数记忆洪流般涌入——
三百年前,李文渊剖开双生子时,姜御史将真正的永昌帝塞进青铜鼎药汤;徐崇山作为鼎中炼出的活尸,吞噬了姜御史的魂魄,又用九千活人血祭让青铜角诞生意识……
“现在,该你们成为新容器了。”徐崇山的声带像生锈的齿轮摩擦。他抬手捏碎柳青胸口的青铜角,碎屑在空中组成星图:“看看这双眼睛,和三百年前那个蠢货一模一样。”
沈云卿的琴弦缠住徐崇山手腕,却发现他在操控自己的血管:“你以为柳青是叛徒?他才是我培育的完美宿主!”
(双生镜影·血脉献祭)
地脉裂隙突然裂开深坑,沈云卿坠入满是青铜镜的深渊。每面镜子都映出不同结局:
柳青用刀刺穿她心脏,青铜角彻底苏醒;
她亲手剜出心口残片,柳青化作青铜雕像;
最深处那面镜子,徐崇山正抱着真正的永昌帝尸体狂笑。
“该做选择了。”柳青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他的身体正在晶化,右臂彻底变成青铜利爪,“杀了我,青铜角会接管你的身体;不杀,我们都会变成地宫的养料。”
沈云卿突然抓起青铜梳刺向自己心口,梳齿断裂的瞬间,所有镜面同时映出惊人真相——
她心口根本没有什么青铜角,那不过是徐崇山植入的幻象!真正的角,一直插在柳青脊椎末端!
(弑神时刻·青铜凋零)
沈云卿的琴弦缠住柳青脖颈,却在触及他皮肤时化作银针。她将针尖刺入他脊椎裂缝,柳青的惨叫声惊飞地脉中的青铜鸦群:“你疯了吗?那是共生蛊的母体!”
“不。”她踩碎从他伤口涌出的青铜溶液,“姜玉梅死前说过,玄鸟噬主不是预言,是诅咒——被噬主的是寄生虫!”
整座地宫开始崩塌,徐崇山的青铜身躯出现裂痕。柳青在消散前突然抓住她手腕:“去北境雪墓……真正的祭坛需要玄女眼泪来……”
他的话被青铜洪流吞没。沈云卿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柳青晶化的右眼映出她从未见过的笑容——那根本不是共生蛊的傀儡,而是真正属于柳青的、带着悲悯的眸光。
(终局余韵·雪墓伏笔)
当沈云卿爬出地脉裂隙时,晨曦正照在青铜角残片上。残片突然融化成液体渗入她掌心,在皮肤上烙出新的图腾:
“双生劫尽,青铜泣血;雪墓开,玄鸟归。”
暗处传来铁链拖拽声,她握紧断弦的琴转身,看见徐崇山七窍流血的躯体正被青铜溶液拖入地底——而在那团蠕动的金属深处,有双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正在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