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太热情了。"我苦笑着回应。
"他提到的那件事..."
"请当作没听见。"我迅速打断他，"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顾林川看着我，目光深沉："如果我没记错，当年你在食堂门口，当着至少五十个人的面向我表白，然后我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我感觉脸上发烫："能不能不提这个？"
"然后你给我写了一封长信，塞进我宿舍门缝里，第二天我就申请换了宿舍楼。"他继续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很丢人。"我懊恼地用手捂住脸，"但那都是七年前的事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换宿舍楼吗？"他突然问。
我放下手，困惑地看着他："因为不想见到我？"
"因为我那时候交了女朋友。"他平静地说。
这个回答让我愣住了。所有这些年的猜测和自我怀疑，原来答案如此简单。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
"但我们很快就分手了。"他补充道，"因为我发现自己总是不自觉地去找你的文章看。"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
"我一直关注着你在文学社的投稿。实际上，那二十七本诗集，我都仔细读过你写的批注。"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在我心上。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因为你爱的不是真实的我。"他再次说出这句话，"直到看到你的小说稿，我才觉得也许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我沉默了。他说的没错，大学时的我只是迷恋着他的外表和传说中的形象，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的内心。
"我想我们可以从头开始。"顾林川说，"不是作者和编辑，不是曾经的学妹和学长，而是两个普通人。"
我看着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真正在看一个真实的人，而不是幻想中的美形象。
"好。"我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从头开始。"
04
从头开始，意味着我们需要重新认识彼此。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的关系既是专业的编辑与作者，又在逐渐发展成某种更私人的连接。
我的小说修改进行到了最后阶段，顾林川的建议变得更加具体和细致。我们常常在出版社的会议室里讨论到很晚，然后他会送我回家。
"你的结局改得很好。"一天晚上，顾林川翻着我的最新稿件说道，"女主角的选择既符合她的性格，又给了读者不同的思考空间。"
"这还多亏了你的建议。"我坦诚地说，"我从来没想过原谅也可以是一种力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去面对过去。"他轻声说，目光柔和地看着我，"重要的是不让过去定义现在。"
我们的视线相遇，有一瞬间的停顿，然后我们都迅速移开目光，假装专注于文稿。
"你周末有空吗？"他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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