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会亲自去查看，」洛无尘最后说，「你回去告诉师父，此事交给我处理。」

阿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让我背后发凉。

门一关上，我就忍不住了：「那些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有害过人！」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露馅了。

洛无尘转过身，目光如水般平静：「我知道。」

「你知道？」我愣住了。

「从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那条水龙。」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收留我？为什么要教我这么多？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不是那种害人的妖怪。」他走近一步，「你只是需要一些引导。」

我后退一步，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在...驯服我？」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不，溪洛，我是在帮你。」

「帮我？」我冷笑一声，「帮我变成一个听话的小宠物，好让你们这些猎妖师随时可以控制？」

「溪洛...」

「别叫我名字！」我怒吼道，感到龙角已经开始在头顶显现，「我真是个笨蛋，居然以为你是不同的！」

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他一把拉住。

「你误会了，」他的声音第一次带着急切，「我帮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你们猎妖盟要赏金吗？抓到一条千年水龙，应该能换不少钱吧！」我挣扎着，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因为我喜欢你，溪洛。」他说。

我僵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喜欢你，」他重复道，这一次，声音更加坚定，「不是因为你是龙，也不是为了什么赏金。就是...喜欢你这个人。」

我的心剧烈跳动着，不知是该相信还是该逃跑。

「骗子，」我小声说，「你们猎妖师怎么可能喜欢妖怪...」

他叹了口气，忽然撸起袖子。在他的小臂内侧，有一片几乎不可见的青色鳞片。

「因为，我也不全是人类。」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你...」

「我母亲是人类，父亲是东海一支龙族的后裔。」他轻声说，「我能理解你的处境，所以才想帮你。」

我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崩塌又重建。原来他不是在欺骗我，而是真的理解我。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哽咽道。

「我想等你先信任我，」他苦笑，「看来我等得太久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阿绯的声音响起：「就是这里！那个水龙就躲在这儿！」

洛无尘的脸色变了：「他们来了。溪洛，你必须离开。」

「可是...」我不想就这样走，还有太多问题要问他。

「相信我，」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我会找到你的。无论你在哪里。」

仓促间，他塞给我一枚玉佩：「带上这个，它能暂时掩盖你的龙气。向南走，那里有个叫'月亮湾'的地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