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叹了口气，伸手在我眉心点了一下。一阵眩晕后，我重新变回了木盒，落在他掌心。

"乖乖待着，等你灵力恢复了，自然能化形。"他将我放在案边，"你救了我，我会护你周全。"

就这样，我从南岳祠庙的香盒，变成了南岳帝君洞府中的一员。

日子似流水般逝去。南岳帝君常年闭关修炼，偶尔出门应对山下祭祀。而我，则静静躺在他的案头，一点点恢复着灵力。

帝君似乎总是对我漠不关心，但每当有访客来时，他都会将我收入袖中，不让外人看见。

我渐渐明白，他这是在保护我。

随着灵力恢复，我开始能短暂化形。起初只能维持片刻，后来渐能支撑一个时辰。

每次化形，他总是皱着眉头看我，然后命令我变回木盒。"人形消耗灵力，对你不利。"他总是这么说。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却也渴望能以人形存在，能行走、能触碰这个我守护了千年的世界。

一日，趁他外出，我偷偷化了人形，在洞府中游走。我抚摸着石壁上的纹路，感受着微风拂面的触感，甚至学着人类的样子笑了笑。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冰冷刺骨。

我吓得差点变回原形，慌忙转身。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轻易化形！"他大步走来，眼中满是怒气，"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损伤你刚恢复的灵力？"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变回去！"他厉声命令。

我犹豫着，却没有照做。我想尝试说话，告诉他我的渴望，但舌头却像打了结一样。

"不听话？"他眯起眼睛，周身气压骤降，"那我亲自帮你。"

他伸手就要点我眉心，我慌忙后退一步，嘴唇颤抖着，终于挤出了第一句话："别...求你..."

我的声音像风中微弱的树叶沙沙声，但确实是我发出的第一个人言。

他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会说话了？"

我点点头，又尝试着说："想...学...人..."

"为什么？"他皱眉，"木精在原形时最为安全，化作人形只会招来祸患。"

我摇头，艰难地组织着词句："想...体验...世间..."

他静静看了我许久，最终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你已能维持人形且初通言语，强制变回反而有损灵脉。但记住，若感到灵力不济，立刻变回原形。"

我欣喜若狂，连连点头。

"既如此，我得给你取个名字了。"他思索片刻，"你是柏木所化，又通灵性，便叫柏灵吧。"

我尝试着重复："柏...灵..."

"嗯，"他淡淡道，"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南岳帝君府上的柏灵。"

就这样，我有了名字，有了新的身份，开始了作为"人"的生活。

最初的日子并不容易。我得学习行走、说话、进食、穿衣...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新奇。南岳帝君虽然表面冷淡，却意外地有耐心，教导我这些基本的生存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