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不过是皇族远亲的一位小姐,为了家族利益被送去宰相府联姻。谁知,一夜之间,我的家族遭人陷害,满门抄斩。
只有我,因为已是宰相王爷的妻子保住了性命,也从此沦为他手中的提线木偶,为他铲除异己、排除威胁。
表面上,我是人人敬畏的王妃、是执掌六宫的铁腕人物;实际上,我不过是受制于人的可怜虫,为了活命,为了向那些杀我全家的人复仇,我不得不做出一副心狠手辣的模样。
马车停在别院门前,我换上素衣,独自穿过假山回廊,来到了最深处的一间小屋前。
轻轻推开门,一名身着破旧囚衣的男子正坐在窗前看书。他听见声音,放下书本,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你来了。」他声音低沉。
「我杀了两个人,」我直截了当地说,「他们是好人,只是站错了队伍。」
男子沉默不语,只是站起身为我倒了杯茶。
「白墨,」我接过茶杯,看着他清瘦的侧脸,「我还能坚持多久?」
白墨是前朝太子,本该在五年前的政变中丧命,却被我秘密救下,藏在这别院中。我每日送药食,甚至偷来重要奏折给他看。
「快了,」白墨淡然道,「周王谋反的证据已经收集得差不多,只等机会。」
周王,就是我那所谓的夫君。
「你又在哄我,」我苦笑,「就算有证据,皇上也不会听我的。」
「不,」白墨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他会的。因为皇上不是傻子,只是装傻。他在等一个时机,等周王羽翼丰满,等他坐不住的那一天。而你,就是他的一张底牌。」
我愣住了,这些从未想过。白墨总是比我看得更远,这也是为何我甘愿冒险,日复一日地来这里,听他分析朝局,给我指点迷津。
「谢云怜,」白墨突然叫我全名,「你知道我为何没有趁机逃走吗?」
我心头一颤,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你救了我,」他轻声道,「也因为,我想救你。」
我们对视良久,最终我移开了视线,道:「我该走了,夫君今晚回府,我不能让他起疑。」
离开别院,我又恢复了那个冷酷无情的王妃形象。回到王府,果然见夫君已在大堂等候。
「听说你处理了范、陈两人?」他面无表情地问。
「是,他们不识时务。」我平静回答。
「做得好,」他轻抚我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只是你今日出门,去了何处?」
我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去城南祭拜父母。」
「是吗?」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最近城外不太平,别总往外跑。」
「是,夫君。」我低下头,心中却如擂鼓般跳动。他是否已起疑心?
当晚,周王如往常一样在我寝宫过夜,但他几乎彻夜未眠,令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直到后半夜,他才渐渐入睡。我小心翼翼地起身,披衣而出,轻手轻脚地走向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