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盯着掌心的锈迹斑斑的校徽,喉咙发紧。棒球服男生的手还攥着他的手腕,体温透过校服布料传来,却驱散不了从骨子里泛起的寒意。
“这校徽...”男生凑近了些,眉头拧成结,“和学校公告栏那张十年前的寻人启事上的一模一样。”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林深心上。他突然想起每周一经过公告栏时,那张被风雨侵蚀的泛黄纸张——穿碎花裙的小女孩,黑白照片里的笑容永远凝固在八岁。
“周野,你先走吧。”林深甩开对方的手,把校徽塞进裤兜。他能感觉到记忆丝线在皮肤下蠢蠢欲动,每次使用能力后带来的眩晕感也开始蔓延。
独自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父亲的酒气隔着铁门扑面而来,林深熟练地避开客厅散落的酒瓶,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台灯亮起的瞬间,他愣住了——书桌上赫然摆着一张湿漉漉的照片,正是那个巷子里的女孩。
照片背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妈妈在第三医院。”
林深的目光落在照片边缘的水渍上,那颜色与校徽上的暗红如出一辙。怀表又开始发烫,他颤抖着翻开抽屉,找出那张皱巴巴的寻人启事。两张照片里的女孩重叠在一起,而启事下方的落款日期,正是母亲去世的同一天。
“哐当!”
客厅传来酒瓶碎裂的声响,父亲含糊不清的咒骂声顺着门缝钻进来。林深攥紧照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年来徘徊在医院的不只是对母亲的思念,还有某种更黑暗的力量在牵引着他。
凌晨三点,林深站在第三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比往常更刺鼻,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寻找着记忆丝线的踪迹。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消防通道旁的墙面上——那里贴着一张崭新的寻人启事,照片上的小男孩眼神空洞,脖颈处缠绕着若隐若现的黑色丝线。
怀表的嗡鸣声几乎要震破耳膜,林深的指尖刚触到纸张,整个人便被拽入一片黑暗。尖叫声、金属摩擦声、还有绝望的求救声交织在一起,当画面清晰时,他看见小男孩被推进一辆黑色面包车,而司机露出的半张脸,竟与父亲醉酒后的模样重叠......
“你果然来了。”
阴冷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林深猛地转身,穿碎花裙的女孩正漂浮在半空中,漆黑的丝线如蛇般缠绕在她周身,“该帮我找到真相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