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弯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男人的下巴,微微用力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他垂着眼,仔细打量着男人涨得通红的脸,从紧蹙的眉头看到因愤怒而颤抖的嘴唇,忽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丁程鑫真是衷心啊
丁程鑫神英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拼命?
男人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恨意。
丁程鑫指尖的粉雾顺着他的指缝缓缓飘出,像一条灵动的小蛇,慢悠悠地向着男人的面前飞去。
男人拼命想摆头躲开,可脖子却僵硬得如同石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缕粉色雾气越来越近,最后顺着他的鼻腔钻了进去。
丁程鑫松开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嫌恶:
丁程鑫烂货
下一瞬,男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像是有万千只带着倒刺的蚂蚁,正顺着他的血管爬遍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块骨头都在被疯狂啃噬。
他浑身剧烈地哆嗦起来,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黏在皮肤上,难受得像是要窒息。
就在他疼得几乎要昏过去时,身体突然恢复了动弹。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慌忙伸手摸向口袋,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颤抖着拧开瓶盖,将里面的药片一股脑倒进嘴里,用力咽了下去。
可药片刚下肚,疼痛感不仅没有缓解,反而愈发强烈,像是有团火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燃烧,烧得他眼前发黑。
“啊啊啊啊啊!好疼!啊啊啊啊啊啊!”男人蜷缩在地上,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弧度,惨叫声在巷子里回荡,惊飞了墙头上栖息的麻雀。
“是么?”丁程鑫蹲下身,看着他在地上打滚的模样,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男人闭着眼睛,听见他的声音,连忙拼命点头,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他心里打着算盘,只要丁程鑫一会停手,等他缓过劲来,一定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神英的秘药虽然没能缓解疼痛,但只要撑过这阵,他还有后招。
丁程鑫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乖,是不是又有什么坏心思了啊?
丁程鑫的声音突然温柔了下来,他看着男人满是汗水的脸,语气带着几分虚假的怜悯
丁程鑫亲爱的,真是可怜
疼痛足足持续了二十分钟,男人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微弱的呻吟。
他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头发黏在脸上,脸色惨白得像纸,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力道很轻,却让他浑身一颤。
他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丁程鑫正弯着腰看着他,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漠然。
男人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恐惧和后悔涌上心头——他不该来的,不该不听劝,更不该加入神英,招惹上这么可怕的对手。
丁程鑫乖,这才是——
丁程鑫有去无回
丁程鑫的声音轻轻落下,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千斤重的寒意。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他顺着丁程鑫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本倒在地上的几个手下身上,不知何时缠绕上了缕缕粉色雾气。
那些雾气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突然猛地炸开,化作无数根尖锐的雾刺,狠狠扎进手下们的身体里。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却又很快平息下去,只剩下雾气消散的轻微声响。
丁程鑫直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向着巷口走去。
他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调子轻快,与巷子里的惨状格格不入。
粉色的雾气在他身后缓缓散开,像是在清理着什么痕迹。
男人躺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他最后看到的,是丁程鑫消失在巷口的背影,以及那缕随着夜风飘散的粉红色雾气。
无尽的粉色吞噬他之前,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他错了,错得彻底。
……
巷口的风还带着夜战残留的冷意,丁程鑫指尖捻着最后一缕未散的粉雾,刚拐出转角,就撞见了路灯下的身影。
暖黄的光线将马嘉祺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立着的衣领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沉静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丁程鑫的脚步顿住,好心情像是被泼了盆冷水。
他扯了扯帽檐,原本上扬的唇角压了下去,心里暗忖——这人怎么偏偏这时候出现。
他站在原地没动,想看看马嘉祺要开口说什么,可对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深邃得像藏着漩涡,半句话都没吐出来。
夜风卷起两人衣角,路灯的光晕在地面晃出细碎的涟漪。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丁程鑫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只等来对方越来越沉的目光,终于按捺不住,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丁程鑫怎么?又有偷看别人的瘾?
丁程鑫上次在副本外没看够,这次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话落,马嘉祺还是没吭声,只是往前挪了半步,距离拉近后,丁程鑫能清晰看见他眼底的复杂——有担忧,有审视,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紧绷。
这副沉默的模样彻底惹恼了丁程鑫,他本就因夜战的余劲有些烦躁,此刻更是觉得对方的注视带着冒犯。
他狠狠瞪了马嘉祺一眼,转身就想走,心里打定主意懒得跟这人纠缠。
可刚转过去,后腰就突然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箍住。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卫衣传过来,带着马嘉祺身上独有的气息,牢牢将他锁在怀里。
丁程鑫的怒意瞬间炸开,这不仅是纠缠,更是赤裸裸的冒犯!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屈起手肘,狠狠向后撞去,同时脚下发力,试图挣脱束缚。
丁程鑫你干什么?!
丁程鑫的声音带着怒意,手肘擦着马嘉祺的肋骨划过,力道狠得能撞断骨头。
马嘉祺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闷哼一声,手臂却没松,反而收得更紧。
丁程鑫彻底被激怒,转身时指尖已凝聚起淡粉雾气,直逼马嘉祺的咽喉——他下手毫不留情,招式又快又狠,每一招都朝着要害而去,显然是真的动了气。
马嘉祺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能闻到丁程鑫身上残留着自己的味道,明明都接受自己在他身上留下味道,为什么还要抗拒他?
眼前这人的攻击却带着十足的杀意。
他下意识地侧身避开粉雾,抬手扣住丁程鑫的手腕,指尖触到对方掌心时,动作又顿了顿,反而勾了一下对方的手指。
丁程鑫!
丁程鑫马嘉祺!
丁程鑫你找死!
马嘉祺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生气了,只觉得对面的人打的越来越狠。
最终,他终究还是没下狠手。
面对丁程鑫凌厉的攻势,他只是步步退让,身形在拳风之间游走如烟。
偶尔抬手格挡时,力道也收得极轻,仿佛生怕一个不慎便会伤了对方。
他的动作虽看似从容,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克制,仿佛内心的天平始终会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