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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

翔霖:白雾告别式

走廊尽头,电梯“叮”一声到达,像是某种无情的倒计时。

出租车后座上,贺峻霖终于崩溃。他蜷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直到司机惊恐地递来纸巾。口袋里,严浩翔送他的月光石吊坠棱角刺入掌心,鲜血染红了背面那行希腊字母——“即使消亡也继续闪耀。”

“要不先送你去医院?”司机用蹩脚的英语问。

贺峻霖摇摇头,仍旧报出火车站的地址。手机在此时震动,是严浩翔的来电。屏幕上那张两人合照晃得他眼睛生疼。

其实,在他折回去吻他的那一瞬间,他多么希望严浩翔被自己吵醒,然后一把抱住他,拦住他。上车之后,他又私心里希望严浩翔会在后面开着车追出来,把他带回去不让他离开。

可是不行,他不能那么自私。

严浩翔这个人啊,痴情得很。如果贺峻霖是因为生病离开他,那他恐怕要记他想他一辈子。死了的人是最容易的,可活着的人该有多难,该怎么往前走呢。

那不如就让严浩翔以为贺峻霖不爱他了,让他恨他。这样至少,严浩翔不至于痴痴地苦守着一座碑过下半辈子。

贺峻霖挂断电话,把电话卡拔出来,连同脑子里想要留下来的荒唐想法,一起扔进了伊萨尔河。那张小小的芯片很快被湍急的河流吞噬,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严浩翔在凌晨三点十七分惊醒,指尖还残留着梦中贺峻霖皮肤的触感。床边电子钟泛着幽蓝的光,照亮半边空荡荡的床铺——那里没有余温,只有一张对折的便签纸静静躺着,像把未出鞘的刀。

酒店套房静得可怕。严浩翔坐起身,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毯上划出一道银色伤口。他伸手去开台灯,碰倒了床头的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水渍漫延到那张纸上,晕开了第一个字:「严」。

心脏突然开始狂跳。严浩翔用颤抖的手指展开信纸,贺峻霖工整的字迹像一排排子弹射入瞳孔:

「严浩翔,我走了。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告别,但当面说恐怕会很难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好像不那么爱你了……」

纸的右下角有个模糊的圆形痕迹,像是水渍干涸后的印记——或者是泪痕。严浩翔盯着那个痕迹,突然笑出声。笑声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狰狞,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贺峻霖。”他对着空气念这个名字,舌尖尝到铁锈味——不知何时咬破了口腔内壁。血液的腥气让他想起上周在慕尼黑,贺峻霖嘴角那抹被他误认为是红酒的暗红。

衣柜门大敞着。严浩翔光脚踩过碎玻璃,看见属于贺峻霖的那半边空空如也,只有一套新月图腾的演出服孤零零挂着——那是明天维也纳首演要穿的。衣架上钉着张纸条:「赞助商要求」。

严浩翔扯下纸条撕得粉碎,纸屑像雪片般落在地毯上。

“骗子。”严浩翔盯着镜子里自己赤红的双眼,手臂泛起青筋,用力地砸向墙壁。一丝鲜血顺着白皙的手臂流下来,疼痛让他清醒——这不是梦。血珠顺着小臂滑下,滴在洗手池边缘,和几根没冲干净的金色头发混在一起。

那是贺峻霖的头发。昨晚这人还窝在他怀里,抱怨维也纳的酒店洗发水不好用。严浩翔用沾血的手指捏起一根头发,在指尖捻了捻,突然想起贺峻霖最近总说头疼,发际线处确实稀疏了不少。

严浩翔抓起手机,拨给那个曾传来无数次甜言蜜语的号码,但是这次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窗外传来引擎轰鸣。严浩翔扑到窗前,正好看见一辆出租车驶离酒店。

“贺峻霖!”严浩翔的吼声震碎了寂静。他胡乱套上裤子,赤着上身冲出门。电梯迟迟不来,他转向消防通道,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往下跑。九层楼梯像无底洞般吞噬着他的理智,膝盖撞在栏杆上也毫无知觉。

酒店大堂空无一人。严浩翔喘着粗气推开旋转门,凌晨的寒风像耳光般抽在赤裸的上身。街道尽头,出租车尾灯正变成两个红色光点,即将消失在转角处。

“回来!”严浩翔开始狂奔。冷空气割裂着肺部,拖鞋早就跑丢了一只,沥青路面上的碎石扎进脚掌。血液在耳膜里轰鸣,盖过了所有声音。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甚至不知道那辆车上坐着的,是否是他要找的人,他只是想亲口问一句:那些相拥而眠的夜晚,那些相视而笑的清晨,那些在无数城市留下的誓言,到底算什么?

出租车还是消失了。严浩翔跪在马路中央,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北京,贺峻霖发烧到39度,却坚持去工作室给他改演出服。那天他找到工作室时,看见贺峻霖伏在缝纫机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缝到一半的内衬,上面歪歪扭扭绣着“X&L”。

巡逻警车停在身边时,严浩翔才发现自己在哭。警察用德语问着什么,他只能摇头,举起血肉模糊的双手示意自己不需要帮助。回到酒店房间,碎玻璃依然散落一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跳到04:30。严浩翔抓起车钥匙,在便签纸背面潦草地写下:「贺峻霖,你最好永远别让我找到。」落笔力道透纸三分,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纸面。

晨光微熹时,库里南Black Badge咆哮着驶向机场。严浩翔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不断刷新航班信息。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眼下青黑,嘴角结痂,脖子上还挂着那条银链项链,吊坠随着车身颠簸不断撞击方向盘,像颗不安分的心脏。

严浩翔突然停住了,就像突然醒了一样。

贺峻霖不爱他了。

不爱了。

既然他说不爱了,那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吧。

就算再舍不得,再放不下,现在再去打扰人家的生活,是不是也太不礼貌了。

天逐渐亮了,朝阳从云层中迸射出来,为车身镀上金边,像某种残酷的告别仪式。

路边大厦的广告屏开始播放娱乐新闻。严浩翔麻木地抬头,看见自己穿着火焰纹西装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画面。镜头切到特写时,他锁骨处的银链项链清晰可见——内行人才能看出,链节里藏着微型追踪器,是贺峻霖亲手设计的。

严浩翔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项链。金属在掌心发烫,仿佛还残留着某人指尖的温度。他突然想起那个雪夜,贺峻霖把这条项链戴在他脖子上时说:“这样无论你在世界哪个角落,我都能找到你。”

而现在,那人正在逃离。

贺峻霖不要严浩翔了。

开往苏黎世的列车缓缓启动。贺峻霖在车窗呵出一片白雾,画了个小小的火焰纹。当图案开始消散时,他仿佛听见严浩翔在《白发花期》里写的那句歌词:

“我们约好的花期,怎么你先枯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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