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好像是被海关调查的,三天后才到我们租的春节公寓。
“柚子叶擦洗擦洗”我帮他弄,沈瓷和他在屋子里说了半天话。都是香港话,好像是集团涉案,封掉账户防止管理层出入境。
“罗拉家这下麻烦了吧,怎么是你举报的呢?”我还是傻乎乎的问。
“她家又不是她,没事。做好事而已”阿正嚷嚷要吃北方皮薄馅大的大饺子。我只好做饺子给他们。
鱼肉馅的、大肉馅的都放了韭菜和芹菜馅的。这公寓式酒店整个一层都被“我”租下来,沈瓷住套间,我和阿正一人一个单间。等我包好饺子去沈瓷的套间,发现她已经做了九头鲍和焗油龙虾,甚至还有白切鸡和一条东星斑。
“过年了,过年了”沈瓷给我们一人两个红包,是一万块一摞子钱的红包,我和阿正拗不过就接着。
“改天你们要用的。你们现在是我最信任的人了,林辛还要去准备考试,要上补习班的。阿正要陪我做事了,我身体好些了,能撑着过去的”
春节初一,沈瓷一定要求我和阿正去庙街给大师送红包。下午三点半,庙街都在过春节人安静起来,油麻地这一片特别少有人逛。我蹲在四平米的卦摊后面,桃木案上铺着图,三面褪色的布幡围出个半封闭的空间。
"新年给我们都指点指点呗,罗大师。"那被叫大师的人开了门咧开嘴,金牙在灯下反着光,"要挡灾就在家养着,不可以现在回来,生辰八字里预示的太聪明不好。我告诉过她,躲在海那边直到煞气转了才行"
他们寒暄了一阵,老人家收下了厚厚的红包,拿出三枚祖传的乾隆通宝在掌心叮当作响。铜钱抛出去的瞬间,后巷有铃铛的声音,空气里飘着檀香和油灯混合气味。铜钱本该在桃木案上转三圈就停,可这次不同——它们立着转,越转越快,像被无形的手抽打的陀螺。
阿正在他身边听他耳语,我嘴唇绷成一条直线,揉揉眼睛问,"什么意思?这铜钱?"
“大师给你指点一下,别出声”阿正厉声说道。
又是十几秒,铜钱突然同时倒下,我喉头发紧看罗大师囧囧有神的眼睛"算不上吉祥之兆,下一年会好。一直有人盯着你,没事啊"油灯的火苗窜高了三寸。
我有点担心摸着太阳穴的时候,金属的凉意顺着手往上贴,头发上的头箍带着寒意,我看见了那人耳后的月牙形胎记——和做梦时远远走向我的人一模一样。
罗大师示意我坐下,手掌按住我的头顶"窄路有鬼盯着你们。你和阿沈互帮互助能扛过去的,记得要起势的时候回来拜师傅。小姑娘,不久以后记得来给我沏茶”
随后他起身离开,阿正示意我自己给红包,我想起昨天那红包,小气的咽了咽口水,然后放在座位上离开。
“你信这个吗?什么挡煞?”我问阿正。
“你愿意信就灵,罗大师以前是沈姐的师父,至少沈姐免于牢狱之灾。两次”阿正说的很认真,我想想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