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初到宵金窟

19 初到宵金窟

初八是个好日子，阿正和我去澳门见沈瓷的律师送一些重要的东西。我们在指定的一个酒店大厅等待，一个男人溜达一直在我们十米周围，阿正显然注意到了他的举动，却并未流露出该有的疑惑与不满，还笑称这男人是不是看上我了。我们擦肩而过时，眼神短暂交汇。

沈瓷在我出发前告诉我--董律师处于极致的利己主义群体中央，只要二元对立，额外的欲望、金钱等这些众生相不消失，也就是不到天下大同阶段，这个群体永远存在，怎么都消灭不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精英主义阶层出现屠龙者，终成恶龙，董律师在炼狱中。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些话。

一群来澳门玩一玩的团进入大厅，好几个大嗓门的人在说话。一名男性工作人员笑容可掬的将不要打搅他人的告示牌，指给他们看，消费区因此短暂安静了下来。然而好景不长，安静仅仅维持了短短5分钟，一个穿着貂皮的温州太太，大声的当地话吆喝着导游三分钟内解决入住问题。这个谩骂一直高分贝，周围的人都远远躲开生怕粘上什么不吉利的语言就一年晦气。

刚刚那个男人似乎忍无可忍，眼神带着愤怒瞪着那女人。那个太太还带着两个孩子，一直大声哭闹，男子怪笑走进，不知道怎么就拉起一个嚎啕的孩子训斥他，那稚嫩的头颅与冷硬的沙发相撞，发出闷响。随后那人擒住又一名毫无抵抗力的小孩，他身形如风似电，抓起孩子脖颈，手指出现错位的声响。孩子更加大哭，妇人惊诧后开始打骂男人。在这样的混乱中那男人手已经悍然朝温州太太挥舞，呵斥声出现，保安马上冲上去将男子推搡走开。

我扶起太太的其中一个孩子，帮他擦干净眼泪鼻涕。突然，一个风衣男从侧门出现，左手拽着一个保安，右手拿起一个手提袋，直接在我们身边坐下看着胖太太。

“我的，我的，全部筹码啊，上百万呢”女人大呼啸的救护车一样冲上去，刚刚分明是有人趁乱下手。这个保安应该是惯偷，他穿着和酒店保安类似的服装。而几分钟后女人打开，珠宝首饰和带来的现金都在。

“谢谢你们，酒店前台说这是惯犯，隔几个月就闹这么一出。

但是在不同的酒店”胖太太虽然嚣张讨厌，还是阔气的，她一下次给我点了一份顶级的英式下午茶 ，主动和刚刚手的风衣男套近乎。

“我是董律师，这是我们的名片。

我现在和客户谈事，谢谢您的下午茶。这一会我们去旁边聊点事情”他确实是我们等的董律师，借我们脱身。实话说，真是帅且专业。

服务生带我们去包间，走廊铺着波斯手工地毯鞋踩上去没有声响。

董律师他松了松深蓝色领带的，翡翠厅牌在壁灯泛着幽光。服务生把刚刚的昂贵的下午茶送进来。

"果然准时。"阿正斜倚在明代黄花梨圈椅上，包厢智能玻璃调成磨砂模式，将窗外的喧闹模糊成块。

董律师和我们寒暄了一分钟，把文件袋放在鎏金茶几上，牛皮纸袋边缘渗出些许墨迹。"沈女士的资料”他目光扫过冰桶里正在坍塌的冰。

文件沾着些许印泥，包厢角落的《莎乐美》油画里，约翰被割下的头颅渗透血色。

我抽出那些症断书和X光片对着水晶灯看，紫外线灯照出诊断书右下角墨迹的分层。

阿正往香槟里加冰块的动作让杯壁泛起雾气。"最好是真的，可以更严重一些。"董律师手指关节的三声脆响说着，节奏像心电图最后的波动。

他的袖扣擦过文件袋发出沙声，拿出都彭打机把玩，镀金外壳刻着"不放弃"。

火焰窜起时，火光映亮油画里莎乐美捧着的银盘。

翡翠厅的智能玻璃恢复透明时，香槟气泡在杯底聚成珍珠链。

“下一次让这个小妹妹来我办公室送一下就好，你看紧沈姐”他暗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之后董律师拿起胸口的一张卡，是黑色的卡，是这里的结算卡，和澳门最重要的产业可以互通的卡。以前听旅行团的人吹牛，据说整个港澳台和大陆不超过上百个人有这样的卡。这些人非富则贵，不是普通人看的到的阶层。

“给沈姐的，你们拿好。着急用就从这里调出来”董律师离开，临走不忘记让服务生打包那全套马克龙给我。

“他好厉害，是沈姐的律师？”我问

“蒋家老爷子的御用律师，你看看现在这个澳门，他可是最贵的律师。

女人都爱这样的精英”阿成看我吃了几口昂贵的下午茶离开。